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治泗水 液除帝江
大家说笑完毕，大禹一声令下：“起营拔寨，进军泗水”。 泗水是华夏大地上的“四渎”之一。发源于泰山余脉蒙山的南麓。流经徐州淮河大地。 泗水是淮河的最大支流，其对淮河的影响几乎占了淮河水量的三分之一。从北向南汇集反水、睢水、潼水、沂水，向南注入淮河。是中原与江淮地区的交通命脉，对南北文化的交流和经济发展都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泗水又是具有古老文明象征的黄金水道。有好几个诸侯国和地名都因泗水得名。如泗水国，泗阳国、泗洪国、泗洲城等等。 古诗中写道：“泗水流、汴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青山点点愁。” 大禹一行人来到了泗水之滨。只见泗水河畔挑红枊绿，阳光灿烂，春风习习，泗水河滚滚从北面大山中流来，又不知疲倦地向南奔腾而去。 大禹站在河岸的高处，望着川流不息的泗水河，感慨地说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大禹一行人马沿着泗水，从上游一直向下游勘查，一边勘察一边整治。 泗水中下游这些年来被黄河连年泛滥、改道，将原来的水道堰塞死了。使洪水不能流入淮河，因而遍地横流，凾待疏通治理。 大禹一声令下，在泗水之滨扎下营寨。派长辛和竖亥分别到受益的诸侯国调集民夫和粮草，到这里挖河治水。 在各诸侯国的民夫到来之前，大禹先率领伯益、勾股、九章和神农仔乘着应龙，勘查了泗水水情。划出了需要开挖的水道，在水道上插上了杨柳枝。又让应龙用龙尾划出了一条三尺深的水沟，从泗水直通淮阴。 几天之后，长辛和竖亥分别调来了泗水两岸受益诸侯国的民夫和粮草。大禹依照先前挖河时候的经验，仍旧将民夫分成两队。排在泗水的两岸，分别由玄弓和黄戈率领，拉开了治水的阵势。 只见大禹头戴斗笠，身穿短衫，高挽裤腿，手执木耒。站在挖河队伍的最前头。一声令下：“挖河治水开始”。 亲自挖下了治泗水河的第一耒泥土。紧接着，几万民夫一齐努力，挖的挖，挑的挑，抬的抬，很快便挖出了十丈宽，一丈深的河道。 就这样，有了大禹的率先垂范，身体力行。挖河治水工程，进度飞快。一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工程进度已经过半。再有十天半月便可全线贯通。治理泗水工程，即将胜利结束。 晚上收工后，吃过晚饭之后的民夫们，累了一天，到泗水河边洗了个澡，便钻进了帐蓬里睡觉了。 大禹及众人也都早早地休息了，不久便都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晨，太阳又照亮了泗水河畔，民夫们吃过早饭，来到工地上干活。 谁知到了工地上一看，全都大吃一惊。只见工地上一片狼藉。遍地是水，到处是泥。挖河治水时挑到两岸上的烂泥，又被填回到了河道里。新挖的河道已经满目疮夷，目不忍睹。 大禹带领四员天将，四员凡将及众小兄弟，从头到尾，巡视了一遍。只见一个月来的辛勤劳动，被毁了一个乱七八遭。但是除了治水工程被毁之外，其它别的都一如既往。营帐也未坏，也未有人员伤亡。事情出得很蹊跷。 于是大禹又掏出了《召审符箓》，祭起到半空中，念道：“大禹治水，号令神鬼，泗水河水神来见。” 不大一会儿，只见泗水河之中，水花一冒，钻出来一个神祇。那神祇踏着水面，走到大禹的面前。向大禹拱手行礼，说道：“泗水河水神，泗渎见过夏伯。