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禹夜游月宫
大禹夜宿云梦泽湖心岛上。仰卧在绿草茵上，浮想联翩，夜不能寐。仰望星空，银河浩瀚，碧空如洗，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星空。天穹上偶尔划过一二颗流星。 随着夜色渐深，月轮也显得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月中的桂花树，清晰可辨。高大的桂花树下，仿佛有一个人影，轮动着一柄巨斧，在一下一下的砍着树干。桂花树下，一个白兔在捣药。 忽然，大禹看见月轮中似乎有一片树叶飘了下来。飘飘荡荡向云梦泽飘落下来，越飘越近，越来越大，一直向大禹面前飘落下来，最后轻轻地落在了大禹的身边。 这时大禹才看清，原来那是一片很大的桂花树叶，树叶上还站着一个童子。但见那个童子四、五岁的光景，面如中秋之满月，色若春晓之桃花。双眉如黛画，二目似秋水。齿白如玉、唇若施朱。头挽双髻，身着霓裳羽衣，背后生着一对白色的羽毛翅膀。真是天使般的长相，天使般的模样。十分讨人喜爱。 那天使童子从桂花树叶上走下来，向大禹行礼。说道：“大禹别来无恙。我是天使童子，奉月中嫦娥仙子之命，请你到月宫中一游，你有兴趣吗？” 大禹从来也没有想过，到能到月宫一游，当然是求之不得。 再看看玄弓、黄戈二人。二人早已沉沉地入睡，眼下睡得正香。 天使童子说道：“就让他们二人在云梦泽中做个美梦吧！我们天亮之前便可回来。再说，嫦娥仙子只邀请大禹一个人。” 大禹说道：“那好吧。不过咱们怎么去呢？就乘这桂花树的树叶去吗？” 天使童子说道：“我们乘船去。”说着用手指了一指那片桂花树叶。 大禹再看那片树叶，眨眼间，树叶的边缘上翘起来，立刻变成了一条小船的模样。 于是天使童子携着大禹的手踏进了树叶小船。 大禹坐在小船的中间，天使童子站在大禹的身旁，天使童子说声：“我们走吧！” 话音刚落，大禹便觉得小船已经轻轻地离开了地面，平平稳稳地向天上升去。那小船上没有浆，也没有舵，更没有船帆。 大禹问天使童子道：“从地上到月宫有多远的路呢？” 天使童子答道：“如果凡人要走的话，就是一辈子也走不到。要是神仙走的话，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 大禹又问道：“那我们这只小船要走多长的时间呢？”天使童子说道：“这是一条仙船，与神仙的速度一样快，也只需一炷香的功夫即可到达”。 二人一问一答地说着话。小船升得越来越高，离开地面越来越远，离月宫越来越近了。 一开始，从小船上看洒满了月光的云梦泽，就像一片大海，波光粼粼。过一会儿再看，云梦泽只像一个湖泊了，闪着银光。又过了一会儿再看，云梦泽就像一只银盘。再看，云梦泽就只像是一颗明珠了。 偶尔，有一颗流星从小船边擦过。大禹真想伸手抓住一颗，看一看这神奇的小精灵到底长得什么样。可是伸出手来才发现，流星离自己太远，自己的手臂根本够不着。 一炷香的功夫，小船已经来到了月宫的上空。 只见月亮上的山，都像是由汉白玉堆砌而成的，发出雪山般的光辉。山虽然不够高大巍峨，但是却是玲珑清秀。 月宫里的山，多数都呈环形，大大小小，像一片一片银色的鳞甲，覆盖在茫茫的銀滩之上。 月宫的地面上也现出银白色的光芒，像是由碎银铺成。 小船在一片开阔的绿洲上落了下来。大禹走下船来，看见眼前有一棵高大的桂花树。 桂花树，树高千丈，树冠覆盖了方圆好几里的地面。桂花树上开满了桂花，花香四溢。 大禹在地上从来也没见过这么高大的大树。需要仰头往上望，大禹想要把桂花树看个仔细，仰的脖子都酸了。 大禹想，自己刚才乘坐的桂花树叶化成的小船，一定就是这棵桂花树上的叶子了。不然的话那里有如此大的树叶？ 再看桂花树下。站着一条大汉，像巨人一样高大。三十多岁的年纪，身材健壮，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长着连鬓络腮的短须。 大汉身穿短裤、短卦。手持一柄巨大的钢斧，去砍那粗大的桂花树干。 一斧砍下去，顿时把桂花树上砍出来一道深深地缺口来，可是等钢斧一拔出来，缺口又立刻长合了，完好如初。 桂花树的下边，果然有一只白兔，浑身雪白，两只红眼睛想两颗红宝石，模样十分讨人喜爱。 白兔手里拿着一个药杵，地上放着一个石臼，石臼里装着草药，白兔在那里一下一下的，不紧不慢的、专心致至地捣着药，心无旁骛。 不远处有一座高大的宫殿。