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权崛起
等到想主动联系传奇们的时候，隐世传承才发现，他们居然联系不上了！ “信物并没有黯淡，证明冕下他们并未陨落，只是没有回应我们。【】” “难道是伤势严重？” 比尤莱大师、格兰特大师和布鲁克大师都沉默下来。 事实多半如此了。 他们心中苦笑。 偏偏是这个时候。 林安选择在这个时候出面，仿佛算到了之后的一切，令他们有种处处掣肘、无力抵抗的感觉，加上林安本身的威信，更令他们产生一种无法言喻的心理压力。 下意识的，他们并不愿在得不到人族传奇支持的情况下站到林安的对立面，一时种种筹谋计划都暂停下来。 他们收敛起来，枕戈待旦等待他们出招的梅林皇室和贵族阶层就傻了。 一开始，他们没有确定原因，等到斯图亚特郡城的情报传到手中，才恍然大悟。 东费罗女大公还活着！ 她不但活着，还站在了他们这边。 不少贵族都有些头晕目眩，对于这个判断感到不可置信。 衣香鬓影的宴会中，以宾客身份前来，却在宴会**悄然退出大厅的绅士们聚集在召开宴会的会所密室中，围成一个小圈子，吞云吐雾。 “隐世传承的出世就是东费罗女大公一手cao办，他们与传奇强者之间的联系也是经由东费罗女大公转达，她会站在我们这边？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大笑话！” “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解释呢？除了东费罗女大公之外，我想不出这片大陆上还有另一个人能让那些野心勃勃的家伙收缩退却，也没有另一个人能对传奇冕下们产生如此大的影响。” “或许这就是事实呢？别忘了，东费罗女大公虽然是皇家秘法团的首席长老。但她也是撒克逊陛下的未婚妻，女皇陛下的老师，以及兰斯特大公的挚友，论私人情谊，她与我们这边的联系也并不逊色于和法师群体的。” “但现在还有一种传闻，据说隐世传承原本属意的人选，正是东费罗女大公。东费罗女大公的崛起步伐。也明显看得出她从出世到入世的跨越，她是撒克逊陛下的未婚妻、女皇的老师、兰斯特大公的挚友、皇家秘法团的领袖、东费罗公国的统治者，同时还维系着传奇强者的信任。甚至还为人族立下不朽功勋，将战争消弭于一旦，在所有人都认定她陨落后奇迹般归来，将她的威望推到最高点——你们不觉得。集这么多头衔与一身，她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一个威胁了吗？如果她想要取而代之，谁能阻止她？” “我们当然明白，但我们已经没有选择——所有可以用于对付敌人的手段，我们都无法用在她的身上。甚至还会激怒她，导致毁灭性的后果，而她本人则不会有分毫损伤——面对这样的存在。即是她潜在威胁再大，我们也无法做什么。” “难道我们就这么坐视她决定整个局势走向了吗？” “事实上。从她放出讯号开始，整个棋盘的局势走向就已经很大程度上掌握在她的手中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就目前来看，她的立场并未偏向对面，反而更倾向我们，并且也没有表现出染指君权的野心。” 类似的谈论，发生在上流社会的许多聚会场合与秘密会议中。 事实上，谈论这些内容的贵族们早已没有决定整个棋盘胜负的力量，贵族的势力在世俗有多庞大，对世俗之上的影响力就有多微小。 政权的更替，必然要流血，而论拳头大小，他们显而易见是劣势的一方。 等待命运宣判的人们密切注目着斯图亚特郡城的动静。 成为焦点的大公府却分外平静，就像不知道林安活着的讯号已经爆出一样，一切如常地运转，仿佛成为了整个缪斯大陆上最迟钝的权力核心。 