我本来早已知道夏伯到泗水河治水，因为打扰夏伯的治水大事，所以未敢冒昧相见。” 众人看那位泗水河水神泗渎，生得人身马脸，身上穿着诸侯的服色，头戴旒冕，手持笏板，神态恭谨，并非恶人。 大禹说道：“我奉帝尧之命治理天下洪水，近来治水来在泗水河。 如今挖河工程已经过半，再过十天半月即告完工。不想就在昨天夜里，不知道被什么山妖水怪，把工程毁了一个乱七八遭。刚刚疏通河道挖出的泥土，又被填回了河道。 所以劳请尊神前来打听一下，这泗水一带可有什么山妖水怪出来作乱？” 泗水河水神泗渎回答道：“回禀夏伯，这泗水河流域一共有四个大湖，一个叫做昭阿湖，一个叫独山湖，一个叫南阳湖，一个叫做微山湖。这四个湖也统一称做微山湖。 这微山湖里有一群水怪，为首的水怪名字叫做帝江大王。帝江生得身形巨大，浑身带甲，长着猪蹄，龙首，巨齿獠牙，身后拖着一条蜥蜴一样的尾巴。叫起来的声音“帝江、帝江”的。 帝江十分凶恶，在微山湖里兴风作浪，为非作歹。他们白天潜在水中睡觉，天黑之后爬上岸来吃老百姓的牛羊，遇见人便吃人。 这次想是它们见夏伯挖河治水，怕将微山湖里的洪水都放尽了，缩小了它的地盘，故而前来捣乱，阻挠治水。” 大禹听了泗水河水神的话，这才略略放心。说道：“既然知道了是哪个妖精干的，那就好办了了。尊神请退吧，打扰了。” 泗水河水神退了下去，踏着水面走到河心，沉入了水底。大禹率领几万民夫，只好把被糟蹋得一塌湖涂的工程又重新清理一遍。 晚饭后，大禹吩咐四员天将道：“你们今天夜晚在工地上值守，如果那帝江再前来捣乱，格杀勿论。四员天将齐声应喏，轮流前往工地值守去了。” 谁知从入夜一直到天明，寂静无声，连一点风吹草动也没有。一连三天，天天如此，四员天将都有一些耐不住性子了。 到了第四天，天快到半夜的时候。天将忽然看见从泗水河里爬出来了几十头怪物。 一个个身形巨大，走路十分笨重。从河里出来之后，直奔工地。 到了工地上，便用巨嘴将挑到两岸的泥土，拱回了河道。不但用嘴拱，而且还用蹄子踹。 庚辰看得分明，一声令下：“兄弟们上。”四员天将各亮兵刃，长枪、大戈，铜锤、钢鞭齐举。一齐扑到了帝江的身边。 帝江喽啰们一个个长得像一头头肥壮的河马，皮糙rou厚，十分抗打。 天将们一阵穷追猛打，直把泗肥打得哇哇的嚎叫。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四员天将便砍瓜切菜一般把十几头帝江喽啰收拾了一个干干净净。 第二天早饭后，大禹带着众民夫来到工地上一看，工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群巨大的怪兽。有的被抢刺死，有的被戈杀死，有的被钢鞭打死，有的被铜锤砸死，有的则被活活地摔死，肝肠俱裂。 众人议论了一阵子之后，都说帝江的rou与猪rou差不多，众民夫们正缺rou吃。如果不吃，扔了怪可惜的。于是叫来了伙夫，分别将泗肥尸体抬回到工地的伙房里。剥皮剔骨，剁成小块，烧水煮rou。不大一会，伙房里边飘出了rou香。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每个民夫都分到了一碗红烧rou。民夫们大快朵颐，美美地吃一顿帝江rou。都说比肥猪rou还要好吃。 却说这南泗湖的水怪首领帝江大王。第一次派出了十多只喽啰，去到大禹的挖河治水工地上去捣乱。可是直到第二天天亮尚未归来。知道他们遇到了麻烦。 于是第二天夜里又派出了两只精明一些的喽啰，再去探听消息。这两个帝江喽啰，乘着黑夜摸到了工地上。便被孔律和大彰二位天将发现了。还没等他们两个看清楚治水工地，便被二员天将一鞭、一锤打死了，连哼一声都没哼出来。 