第四十章：代号：47
与其他大部分刺客杀手不同，47虽然是被ICA一手制造出来的完美杀手，但他本人却并非一个完全冷漠的杀人机器。 他的每一次刺杀行动固然缜密高效，但ICA内部却始终在提防着47，他们需要让47能够被他们所掌控 可惜的是，ICA的洗脑能力比起九头蛇的洗脑能力差太多了。 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47曾经多次脱离过ICA的掌控，虽说最后不知道为何又会重新加入ICA，但不可否认的是— 自由，开始成为他所追求的东西。 这也是李维愿意和他玩的另一个诱引。 既然ICA能派人来杀他，李维当然也能拐跑他们最优秀的杀人兵器。 等到他们发现自己手下最锐利的武器调转枪头对向自己的时候，相信那些ICA高层的脸色会十分精彩。 李维神情姿态十分散漫，这就给了47一种无形的暗示—如果呢个尽可能的消除李维的戒备，他或许还是有机会的。 “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将手中的烤串丢进路边的垃圾桶，李维看着47，冲一边黑咕隆咚的街道摆了摆头：“我们去哪里谈，谈完了之后，，你就可以去楼顶把你的拿把狙击枪拿走了。” 47沉默了一下，想到李维只有短短几秒便从数百米外站在自己面前，顿时放弃了逃跑的打算。 他是个来杀人的杀手，不是个短跑运动员，他不想和李维比跑步速度。 于是，在李维的身影没入前方的阴影之后，47拔出身上的手枪，紧跟着走了进去。 砰— 一声沉闷的肉体撞击声后，垃圾桶被撞翻的当啷声响起。 看着李维把玩着从他手中抢走的银色舞者，身上沾染着垃圾恶臭的47眼中满是愠怒之色，但面对那时不时从自己身上略过的枪口，却始终没有做出多余的动作。 “早就和你说了，不要想着去碰你的枪，你非不听。现在好了，你的银色舞者，要离你而去了。” 李维将两把银色的手枪别在身后，乐呵呵的看着面容沉穆的47：“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将我的枪还给我。”不顾自己那一身手工定制的西装已经彻底不能穿了，47双眼如同鹰隼一般紧紧的看着李维：“将我的枪还给我。” “恐怕不可能了。”李维知道银色舞者对47来说有着何种意味。 自47出道以来，银色舞者便一直伴随着他，47在银色舞者上花费的时间精力远远超出了一个杀手对待工具的态度。 掌握了银色舞者，李维便相当于扣住了47的关键，只要这两把枪仍在他手上，47就必定会想方设法将其取走。 如果没有，那只能说那个时候的47可能就不是他脑海中的那个47了。 “不过如果你愿意好好谈谈，或许我会考虑不将它拆解开来，或许以后有一天你还能重新握住它。” “你想要谈什么。” “ICA，我想和你谈谈你和ICA之间的事情。”李维平静说到：“你还记得罗马尼亚血夜吗？亦或者...维托里奥神父？” 听到李维吐出的几个字眼，47的眼神终于变化了起来。 罗马尼亚血夜直接导致他第一次从ICA逃离，也正是这次事件，他对杀手的身份产生了迷茫，并在经历了维托里奥神父事件后拥有了自我。 除了他本人之外，世界上不应该有第二个清楚罗马尼亚血夜以及神父对他产生的深刻影响，但现在李维却轻易的揭露了就连ICA也只是略有猜测的事实。 这让47不由的思考，李维是不是在其中也扮演了某些角色。毕竟他的记忆是如此的残缺，以至于忘记了许多重要的事情。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与47对视着，李维淡然自若道：“我只是知道这些事情，但知道，并不意味着一定要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不过，你真的喜欢你现在的这种生活吗？为ICA工作，杀死更多的人，这就是你在离开教堂之后追寻的属于你的‘正义’吗？” “这只是我的正义，与你无关。”半明半暗的灯光投射下来，令47半面脸都被掩盖在黑暗之中：“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可以合作...” 不等李维说完，47便要拒绝：“我不会和我的目标合...” “...摧毁ICA。” “...什么意思。” “ICA居然敢来刺杀我，这让我很不爽。”李维说到：“ICA还在不断的控制着你，莫非你甘愿为之？” “现在，我们两个合作，里应外合，将ICA给彻底毁了，到时候我能轻松自在，你也能没有阻碍的去寻找属于你的正义。” “对了，如果你愿意合作，你的银色舞者，也不是不可以还给你。” “ICA永远不会被彻底摧毁。”47声音低沉：“没了这个ICA，还会有其他的ICA冒出来，这是无法办到的事情。” “如果能毁掉一个，那就能毁掉第二个。”李维给出了他的答复：“如果你不去试图毁掉第一个，那就永远都毁不掉任何一个。” 47与ICA之间并非直接的上下级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较复杂。 47受雇于ICA，但创造出他的却是一切成谜的‘神意秘会’，ICA只是侥幸得以收留47，并能用金钱雇佣47去执行各种任务。 因此，47对ICA完全没有忠诚一说，在漫长的杀手生涯中，47常常无视杀手的规矩。他前脚为客户杀人，后脚就能再领一份报酬杀死刚刚才愉快分手的前客户。 忠诚？道德？那是什么？ 是以，在李维提出了覆灭ICA的计划之后，47并未第一时间否决。 敏锐的感知能力，强悍的攻击能力和压制气场，再加上李维表现出来的对ICA的了解，47开始思考起与李维一起覆灭ICA的可能性。 他在过去近十年里几度叛离ICA，再叛离一次也没什么，只要找不到合适的完美杀手，ICA就始终愿意和47和解。 而对李维而言，如果能将47给骗到自己的队伍里来，对于削减ICA和应对来自大陆酒店的窥伺无疑能多出几分优势。 李维常常如同莽夫一样暴力的解决掉所有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敌人，但47却能收集情报并进行隐秘刺杀，这和李维完全是两个路子。 