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为众生
能够抵挡“双峰塔”，是因为这个武装攻击范围太广阔，没有任何值得躲避的必要。但“九星炎爆”显然不在这个范畴之内，所以一众人很识趣的在禁咒还没有释放的时候就像外跳脱出去。 自此，二十余人全部散开出去。当然，即便散开，这些人也没有试图找个对手开战，没有谁会蠢到无视“九星炎爆”威力的程度，。二十多人确实已经逃脱出去，但以“九星炎爆”的攻击范围，莫说他们，就是更远处的紫苑和持剑者都不一定能够完全脱离到“九星炎爆”的范围之外。 “轰！”一道惊雷猛然响起。 “你想干什么？”察觉到持剑者有所动作，紫苑质问道。 “如果不是马上有事发生，你们这群年轻人，真的可以担得起阵营发展的大任。这样的盛况，几千年来也没有出现过一次……”虽然被识破意图，持剑者却没有任何尴尬，他只是对紫苑的洞察力与果敢的性格由衷钦佩而已。 不止是她，阵营如今的年轻人，能数得上名号的，哪个不是能够独当一面，光明磊落的侠客。如果再早一些，早上个百年……，也许事情就不会弄到现在这个地步，人类的辉煌时刻刚刚到来，却不得不提前敲响丧钟。 “你想干什么？”紫苑没有理会持剑者的感慨，她清楚持剑者的危险，所以不管是多么微小的可能性，她能不能让其发生。重复问道。 “轰！轰！轰！” 在两人对峙的时候，“九星炎爆”终于完成，爆发只是一瞬间的事，但持续时间，却漫长到令所有人都感到焦灼。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漫长，不过是个半吟唱的禁咒，而且还不必吃下“九星炎爆”的主要威力，以这群人的本事，自然不会有多大压力。他们之所以会倍感难耐，是因为在防御“九星炎爆”的同时，还要提防身边可能会出现的攻击，甚至还要窥视机会对别人发动突袭。 二十余人的场中气氛异常不安，但在紫苑和持剑者这边却没有这种情绪，人少了好办事也就是这个道理。仅仅有两个人的战场，紫苑只需要防备持剑者就好。同时她也相信，持剑者一定会出手袭击她，差别只是发动袭击的时机而已。少了不确定因素，紫苑的心情便也不会焦灼。 她不会出手攻击，由她出手只会卖出破绽而已，所以打破平衡的只能是持剑者。“九星炎爆”的波动气息已经渐渐低迷下去，显然禁咒结束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就在此时，持剑者动了。黎明前的黑暗最难度过，不是因为黎明前的黑暗有多恐怖，而是因为人们在即将迎来黎明时容易心生懈怠，放松警惕。紫苑或许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但是持剑者却只能挑选这个时机，因为持剑者没有更合适的时机了。 一改之前慵懒地样子，环抱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然松开，没有任何征兆，甚至就连注视着他的紫苑都没能看清楚持剑者到底如何出的手，七道剑波已经斩向了眼前。 “轰！轰！轰……” 一连五声巨响，紫苑收拢翅膀接下五记攻击，随后迅速闪身离去，让自身移开原来的位置。她清楚，七记剑波只不过是幌子，在七记剑波后，也许还有什么凌厉招式在等着她，她不敢留在那里。 不过，她还是漏算了持剑者的实力。即使已经转移了位置，却还是没有逃开持剑者的追击。本以为立足半空就会让她处于安全的位置，可连她都想不到，持剑者居然能够踏足到天空之上。 飞行，一直是一部分魔法师与拥有飞行武装武者的专利。所谓的专利，不过是拥有了长时间的飞行能力而已。短时间的飞行，即便是连武技者也能做到，利用自身能力外放，强行外放冲击将自身稳定在天空中。 虽然也能飞行，但这样的办法没有谁会用，因为太过耗费能力，就好比战斗机垂直起降一样，油耗太过厉害。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人们便将武技者归为了不会飞行的一类人中。同时，人们也忽略了武技者可以暂时飞行这个事实…… 然而不会飞行和只能短暂飞行是两个命题，持剑者显然会飞行，虽然不能长时间滞空，但是滞空却能办得到，惊人的弹跳力，加上短暂的滞空能力，使得持剑者有了近身的机会。