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坚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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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仗司已经在生产鳞甲了吗?” 望着模具边堆了一小堆的甲片,赵煦心中一喜。 虽然这段时间,他又是卖酒,又是致力于恢复民生,但对于军队这根弦一直没放松过。 毕竟乱世之中,拳头才是真理。 “回殿下,已经缝制了五百余套。”王应指向不远处的一个院子。 一边引赵煦过去,一边说:“殿下送来的女子现在都派上了用场。” 众人来到院子,果见二百余个女子正在忙碌。 在这些女子面前俱都竖着一根木架,木架上挂着没有袖子的衣服。 女子们穿针引线,透过甲片上的孔,将这些甲片用粗绳缝制在衣服上。 又用绳子透过甲片上的孔将甲片左右上下相连成整体。 在旁边则摆着袖甲和裙甲穿戴时绑在身上防护即可。 “二百余人怎么这些日子才五百套。”赵煦问道。 在他看来,只是穿甲片不是很困难。 一个女子一天完全能穿出三副鳞甲。 “殿下,不是这些女子做的慢,是前几日兵仗司的钢不够用,这几天添了不少坩埚,甲片的数量才上来。”王应解释。 赵煦点了点头,这就是了。 他同王应说话时,徐烈等侍卫的眼睛亮起来。 对他们而言,盔甲可是保命的玩意。 相比他们身上的鳞甲,这些新鳞甲的甲片显得很坚固,样式也比他们身上的漂亮。 “殿下,这些盔甲是给王府亲军的吗?”徐烈明知故问。 赵煦闻音知意,他看向徐烈身上的盔甲。 虽说这些盔甲是从禁卫军带来的。 但如今已显陈旧,上面甚至还有甲片剥落,缝隙也大。 而且这些甲片宽厚不一,形状粗糙。 比起兵仗司细密覆盖如鱼鳞的匀质鳞甲一比,档次上忽然就下来了。 而这种鳞甲在大颂还算是顶尖的质量了。 “想要就说,绕什么弯子。”赵煦笑道,对身为的侍卫说道:“一人挑一副去。” “谢殿下。”侍卫们顿时兴奋起来,一个个争先抢后去挑盔甲。 刘福也有些好奇,燕王搞出了这么多神奇的东西。 他相信这盔甲定也不同寻常。 于是说道:“殿下,不知咱们的盔甲和禁卫军的盔甲相比如何?” “这简单,比一下即可。”赵煦笑道。 他同样想看用钢片的鳞甲防御如何。 说罢,他让一个侍卫将旧盔甲摆在一个十字木架上,又在旁边摆了一个新式鳞甲。 等徐烈挑了一副银色鳞甲回来,他道:“徐烈,用弓箭试一下那副鳞甲是否结实。” 在战争中,因为弓箭的箭头聚力道于一点,所以基本具备破甲的能力。 所以,用弓箭测验两副盔甲的质量最合适。 “是,殿下。”徐烈站到三十米外,弯弓搭箭。 他刚才之所以挑选盔甲是因为想要一副新的盔甲,并不是认为自己的旧盔甲不好。 甚至还潜意识认为燕郡的兵仗司造出来的盔甲不如禁军的。 “嗖嗖……” 一连两声,徐烈分别给了两副盔甲一箭。 第一箭钉在了盔甲上,而第二箭却弹跳了一下落在地上。 这让他大为惊讶,小跑着过去一看究竟。 因等在一旁,王应和赵煦首先过去。 拿起禁军的盔甲,徐烈的箭矢已经穿透了盔甲,箭头刺入半截中指那么长。 而兵仗司的盔甲则只有被击中的地方凹陷下去了一个窝,并没有被刺穿。 “殿下,这简直云泥之别啊。”王应笑的合不拢嘴,“难怪殿下说这是硬钢。” 赵煦点了点头。 在古代,盔甲的甲片基本上用熟铁做的。 生铁硬,但太脆,受力很容易直接碎裂,所谓的砸锅卖铁,就是指生铁锅能直接砸碎。 而熟铁韧性足够,但质软。 所以,钢才会显得弥足珍贵。 不过在钢中也有硬钢和软钢之分。 含碳量高的叫硬钢,含碳少的是软钢。 赵煦给王应的坩埚配比正是用来生产硬钢的。 这种钢才适合做武器和盔甲,同时又有不错的韧性,如何敲打都不会像生铁般碎裂。 “这…这怎么可能。”徐烈这时也到了,看见了巨大的区别,他惊讶的合不拢嘴。 侍卫们同徐烈一个表情,不过惊讶之后,他纷纷看向手中的鳞甲,目光如同看宝贝一样,抱的紧紧的。 “没想到这幅盔甲这么厉害,简直是宝物啊。” “这还用说,以后打仗就不怕的他们的弓箭了。” “弓箭都穿不透,刀剑什么的就别说了。” “……” 侍卫们聚在一起,兴奋莫名。 听到侍卫们的对话,赵煦倒是想了起来。 他不顾还处在震惊中的徐烈,叫过两个侍卫,“你们现在就穿上,真刀真剑打一场。” 接着他扭头对王应说,“没有头盔吗?” “有。”王应立刻让人去取。 不多时,两副头盔到了。 这两个头盔也是按照赵煦的要求做的。 不同露出整个面部的头盔设计。 他这幅头盔鼻子,面部都被保护到,只有眼睛和嘴巴露出。 制造的过程中是通过钢水铸造塑形后再透过铁匠锤锻一番,使其细节上更完美而成。 这时两个侍卫穿上衣甲,臂甲,裙甲。 除了两个胳膊内侧没有盔甲外,外围基本覆盖了一层鳞甲片。 再带上头盔,一种令人感到压抑的凶猛感从二人身上冒出。 这是全副武装给人带来的天然威压。 徐烈这时已经从惊讶变成惊喜,屁颠地看着两人打架。 “殿下,真砍啊。”两个士兵相对而战,一面懵逼。 “不要怕,你们刚才不见识了吗?可以先砍轻点,再加重。”赵煦嘱咐。 两个侍卫点点头,一个侍卫这时扬刀边砍向另一个侍卫肩膀。 他没敢用太大的力气,只用了平日全力拼杀时一半。 “锃……”金属交击的撕拉中传来。 他只觉掌心一震如同砍在石头上,登时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接着他不再留手,狠狠劈向对方。 又一道金属交击声响起,盔甲上只有一道白痕,而侍卫手中的刀,刀刃却卷边了。 旁观的侍卫这一刻俱都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