从宫殿里走出来一位仙子，带着两名待女，向大禹这边走来。 天使童子告诉大禹道：“大禹公子，这位就是嫦娥仙子，也叫姮娥仙子。” 走到近前，嫦娥仙子向大禹微微一笑说道：“大禹公子，一向可好。” 大禹打量眼前这位嫦娥仙子。只见她高窕的身材，匀称的体态，面白如玉，蛾眉如黛，发髻高挽，衣裳华丽，举止高雅，顾盼生情。长得比人间的传说加更美丽动人。 大禹赶忙还礼，说道：“嫦娥仙子好。” 嫦娥说道：“白天的时候，一些神仙到云梦泽云与你见面，我本来也想去。可是，因为当初我误服西王母所赐灵药的时候，没能来得及吃药引子。所以，身不由己，不能像其他神仙那样，随心所欲地往来于天上和人间。只好等晚上，月宫从天上经过的时候，邀你到月宫相见。 一来请你游一游月宫，长长见识。二来也是想向你吐一吐我的苦水。把我飞升奔月的实情，传达给世人，消除世人对我的误解。大禹公子，请到广寒宫里坐吧。” 大禹抬头看眼前这座巍峨高大的广寒宫。真是琼楼玉宇，冰雕玉砌，高大巍峨，只是有一些孤寂寒冷。 宫阙的上方嵌有三个玉雕大字“广寒宫” 嫦娥陪着大禹，走进广寒宫。坐下后，侍女献上香茶。 大禹接过香茶闻了闻，只觉得馨香扑鼻，沁透心脾。 大禹说道：“这月宫里似乎比人世间清冷一些呢。” 嫦娥仙子说道“月宫里没有四季，没有夏日的艳阳和冬日里的霜雪，更没有人世间的春花秋月，永远是清冷的世界。” 大禹又指着砍桂花树的大汉问道：“这个大汉一直在砍桂花树树。可是砍上一斧，待拔出斧头以后，桂花树干又长合如初。他为什么要做这无功的劳动呢？” 嫦娥说道：“这砍树的大汉名叫吴刚。是天帝在惩戒他，命他每日里去砍那桂花树。 那桂花树本是月宫里的神树，与月宫同寿。被砍伤之后立即便会愈合。所以吴刚虽然有一身的力气，可是用来砍桂花树，只能是白费力气，永远都是无效做功”。 大禹问道：“天帝为什么要惩罚吴刚呢！” 嫦娥仙子说道：“因为这个吴刚过去做事情一直不专一，有始无终。 他先是学砍柴，可是不久便腻烦了，丢下了砍柴斧，去学开荒种地去了。 几年之后他又厌烦了躬耕于畎亩。便丢下了土地，去学制陶烧窑。以后又去学过木匠，学过石匠，结果都是半途而废，一无所成。 最后又去学神仙。可是学神仙时也不专心。一日曝之，十日寒之，所以几十年也没有学成。最后百业俱废，困顿不堪，萎靡不振 天帝怜其不幸，又怒其不争，所以罚他到月宫里来来砍这桂花树。许他什么时候把桂花树砍倒，什么时候许他成仙。 天帝也要借用吴刚砍树这件事，来警示天下那些做事不专一，三心二意，有始无终的人。” 大禹又指着白兔问道：“这个白兔一直在捣药，也是天帝在惩戒他吗？” 嫦娥仙子笑着说道：“这个白兔就不一样了。他做事认真执着，勤勉，敬业，有始有终。所以天帝许他从凡间升入天宫，与天同寿。 这捣药的工作，是他自己要做的，没有人逼他去做。他这样做，也是在给世上的人做榜样。” 大禹说道：“我明白了。原来天帝就是要让吴刚和白兔这一正一反两个典型，同住在月宫里。让世上人们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他们，可以随时警醒自己。 只可惜，世上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故事，都不理解天帝的用意。可怜天帝的良苦用心”。 嫦娥问道：“大禹公子，你听说过嫦娥奔月的故事吗？” 大禹答道：“我听说过，那是我们华夏民族的一个美丽的传说，几呼家喻户晓，人人皆知。” 嫦娥说道：“传说是美丽的，可是有一些情节却被歪曲了。一些大男子主义的文人们，他们恃才傲物，任意地贬低我们华夏女人的形象，用以来突出男人。把我们女人说成是什么‘优物’、‘玩物’、‘红颜祸水’等等不一而足。 男人们犯了错误，也往往把责任推到女人身上，说是为了女人才犯错。 更可气的是，一些酸腐的文人。他们说我是因为“偷吃”了灵药，升到了月宫里就变成了蟾蜍，也就是癞蛤蟆。所以他们把月宫叫做蟾宫，把科举考试中榜的人，称作“蟾宫折桂”。 大禹说道：“传说仙子因为偷吃了西王母赐给的灵药，才奔月升天的，原来只是误传？” 嫦娥说道：“误吃了西王母给的灵药而升天，是真的。但是，不是偷吃的。说我偷吃灵药，那是故意贬低我，那是对我的污蔑。 今天请公子到月宫里来，就是想跟你讲一讲当年我奔月的经过。请公子回到人间之后，把我奔月升仙的真实经过讲述给人们听，为我正名。” 大禹说道：“仙子请讲，我一定尽我之力，向人们讲述达仙子的真实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