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奈亚的赞歌
经过两日的长途跋涉，赤羽慎两人总算是兜兜转转来到了水之国百州码头。这是一座位于温泉村西南方向的大型码头，甚是繁华。 由于背靠着温泉村集等重大经济繁茂的村落，每天停靠在百州码头的船只近四十艘。 由于鬼灯水月的外形太过于引人注目，在赤羽慎的要求下，鬼灯晓月很不情愿的套上了一件和赤羽慎一样的素色的长袍。 “喂，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赤羽慎瞥了鬼灯晓月一眼说道，“带上你不是为了给我找麻烦的。” “我可不愿意卷进那些稀奇古怪的麻烦里。”赤羽慎撇撇嘴说道，顺手整了整身前长袍的褶皱。 两人此时站在人群中，素色的长袍并不显眼，海上风大，赤羽慎在人群中也看到过有人身着长袍。 而且码头四周奇奇怪怪的装束的人不少，倒是显得赤羽慎和鬼灯晓月更像是一个正常人。 鬼灯晓月闻言，黛眉紧皱鼓着双颊正要说些什么。忽然，一个奇奇怪怪的人影凑了过来。 “我听到了麻烦一词，你们在说我吗？” “啊！”鬼灯晓月被猛地吓一跳，狡黠的躲在了赤羽慎身后，贴在其后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露出满足的笑容。 而此时赤羽慎愣住了，甚至没有理会八爪鱼一般攀附在自己身上的鬼灯晓月。 看着眼前一副商人打扮，透着不健康苍白肤色的中年人。赤羽慎不由得后退了半步，试图与搭话的那人拉开距离。 “你听错了。”赤羽慎冷漠的回答道，随后拉着鬼灯晓月迅速离开了。那副模样实在是太奇怪了，就像是披着人类外衣的怪物。 只是盯了一眼，赤羽慎的心便如坠冰窟。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别扭与压抑感，就好像把一个两米三的恶魔塞进了一米七的商人体内。 游走在各国的商人几乎没有一个病秧子，巨大的利益将他们喂得油头肥肚，更不可能是一副如此营养不良的模样。 见赤羽慎闷着头拉着自己穿梭在人群，鬼灯晓月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不由的出声问道。 “刚刚那是什么？” “没什么，一个疯子而已，不用理会。”赤羽慎嘴上敷衍着，脚步却是不停，目光四处搜索着船只。 这里停靠的船只不少，但基本都是走五大国之间的航线，几乎很少去往小国。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赤羽慎总算打听到了一艘路经鬼之国的大船。说是路经，不过是会从离鬼之国很远的海域穿行而过罢了。 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其他的更好的选择，赤羽慎还是带着鬼灯晓月上了前往鬼之国附近海域的船只。 买了票之后，两人坐在甲板的一个角落晒太阳。 虽然有船体内有房间可以休息，但是每个房间狭小无比，几乎只容得下一张小床。 呆在船舱与受刑无异，与之相比还是呆在甲板上比较舒服。鬼灯晓月凑近着赤羽慎，贪婪地呼吸着，时不时露出一丝迷之微笑。 温热的阳光照在甲板上，赤羽慎却是显得有些心神不宁。码头上那个中年人的身影一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一举一动都被慢放似的一帧一帧出现。 甚至赤羽慎能够回忆起那人脸上扭曲的褶皱，那是一种与任何自然的皱纹都不同的褶皱。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可能就是像皮质外套扭曲产生的褶皱。 “死神大人？” “死神大人.....?” 耳边传来鬼灯晓月的声音，赤羽慎猛地惊醒，飞速地眨了眨眼睛转过头看着鬼灯晓月说道。 “怎么了？” “那个人一直在盯着我们看.....好像是水之国的忍者。”鬼灯晓月皱着眉说道，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要不要把他....”鬼灯晓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阴恻恻的笑容与上一秒痴傻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有人盯着我们？”赤羽慎疑惑地顺着鬼灯晓月的眼神看去，果然看见一个忍者模样的人靠在阴凉一角正一副饶有趣味神情，盯着自己与鬼灯晓月。 “我去看看。”赤羽慎有些烦恼，脑子里都是那个中年商人的影子。说罢便是起身准备向着那人走去，然而.... 赤羽慎刚想过去，那人竟是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于是赤羽慎停住了脚步，等待着那人走过来。那是一名二十出头的雾隐村忍者，面容有些生，估计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那忍者站在离赤羽慎三米外的地方停住了脚步，脸上狞笑着。赤羽慎从那人的眼神中看到了轻蔑，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有人让我给你带几句话。”那忍者眼神一横，昂着头说道。 “谁？”赤羽慎平静的看着他，漆黑的眸子盯着那忍者。有那么一刻，赤羽慎想要索他的命。 雾隐忍者的笑容僵在脸上，似乎是确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在他的身上游走而过，自然而然的产生了恐惧。 “我....我不知道...”雾隐忍者后退了半步，隐隐产生了想转身逃离的念头。 “你知道，告诉我。”赤羽慎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煌煌之音，在雾隐忍者听来却是振聋发聩，如同一把利剑直指灵魂。 即使赤羽慎什么都没做，雾隐忍者已经开始痛起来了，面色扭曲之下终于从牙缝中吐出了几个字。 “伟大的信使，为人类带来欢愉的.....”话还没说完，那雾隐忍者眼眸忽然黯淡了下来。 赤羽慎知道正主来了，不由精神为之一震。 “你似乎对我很感兴趣？”雾隐忍者抬起头，此刻已然被替换成了奈亚。那个象征秩序之混沌的三柱神之一，宇宙黑暗起源的三柱神之一，凌驾于克苏鲁之上的强大外神。 只是与其他旧日支配者不同，奈亚对人类有着浓厚的兴趣。就像是一个摆弄蚂蚁巢穴顽童，热衷享受人类的痛苦与绝望的情绪。 微微侧头，赤羽慎没有选择与奈亚对视，抿着嘴一样不发，气氛变得越来越沉重。 耳边不禁想起那雾隐忍者前几秒吟唱过的赞歌，伟大的信使，为人类带来欢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