两人互补，说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心理对李维的实力做出了硬的衡量，片刻后，47重新抬起头来，看向李维：“合作愉快。” 从47口中得到了想要的答复，李维不由得笑了起来：“合作愉快。” 47平静的看着李维，发觉他似乎毫无自觉后，才再次开口提醒到：“我的枪。” “......” 虽然在游戏中，银色舞者只是个样子货，但现在不是游戏。 即使现实的银色舞者可能是个样子货，但在47十年如一日的砸钱保养改造下，银色舞者的品质也已经超过了当初李维从X那儿缴获的改造手枪。 李维现在有些怀疑，47之所以会答应合作，可能相当一部分原因都是看在银色舞者的份上。 李维本来确实想试验一下银色舞者的手感，但现在既然47已经答应了合作，并且提出要枪，他似乎也没必要死扣不放。 于是，取下别在腰上没几分钟、甚至还没捂暖的双枪，李维嗖的一声将它丢还给了47：“枪还你了，下次，别再用枪指着我了。” 47接过视若珍宝的银色舞者，仔细检查了一下后，将它重新收了起来：“我不会将枪口对住合作伙伴。” “除非对准前已经将他从合作伙伴的名单中剔除？”李维反问了他一句。 47面色没有丝毫波澜，对此不置可否：“对于你的刺杀任务，我不会继续进行，但ICA很快便会找到接替我的人。这种和平，不会太久。” “无所谓。”李维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其他那些人和你不一样，根本没有合作的可能性，到时候直接杀掉就好了。” “ICA这边的事情暂时还不用着急，我要先想办法将大陆酒店的事情给解决了。那帮民间杀手本事不大，送死一个比一个勤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 虽然杀那些家伙根本没有心理负担，但杀多了总还是不好。” “如果你说的是高台桌下属的大陆酒店，ICA和它有不少的关系。” “你说什么？”李维猛地看向47：“大陆酒店和ICA有关系？” “ICA是高台桌十二席位的一员，虽然他经常游离于大陆酒店体系之外，但如果你要对付大陆酒店，ICA是绕不过的一道坎。” 47平静到：“如此看来，你要面对的敌人不止一个。” “是啊，不止一个...” 想到自己这些天遭遇的事情，李维带上了痛苦面具：“大陆酒店一个长老下的绝杀令还解决，现在又冒出来第二个长老，这没完没了啊...” “你的选择不多了，你想好了吗？” “没。”李维摇了摇头：“我本来的打算是准备找出下绝杀令的那个长老，让后让他取消绝杀令或者意外身亡，但现在牵扯到ICA，事情就不能这么简单了...” “可以这么简单。”47的话有些出乎李维的预料。 “因为业务重叠，ICA游离于大陆酒店之外，如果你要对付只是十二席中某个人，短时间内ICA不会直接插手。” 听到这里，李维顿时明白了47的意思，当即接过话茬。 “所以我可以先想办法解决了身上的绝杀令，然后在ICA没有利用大陆酒店下绝杀令之前将ICA也给一股脑的端掉？” “那么现在的首先要面对的问题是，我要怎么做才能找到那个给我下绝杀令的长老... 斯隆...可是斯隆已经死了...” “不对！” 李维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顿时瞪大：“确实有一个黑人死在了斯隆的别墅里。但是，我怎么能确定那个死掉的一定就是斯隆呢？！” 想到这里，李维急忙将他在斯隆别墅中找到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一一摆在了47面前：“帮我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你认识的东西？” “血誓印记。”47没有丝毫犹豫的便将那块李维一直没明白什么用处、印有两枚血指纹的银色圆盘拿了起来。 “做什么用的？” “双方缔结血誓，掌握印记的一方可以要求另一方无条件为他做任何一件事。” “包括让他去死？” 47看了李维一眼，将血誓印记重新放了回去：“可以，但没人会浪费血誓命令另一方自杀。” “这可不一定。”想到自己在别墅中的遭遇，李维觉得自己已经看穿了一切。 很显然，那个身上带着血誓印记死去的黑人绝对不是斯隆本人，而是和某个斯隆缔结血誓的倒霉鬼！ 至于斯隆本人去了哪里，虽然暂时不得而知，但现在这‘狗东西’绝对还活着！ 现在的问题就简单多了，找出不知道在哪个地方猫着的斯隆，然后顺藤摸瓜找到那个‘长老’，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 至于是让那位长老取消绝杀令还是给他安排个意外死亡，到时候看情况，反正现在思路已经有了，剩下的便只是解题步骤了。 想到这里，李维又将目光看向了47：“现在看你的了，只要你能找出兄弟会斯隆的下落，用不了多久问题就能解决了。” “需要时间和钱。” “我知道。”李维点了点头：“我那边还有个人说不定能找到情报，能节省时间，至于钱...” 李维沉默了片刻，将目光投向了身后空无一人的街道；“黑帮那里有的是钱。” 明白李维话中的意思，47提前说到：“那些人不值得我出手。” “了解，你帮我去搜集情报就好了，这种没技术含量的事情我擅长。” 生了个懒腰，确定了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行动方针，李维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刚要和47分开行动，却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急忙喊住了47。 “既然你已经决定叛离ICA，你的名字也要改改了。” “我不需要名字。”47拒绝到：“我，就是47。” “不！”李维摇了摇头：“以前你是杀手：47。” “现在，摒弃了过去，你应该叫—代号：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