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鲧治水败绩 被杀于羽山
大禹带着玄弓、黄戈以及庚辰、繇余、孔律、大彰等四员天将，下了昆仑山。来到了风陵渡，想要渡过黄河，到帝都太原去。开阔眼界，增长见识，然后再去大河村，帮助父亲治水。 大禹带领一行人刚刚来到黄河渡口。就看到许多难民，拖儿带女，呼爹喊娘，要过黄河去。这些难民都是黄河沿岸被洪水冲毁了家园，流离失所的百姓。听说帝都没有洪水，便都要过河到帝都避难去。 到处听人们传言，说崇伯鲧费了九年的功夫，用盗取来的天帝的“息壤“修筑的防洪大堤。一夜之间被天降暴雨引发的山洪爆发，冲开了一道大口子。堤毁人亡、房倒屋塌，淹死了数万百姓。失去家园的老百姓更是不计其数。 咆哮的洪水，像脱缰的野马，比没治水之前更加汹涌肆虐了。 大禹听了这些传言，就象被当头浇了一瓢冷水，也不知这些传言是真是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既担心又害怕，真替父亲捏一把汗，也不知父亲现在怎么样了，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正在这时，只见远处飞也似的地奔过来两个大个子，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二人奔跑如飞。一边奔跑，一边向人群之中寻视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 走到近前，大禹才看清，原来这二人是父亲治水时身边的两名随员，一个叫长辛，一个叫竖亥。二人都以善走而著称。 这时长辛、竖亥二人也看见了大禹，眼睛立刻一亮。立刻飞奔过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公子，我们可找到你了。” 二人说完这句话便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老爷辛辛苦苦治水九年，用盗得的天帝的“息壤”筑起了九仞高的千里长堤，将滔滔的洪水挡在了堤外。使百姓过上了安居乐业的日子。可是苍天无眼，一连下了多日的暴雨，狂风卷着山洪一下子冲垮了大堤。堤毁人亡，并且淹死了数万百姓。 朝庭上追究责任，大司徒舜派老祝融，带着“吴钩“宝刀，一直追到羽山找到了老爷，要老爷自裁谢罪。老爷给你留下了一封家书，吩咐我二人交到你的手里，然后便在羽山自杀而死。”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遗书交给大禹。 大禹听了这番话，真如五雷轰顶，五内俱焚。双手接过父亲的遗书，跪在了地上，痛哭失声。 哭了良久，才被玄弓黄戈二人劝住。玄弓说道：“公子，现在不是哭老爷的时候。眼前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等你来办。请节哀。” 大禹一边哭一边展开了父亲的遗书，细读起来。 只见书上写道：“文命吾儿，我研究水利十数年，又因机缘巧合，使我得到了天书，窃得了天帝的宝物‘息壤’。以为有了这些宝物总可以治服天下洪水了。 可是事与愿违，我花费九年心血筑成的九仞之堤，一夜之间毁于一场暴雨山洪。使治水之大业毁于一旦，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或者是天帝怒我窃得息壤之故，但是不管怎么说，总之都是我之罪。 因此我决定以死来谢天下百姓。我身虽死，但是我的罪责难赎。你的学识远胜于我，务望你勇敢地接替我未竟的治水事业，挑起治理天下洪水的重担，早日制服这肆虐的洪水，只有这样我的罪责或者可以减轻一些。父字。” 大禹读罢遗书，又是一阵痛哭。深切地悲痛父亲之死，遗憾的是自己没能帮上父亲治水的忙。因此长跪不起，在众人的劝说下，才止住了哭声，默默地站起身来。 长辛、竖亥二人说道：“当日，老祝融找到了老爷，转达了朝廷对老爷的问责，请老爷自裁。老爷就用祝融带来的“吴钩”宝刀自刎而死。老爷自杀后，身体仰面躺倒在地上。 老祝融看见老爷已死，于是收起了“吴钩”宝刀，返回帝都向大司徒舜复命去了。 我们二人正要动手给老爷收尸，可是就在这时候，却看到老爷的身体在蠕蠕而动。