到了天亮的时候帝江大王又没见到前去打探的喽啰回来。于是再也坐不住了。于是决定今天夜里亲自率领剩下的几十多个喽啰，倾巢出动。要亲自到大禹治水的工地上查看究竟。 等到了半夜时分，帝江大王，领着余下的几十多个喽啰，潜水来到了大禹治水的工段，将脑袋探出水面。放眼一看，天上挂着皎洁的明月，大地上像洒满了水银，远处的山和近处的树都看得清清楚楚，再看大禹治水的地工上，静悄悄地全无声息。 帝江大王壮着胆子走在最前面，其余喽啰呼隆、呼隆、地在后面跟着。一直走到了大禹刚挖完的河道上，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动静。既不见人影，也不见前二次派出去的喽啰们的影子。 正在纳闷间，只听得天上一声喊喝：“呔，大胆妖精，哪里走？” 紧接着便从天上冲下了四员天将。一个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早把帝江大王围在了核心。 地将大王仗着巨大的身躯，并没有把天将放在眼里。只听他“帝江、帝江”的吼了两声，抡起了手中的大锤同时迎战四员天将。 四员天将长枪和大戈并举，钢鞭和铜锤齐下，从四面进攻帝江大王。 帝江大王全无惧色，像一头发了疯的大象，口中叫着：“帝江、帝江”。手中大锤既无章法，又无招式，只是胡乱抡上一气。 四员天将倒是武艺高强，招数神奇，可是那帝江大王又高又大，皮糙rou厚，十分抗打。长枪刺上了，只戳出一个眼儿，冒出几滴血。铜锤打上了，就像敲到鼓上，“砰”的一声把铜锤弹起多高。 天将无奈，只得改变战法。专打帝江的脑袋、四肢和肚腩。 混战中，庚辰的长枪刺中了帝江的眼睛。 繇余的大戈划开了帝江的肚皮，再一钩，便将帝江的肠子勾了出来。 孔律的虎尾双鞭扫中了帝江的双腿，帝江“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大彰赶上，抡起铜锤“啪”的一声便将帝江的脑袋打开了花。两腿一蹬就见了阎王。 其余几十个大小喽啰们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便都被天将们砍瓜切菜的一般收拾得一个不剩。 接下来的两天里，挖河治水的民夫们，天天都能吃到一顿肥猪rou。真像过年了一样高兴。 十天才能干完的活，只用了三天就干完了。泗水河的挖河治水工程，提前胜利完工。几万民夫高高兴兴地返回了家乡。 大禹吩咐伯益，从背囊之中取出了玄龟。将玄龟放到治水的工地上，那只玄龟从海螺壳中慢慢地爬了出来，越长越大，爬到刚挖出的河堰上。抖了一下身体，抖落下来一撮青泥。那撮青泥立刻变成了一大堆，然后玄龟又将身体伏在青泥上面，印上了印纹：“大禹治水之印。” 只见玄龟又从青泥上面慢慢地爬了下来。可是这次却再也不往海螺壳里钻了，而是绕过了海螺壳，向蒙山的一座山峰爬去。 伯益一见着急了，急忙海螺壳从地上拾起来，跑到玄龟的前边，放在玄龟的眼前。 可是玄龟却视而不见，昴着头从海螺壳旁边绕了过去。伯益如此反复地做了三、五次，玄龟都视而不见。不是从旁边绕过，就是从上面爬过。 就这样一直爬到了蒙山的一处山峰的峰顶。伏在了那里，仰望着苍穹，再也不动了。 大禹见此情此景，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都是天意。既然玄龟自己愿意留在蒙山之上，那就随他去吧。” 于是给这座山峰起名叫做了“龟蒙山”。 后人也管这里叫“龟蒙顶”。成了沂蒙山上的一处胜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