紫苑慌忙在两人之间释放了一道惊雷，然而却无济于事，连同雷柱在内，持剑者一剑下去，将雷柱与紫苑的一只翅膀劈成了两半。 “噗！” 武装被斩断，紫苑的本体也受到了不小的反噬之伤。紫苑再难坚持，一口鲜血喷吐而出，她的身形，也再难稳定下来，从半空跌落下去。 紫苑状态不佳，持剑者得到了难得的机会，在紫苑向下跌落的同时，持剑者从后紧追而上，试图将紫苑击杀在此。 不过他也低估了紫苑的实战能力。紫苑受伤不假，但是对于战局的把握，却依旧敏锐，她清楚如今是什么情况，所以她在跌落的同时，迅速展开元素化与同步化，将身体完全散在了空气中，消失无踪了。 “……”难得的机会突然失去，持剑者的眼中闪过一丝遗憾的神色。 紫苑是元素适合者，想要在空气中找出本体，除了大范围的攻击之外，也只有等紫苑本人出手的时候才能找到了。 大范围攻击，持剑者有。之前不能使用是因为紫苑经常性的将她自己与那边的战场立于同一水平线上，让他无法使用，但此刻想要找出紫苑的真身，却不需要那般的顾忌，除了战场方向，还有三个方向可以使用重压剑。 不过持剑者却不打算用，紫苑显然不可能愚蠢到自己跑到另外的方向让自己攻击，所以她能在的位置便也确定下来了。 既然确定了方向，想要找出来，便容易了很多。重压剑不能用，但是剑波却可以随意释放。右手轻挥，十七道剑波向着空无一物的半空袭掠过去。持剑者精神集中，试图在空气中的些许变化中，找到紫苑的藏身之处。 “喂！” “？” 显然想不到紫苑为什么会再次显露真身，持剑者意外地回过身。 先前被他斩去一半的翅膀，此刻已经修复如初，但紫苑的脸色却表明她的状况并不太好，武装的破坏远比本体的伤势要严重的多，更何况魔法师的回路是在灵域，武装斩破，就好像在她的脑子上劈了一刀。如果不是眼前还有敌人要对付，恐怕紫苑现在就已经倒下了。 紫苑在他身后，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紫苑的想法超出了他的算计。但是他却不明白，明明没有被看破藏身之处，紫苑又何苦自己暴露出来。 “你到底是谁？”紫苑用自己的问题，给出了持剑者答案。 “……” “之前我就很好奇，你的剑势如此强大，在用剑者中，你的能力甚至要强过李扬帆元帅，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刚才看你挽出剑花，我觉得我还是低估了你，你的剑招，除了陈哲元帅，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强于你。几百年来的，用剑者千千万万，但能够达到你这种程度的却寥寥无几。以你之前的谈吐，看得出你是个心怀天下的人。既然有这样强的本领，为什么不想着为人类做些贡献？”紫苑认真地问道。 “在你看来，做什么样的事才是为人类做贡献？”持剑者显然想不到紫苑会打感情牌，颇为意外地问道。 “至少，不给阵营添麻烦。”紫苑的回答相当简单，简单到不用思考就明白，简单到连一个普通人也能轻松办到。 “很不错的回答。”持剑者丝毫不吝啬自己对紫苑的赞美之情，由衷地夸赞道。 “你能做到么？” “不能。” “那不是我要做的事，我有很强大的力量。”持剑者补充道。 “所以你就想到了助纣为虐，毁灭世界？”紫苑冷笑着问道。 “这个需要辩证性地看问题，所谓的毁灭，只是你眼中的毁灭，对于世界来说，何尝不是一种重生？” “诡辩。” “竖子不足与谋。” “你觉得你是在创造世界，那你可曾问过阵营众生的意见？” “凡夫俗子，何须在意。” “既然你不在意，想要让世界重生，自己去死不就好了，何必拖累世界。”紫苑气急骂道。 “此言差矣。你之前也说过，让我为人类做些贡献。而我自己也觉得我有很强大的力量，该为人类做些贡献。” “所以就要拉着所有人去死？” “这是创造世界必然的一步。……，就算是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小姑娘！”持剑者好像被触动了神经，终于不再辩驳，反倒用一种深沉到海底的语气，落寞地说道。 “你放屁。” 因为你有苦衷，所以就要将所有人拉着去死？因为你想创造世界，所以所有人就都要跟着你陪葬？即便是紫苑这样的人，此刻也不禁被持剑者的无耻所打败，爆出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