我二人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赶忙站了起来。 谁知却从老爷的身体里钻出来一头黄熊。那头黄熊朝我二人看了两眼，点了点头，仰天一声长啸，然后转身就跳进了羽山上的潭水中去了。 我二人低头再看老爷的尸体，老爷的尸体也忽然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了老爷身上穿过的衣裳。 我二人心想，一定是天意使老爷化作了黄熊。或者老爷本来就是黄熊所化。 不管怎样，黄熊总是天界里的的圣灵。老爷化作黄熊便是找到了好的归宿。 我二人无奈，只好将老爷的衣物收拾起来，堆做一处，在原地用石头给老爷垒砌了一座衣冠冢。 如今老爷死了，老爷临死前吩咐我二人，今后就留在公子身边听用。我二人最善于走路，今后可以为公子传送信件，投递文书，丈量土地。” 大禹说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今后就留在我身边听用吧。” 于是又把四员天将介绍给二人。玄弓、黄戈二人以前便与长辛、竖亥二人认识。八个人互相见礼、寒喧了一番。 黄戈问大禹道：“公子，我们还去帝都吗？” 大禹答道：“当然还要去。我要向帝尧和大司徒舜请令，继承父亲的遗志，完成父亲未竟的事业，继续治水。” 黄戈问道：“舜派火正老祝融带宝刀去杀你父崇伯，虽然崇伯最后是自杀而死，但是，说到底，是他们逼死的。这难道不是杀父之仇吗？你为什么还要为杀父仇人效力？” 禹说道：“我父受朝廷的召命治水，是官员给国家做事，所以是公事。 国家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来治理洪水。历时九年，不但没有治好，反而淹死了数万人，且洪水比没治之前更汹涌。 这件事总要有人承担责任，国家总要给天下百姓一个交待。这个罪责理应由我父承担。 舜杀了我父，是执行国家的法度。 我想，即使是朝庭不追究责任，我父亲是一个勇于负责的人，治水失败，劳民伤财，淹死数万百姓，又使无数百姓无家可归，流离失所。 造成这么大的灾难，我父亲也不会独自偷生，也一定要自杀，以谢罪责。 所以，对于父亲之死，我是不会怨恨朝庭的。自古就有“成则王，败则贼”的说法，这个道理我也懂得。 现在我更要到帝都去，向朝庭请命，治服天下洪水，是为了拯救天下百姓，也是为了减轻我父亲的罪责。这并不是为谁效力的简单问题。” 大禹说完，便吩咐玄弓、黄戈去寻找渡船。 不一会儿，找来了渡船，一行九个人，四员天将登云在空中行走，大禹带着玄弓、黄戈、长辛和竖亥登上了渡船。渡过了黄河，来到了河东。 大禹刚刚下船，就看见岸边站着一位官员，还带着几个随从。 那官员将大禹上下仔细打量一遍，问道：“可是文命公子吗？” 大禹说道：“我就是文命，不知贵官找我有什么事？” 那官员听说对面的就是文命，大喜。说道：“文命公子你可来了！大司徒舜和大司农稷，共同向帝尧推荐文命公子，接替老崇伯的治水事业。 已经派出了几路人马去寻公子，我这一路就负责在风陵等候，已经等了好几天，今天总算等到了，请文命公子跟我一起回帝都见大司徒舜去吧！” 大禹一听，非常高兴，正遂自己的意愿。于是欣然上路。 一路有了朝庭的官员陪同，有驿站接待，方便了许多。众人的兴致也都很高，一路观赏风景，察看风土人情。 大禹一行，沿着汾水北上，一路向帝都走来。 早有人将寻到大禹的消息报到了朝庭。朝中的官员也都在议论着。 有人说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当年崇伯鲧固执已见，刚愎自用，一意孤行，导致治水失败。今天授命其子文命来继任治水，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也有人说：“听说崇伯鲧治水时，其子文命也曾几次劝说其父，不应该一意筑堤堵水，应该改堵为疏，可是崇伯鲧不屑采用，以至治水失败。 所以文命与其父崇伯鲧不一样，治水的理念也完全不同，有其父治水失败的前车之鉴，文命这次治水一定会成功。” 总之，有赞成的，也有反对的。只有大司徒舜，坚持推荐大禹治水，对大禹治水的能力坚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