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赤砂之蝎
深海之下并无时间，赤羽慎几乎每时每刻都处于极度清醒状态。在第四十三万八千次重复将刀插进大腿之后，耳边的惨叫已经消失了。 迷迷糊糊，赤羽慎只看见奈亚那张麻木且惨白的脸一闪而过后便消失时，他知道沉睡已经结束了。 梦境开始崩塌，一束光刺入，赤羽慎神经依然紧绷，呆呆立在梦境原地。 直到意识恢复，赤羽慎仍旧缓了许久整个人才得以彻底放松下来。四周一片黑暗冰冷，这里是深海，世界最隐秘的角落。 微微皱眉，赤羽慎感受着身体涌动的死神之力，意念一动身后灰色物质化作一个翅膀，猛地扇动整个人便向着海面弹去。 平静的海面上，隐隐传出轰隆声，片刻后，海平面顿时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一对灰色的翅膀裹挟着赤羽慎以极快的速度破风而出，湛蓝的天空下赤羽慎消瘦的身形露了出来。 在梦境中没有时间的概念，赤羽慎甚至忘记了时间的存在。精神在重复与奈亚的互相折磨中逐渐麻木，以至于本体看着消瘦了许多。 停滞在半空，赤羽慎肺部传来一丝疼痛。长时间在深海，即使身为死神身体也会有一丝不适应。 缓了一会后，赤羽慎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湿漉漉的黑发披肩在阳光下显得异常颓唐。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赤羽慎缓缓抬起头喃喃自语道，“早知道就不拉着奈亚了。 赤羽慎并不后悔自己用尽神力，那些寄生在超大型海兽身体里的深潜者必须死。 只有杀死那些深潜者，才能够延缓克苏鲁的苏醒。赤羽慎并不想和克苏鲁见面，更不想让他苏醒，因此他那时别无选择。 但是他现在有些后悔的是沉睡之初将进入自己梦境的奈亚给办了，奈亚无时无刻的观察与刺探让赤羽慎产生了一丝怒意。 几乎是克制不住赤羽慎想要让奈亚留在梦境，与自己一同感受痛苦。因此他选择了一条与老实沉睡截然相反的路，那是一条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二的办法。 梦境感受到的痛苦会扭曲空间，使得梦境里的奈亚产生几乎相同的痛觉。而赤羽慎总会在奈亚每次想要逃离时将自己杀死，以此换来梦境的崩塌。 然而赤羽慎是死神，掌管着死亡并不会真正死去，死去的瞬间又会再次复活。 以此，奈亚的每一次妄想逃离都被赤羽慎打断。而赤羽慎就这样，反复折磨着自己与奈亚。 之所以这样做却是没有任何原由，赤羽慎只是单纯的觉得不能就这样让奈亚走了。古人云，客人走不空手，好客的赤羽慎总觉得应该给奈亚留下些什么。 想来想去，流下一个不可磨灭的阴影是最好的礼物。 依仗着死亡，身为古神之一的赤羽慎给了旧日支配者一个深刻的教训。赤羽慎想着，纵使自己精神都有些萎靡了，奈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与旧日支配者的第一次接触，就以如此突然且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赤羽慎几乎玩命式的战斗风格，也算是暂时将旧日支配者们逼退了。 虽然沉睡在深海之下的拉耶尔古城之中的克苏鲁只是被延缓了苏醒，但对赤羽慎来说已经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了。 至少在自己醒来时世界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回头瞥了一眼肩上的头发，大概估计沉睡了两年有余。 两年对于一个神的沉睡来说，这几乎是一个很短的时间。也或许是赤羽慎在沉睡梦境中干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刺激了精神，加速了苏醒。 此时，克苏鲁大概率还在沉睡，奈亚逃走。与旧日支配者的恩怨也算是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的事情就只剩下与大筒木一族进行清算了。 清算并不是杀死或者封印，对于赤羽慎来说，旧日支配者比异乡人大筒木要恐怖得多。 他想要大筒木一族的力量，但是仅仅只需要力量而已。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赤羽慎现在与黑绝的目的是一致的，两人都想要辉夜复活。 黑绝救母蛰伏千年感天动地，赤羽慎却是想坐等着辉夜现身，控制她的力量为他所用。 至于辉夜要干什么，曾经制造了怎么罪孽深重的过去，赤羽慎都不在乎。他看见的是更远的未来，人类的存亡。 对错，邪恶正义与否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既不负责救赎也不负责消灭，他的眼里只有死亡。 死后的亡魂好不好用这才是赤羽慎所看重的东西，就像是他不在乎鼬所有的使命与过错。 赤羽慎只知道宇智波鼬会是个不错的眷族，会成长为一个不错的金牌打手，这就是宇智波鼬在赤羽慎眼中的价值。 这个世界只要与赤羽慎在一天，死亡的秩序就不会被打破。所有的生命都将缓慢的迈向终点，死了就都没有了。 所有的过错将被一并埋葬，即使成为眷族，当某天眷族失去战斗的意义之后还是将重新归于净土。 这就是赤羽慎的道，一条始终高举正义之旗的道路。神明从不曾放弃人类，当世界陷入黑暗，赤羽慎会站出来。 只是黑暗之潮并未来临，旧日支配者仍旧在沉睡，现在的赤羽慎有足够的时间与大筒木一族清算。 “差不多要回去了....”赤羽慎摸着下巴说道，“先确定一下现在是什么时间吧。” 喃喃自语一阵，赤羽慎直接闭上了眼睛意识沉入净土。 按照记忆，这个时间差不多鸣人也完成了修行。赤羽慎想要先试试能否将赤砂之蝎召唤出来，如果可以那就证明鸣人小樱等人已经进入了砂之国。 他记得小樱与千代婆婆似乎联手将赤砂之蝎杀死了，虽然是蝎想不开放了一个大海的水才死在了自己所致的父母傀儡刀下。 “出来出来....”赤羽慎抿着唇念叨着，眼睛眯着看向远处。 忽然，赤羽慎瞳孔猛地一缩，叹道。 “还真的死了！” 话音未落，一道金光裹挟着的人影停在了赤羽慎的面前，来人正是赤砂之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