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的三年(二十五)
她和他的三年(二十五) 陈莉群一脸惨白,浑身颤抖的不成样子,陪着憔悴狼狈的面容宛如得了大病。 她低头盯着地面,目光涣散,缓缓的弯了脊椎,“求你去看一下忆枫,我求求你。” 刘念脸上的表情缓缓收敛,转而冷漠麻木,依旧没动。 好一会,陈莉群终于跪了下去,声音满是卑微的乞求,“我求求你,请你去看看我儿子。” 刘念的手指有节奏的无声敲击着一旁的桌面,眼前这位让钱清疯狂嫉妒到死的女人此时卑微跪伏在自己脚下,刘念并没有感觉到多少快感,只觉得悲哀,命运可真他妈的好玩。 “你凭什么以为就这一轻轻一跪我就会答应?” 陈莉群没说话,直直的跪着,好一会缓慢俯身开始一下下的往地上磕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闷闷的声响,每一声都合着她嘴里的话,“我求求你!” 刘念踱步过去,走到她身边蹲下,盯着对方狼狈不堪的侧脸,“你和刘兆强有领结婚证吗?” “有。” “好,离了吧!等你拿来离婚证我再考虑考虑去不去看你儿子。” 刘念抬了抬手,恩赐般的说:“成了,现在就别磕了,免得被人看见说我欺负你。” 陈莉群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她撑着膝盖站起身,浑身脱力般的踉跄了一下,头垂的低低的,“谢谢!” 转身僵直着身体往外走。 刘念淡淡道:“你就算站在刘兆强身边我都要让你没名没分,你记住你永远都是个不要脸的小三。” 三天后,刘念见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像鉴赏珍品般的翻来覆去看了看,随后用离婚证拍了拍陈莉群的肩,“干得漂亮,陈莉群,这就是报应。” 早之前她便说过,倒要看看他们能有什么好下场! 刘念终于去见了沈忆枫,对方见到她进来表现的很高兴,一张脸笑的跟朵花似的。 “你真的来啦!” 这幅白痴样让刘念自动无视了,她扫了室内一圈,目光落在盛着鸡汤的碗上。 思忖片刻,“你好像知道我会来?” “我好好吃饭,那个人说就会叫你来。” 他对着碗点了点下巴,“我饿了!” 刘念这次倒没什么不情愿,走过去端起碗晃了晃,鸡汤显然没了热气,“冷的也好,免得又嫌烫。” 她把碗递到他嘴边,咕噜咕噜给他灌了下去,速度太快,沈忆枫呛出好多,他难受的蹙眉,双眼因咳嗽显得湿漉漉的,低头看了看领子,“脏了。” “忍着,等会会有人会来给你换的。” 刘念放好碗,侧身在床边的位置上坐了。 她看着沈忆枫满脑子打着转,对方被她直白的视线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歪头也害羞的瞅着她没转开视线,能注视刘念的机会不多,被她注视的机会就更少了,他觉得这样也挺好。 对着他诡异的表情刘念皱了皱眉,“你……” “什么什么?” 他高声积极配合着,“你要问什么?” 刘念侧了下头,按了按耳朵,“声音不用这么大。” “噢!” 他立马低了下去。 “你真什么都忘了?” 他笑嘻嘻的说:“我已经知道你叫刘念。” “啧!” 刘念觉得自己好几年锻炼出来的淡定在面对这人的时候总是特容易消失。 “我问的是以前那些事。” 她说。 沈忆枫意识到了她的不悦,回答的更加小心,“嗯,不记得了。” 他眼珠转了转,“顾伦说我跟你有矛盾,我们怎么了? 吵架吗? 那我肯定不是故意要跟你吵架的,你别生气。” 他下意识辩解起来。 只可惜那些事刘念不想提,也不会提,提了以他现在的智商也不一定能理解。 她沉默了下,“对了,你现在出去过吗?” “出去?” “嗯。” 刘念指指外面,“去外面玩,有去过吗?” “没有。” 对方预料中的摇了摇头。 刘念笑了下,“等能出去的时候我带你出去玩。” 这是沈忆枫第一次见着刘念笑,虽然弧度不大,也没有渲染出丝毫愉悦的情绪,但依旧让他诧异的睁大了眼睛,意识到对方说了什么后,表情顿时变得更惊讶了。 刘念问:“怎么? 你不想去?” 沈忆枫回神,连忙摇头,很高兴的笑着,“没啊没啊,出去玩很好,我要和你一块去。” “好,但这事不能告诉别人。” “嗯。” 他点着头应的很爽快,“但你也要常常过来看我。” 刘念愣了下,也点头应了。 之后几天刘念每天都会过来几趟,沈忆枫因为她的到来心情变很好,也变得十分听话,按时睡觉吃饭,身体很快有了起色,主治医生很满意,而另外几人显得有些忧心忡忡,沈忆枫过于依赖刘念并不是什么好事。 遇见刘兆锵是始料未及的,他坐在轮椅上由陈莉群推着出来,两人低声交谈着,见到刘念,脚步各自停了下来。 刘兆锵面色很是难看,衬着周边白晃晃的瓷砖更是青白交加,他冷冷的盯着刘念,“你到底要惹出多少事才甘心? 这么严重的车祸忆枫当时生死不明你才伤了一只胳膊,刘念,你从中到底又做了什么手脚? 你知不知道害人性命是犯法的!” 他的愤怒显而易见,铁青的脸,因激动而急喘的呼吸,还有搭着轮椅扶手颤抖的手。 刘念都不想在他身上用父亲这个词了,尤其还是她自己的,换个陌生人应该也比他来的宽容。 她摇着头,“我没死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刘念挑了挑眉,“犯法? 你是想说坐牢吗? 我没犯法都去坐过了,我还怕犯法? 你开什么玩笑呢!” “那你想不想再试试牢狱的滋味? 刘念你别逼人太甚,你斗不过我,你敢再动忆枫一根汗毛试试。” 刘兆锵气的身子一颤抓紧了左胸口的衣服。 陈莉群连忙给他拍着胸口顺了顺气,“你别这么说刘念,这都是意外,谁都不想的。” “意外?” 刘兆锵咬牙切齿的瞪视着刘念,“鬼才相信那是个意外,这畜生就是没安好心,她就是想让我们不好过,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陈莉群见说服他没希望,转而朝刘念走去,到她身边也不敢碰触她,只劝道:“刘念啊,你别听你爸胡说,别往心里去,他年纪大了糊涂了。” “你闭嘴吧,真糊涂假糊涂需要你提?” 刘念白着脸,面带讽意和盛怒的刘兆锵对视着,挑了挑下巴,“你说对了,我就是故意不让你们好过,把我完成这样凭什么你们就可以过舒坦日子? 我就是不甘心,我巴不得你一辈子过不舒服。” 刘兆锵脸上的痛苦神色越发明显,他死死的盯着刘念,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右手用力往轮椅扶手上一砸,以此来排泄胸口奔腾的怒意。 身体的颤动连带轮椅也缓缓移动起来,谁都没察觉轮椅后面是楼梯口,陈莉群还在焦躁的和面无表情的刘念说着什么,刘兆锵心绞痛的说不出话。 直到传来响彻整个楼层的撞击声,听见的人都愣住了,随即一股脑的往楼梯口赶。 陈莉群是最快冲过去的那个,几秒后是她悲痛到近乎绝望的嘶吼声:“兆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