伊丽莎白公主腹中的孩子也继承了这股迟钝，伊丽莎白公主在橡树神殿又住了一个月，比预产期甚至都超过了近十天，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慢吞吞地开始动弹。 终于，在融雪之月到来的第一个黎明的灿烂曦光中，伊丽莎白公主在橡树神殿诞下了一个女婴，重七磅，非常健康强壮，婴啼再一次在这座有新生象徵的神殿中响起。 尽管没有像圣女一样获得神迹降临，但女婴腰背却有一个形似橡树叶的小小胎记，狄更斯教宗认为这是神明眷爱的象徵，亲自为女婴洗礼。 在洗礼过程中，透明的泉水如同没有穷尽般从清澈见底的金盆底部涌出，洗礼过清泉的女婴指着水盆发出咯咯笑声，这预示着橡树之神已经预定下这个女婴成为自己的预备信徒。 这个消息一传出去，信徒们奔走相告，人们亲切地将新生的女伯爵称为“清泉的女儿”，以表达对她的喜爱和祝福。 “橡树教派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了！连亚特兰蒂斯的平民中，也有一些人受到了感召！” 斯图亚特郡城街头，一辆低调的贵族马车辘辘驶过。 车厢里，伯伦掀起车帘，望向在街边的一个身着体面绅士服装的信徒被围在大量穿着普通的民众之中，大声宣布女伯爵降生和获得橡树之神赐福，神色微妙地说： “刚刚驱逐了一群恶棍，马上又打算为自己找一个新的主宰吗？” “民众的信仰如同田地，总是需要种上东西的，与其让他们自行胡乱播种，还不如掌握在自己手中。”萨林的声音慵懒悠然，从车中传出。 “他就不怕那些种子变成吸血藤，吸光地里的养分，甚至反客为主？”伯伦意有所指地说，“瞧瞧神圣帝国吧，他们现在仍然垂死挣扎。但谁都清楚，等眼前这盘棋得多结果，无论是哪一边，都不会放过它。” “这位神明是不同的。”萨林道，“斯图亚特会是第二个圣纳里亚，却不会是第二个神圣帝国。” “圣纳里亚？” 无人不知圣纳里亚皇族的发家史，他的辉煌层伴随神圣教廷的信仰播撒大陆。显赫程度远远超过了目前如日中天的梅林帝国。在那个时代，神圣帝国几乎没有可以被称作敌人的对手。 “的确，一个家族再悠久。也无法与神明永恒的生命相提并论，哪怕神明的眷顾仅仅维持万年，对这个家族而言也相当于永恒了——但另一个圣纳里亚家族？你确定？” 伯伦觉得萨林在特指什么。 难道被神明眷顾的家族，有别于其他？ 伯伦觉得自己窥见了某个与神明有关的秘密。 萨林却不肯再说更多了。 哪怕伯伦从他这句话中已经听出他了解许多内情。心痒难耐，奈何萨林油滑得如同泥鳅。根本捉不住，哪怕直接询问，萨林也只会笑而不语，顾左右而言他。 伯伦深深知道萨林的口风有多严密。正因为了解，他也明白萨林的那句话绝不是无意露出口风，而是有意为之。 意味深长地看一眼萨林。伯伦没有追问下去，“那么。我亲爱的朋友，你对我们此行，又有什么独到见解呢？” “如果我说没有呢？” “那么哪怕我下已经跨入大公府大门，也会立即掉头就走。” 伯伦正色道： “你我清楚，这次‘私人会面’名义上以我为主，但真正的关键却在你——而你是一个法师，你的利益，你的根基都在亚特兰大，所以你是我们这边的人——如果连你都无法破冰，那么我们只能做好最坏的准备了。” 他微微一笑，“战争还是和平，决定权掌握在你手中——感到兴奋了吗，我亲爱的朋友？” “听起来，诱惑力不小。”萨林眯起眼。 “不是不小，而是很大——如果这还不能让你满意，你就太贪婪了，我的朋友。” 伯伦叹了口气，投桃报李，交代他所知的内幕： “如果能完成这次任务，你将真正介入亚特兰蒂斯的权利核心——不再是所谓的地下君王，而是真真正正、名正言顺地成为被所有人承认的大人物。” “这意味着，你通往**师的道路将是一片坦途，亚特兰大掌握的资源都将向你敞开和倾斜，因为——” “因为法师塔的大人物，都必然、也应该是**师。”萨林接过话，意蕴深长地说。 两人相视一眼，伯伦有几分复杂，“所以……” “所以，无论如何，此行必然会是成功。” 萨林平静道。 他实现了自己的承诺。 当这辆低调的马车又一次使出大公府后门，萨林带出了斯图亚特大公的意思： “遵循游戏规则。” 消息连夜传回法师塔，再由法师塔传到各方相关利益者，不少人纷纷松了口气，这个结果不算好，但也算不上最坏。 “还好，她并没有打算掀翻棋盘。” “那就按游戏规则来玩吧，魔族传奇的威胁已经消除，局势并不算坏，以我们的力量，难道还会比不过那些姗姗迟缓的贵族？” “这样也好，通过猎魔榜造成既定事实，等到法师群体在世俗的力量占据半壁江山，即便是她也不能再动摇我们的根基。” “这么说起来，她也并不完全偏向对面。” “的确，看起来，她只是要将斗争控制在一定范围，不愿将内争扩大，令矛盾激化，导致全面战争。” “这本就是看理所当然的，以她的出身，原本就不该偏向任何一方不是吗？” “在冕下们没有出面之前，先这样吧。” 由皇家秘法团前线，法师塔和赖斯为首的佩雷派系三方交流，终于达成共识。 “说起来，如果斯图亚特大公不表态，哪怕只是拖延一段时间，斯图亚特也会获得更大利益，但他没有这么做，倒是令我惊讶——这恐怕会让他承受相当大压力吧。” “这正是聪明人的做法，如果他不是足够可靠，便不会得到她的信任，而既然能得到她的信任，便不会因小失大——如果连局势都看不明白，他有凭什么得到她的支持呢——至于那些所谓的压力，呵，如果那些贵族愚蠢到这种程度的话，我会拿出珍藏来庆祝的。” 悬在贵族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移开了。 阴云散去，双方开足马力，剑指神圣诺切公国。 正在所有人以为神圣帝国必将被卷入漩涡中心，被一拥而上的狼群撕碎之时，神圣帝国派出的朝圣团却已经抵达斯图亚特郡都，正式向斯图亚特大公和狄更斯教宗诚恳请求，引入橡树神殿教派入境传教，以信仰安抚慰藉饱受战乱和天灾肆虐的民众之心。 斯图亚特大公错愕之后，表示对橡树教派的传教自由不予限制，狄更斯教宗却显得相当谨慎，在与大公府多次密议之后，在神圣帝国使臣提出引渡信仰三天之后，才姗姗同意了神圣帝国使臣的要求。 随后橡树教派倒是雷厉风行，立即派出一队教派中坚随同神圣帝国使节团一同回国。 历经多次波折磨难，原本半年不到的返程足足用了一年，减员五分之四的使节团终于返回敦尔刻。 这个时候，随同使节团一同返回的橡树教派传信团已经从十人减员到一人。 但这支队伍的信徒却不减反增。 在整整一年的患难与共中，使节团成员多次在绝望中受到橡树教派传信者的布道，心灵受到感召，皈依信仰，返回敦尔刻之后，连地位最高的正使都向安德略三世请辞。 所以幸存的使节团都加入了橡树教派，辅助剩下最后那位教士历时三年，完成了敦尔刻大神殿的兴建，并成为橡树教派的布道者，以自身经历为榜样，向神圣帝国公民传播橡树之神的圣言。 新神的信仰传播自然不可能一帆风顺，但旧信和新信的冲突越大，橡树之神和橡树教派的名声也就越传越广。 神圣帝国民众饱受战乱和天灾之苦，心灵的凭依又随着对神圣教廷和光明神等罪名的宣传而飘摇起来，在橡树之神的神光播撒至此后，以灵魂、救赎和生命的核心教义，很快揽获许多对光明神信仰并不坚定的贫苦大众的心。 无数贫民为寻求心灵平静和死后安宁而投入橡树教派怀抱后，又践行仁慈、友爱、守护和怜悯四圣行，橡树教派这种格外适合在乱世中传播的信仰和教义迅速蔓延开来。 等到坐看神圣帝国好戏的人们意识到不对的时候，神圣帝国国内的纷乱竟渐渐由下而上，有平静下来的迹象。 这时候，神圣帝国和纳里亚皇族正式宣布，立橡树教派为国教，纳里亚皇族全族信仰皈依橡树之神，神圣帝国与斯图亚特公国正式成为兄弟之国，互不侵犯，永世为好。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ps：写使节团返程的时候不小心想到了西游记，大湿胸什么的……一下子出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