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可爱
这么善良可爱的女人，这一点她猜都能猜到。 “你别现在觉得好玩，”不过，季雪如还是要以过来人身份给她提个醒：“怀孕很辛苦的，相信生过一个之后就深有体会了！”何雨菱笑:“所以说妈咪是这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啦！” 两人一边说笑着，一边走到了停车场。“后天几点的飞机，我去送你！”上车前，季雪如问道。“还是不要了，”何雨菱摇头，“你去送我，我会掉眼泪的，我可不想红着鼻子上飞机！” 季雪如没出声，其实她也没有把握自己会不会哭。认识何雨菱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性格相投的情谊是非常难得的。 “那我就不去了，”想了想，季雪如这样说，“我也怕到时候机场都被我们的眼泪给淹没了！” 何雨菱一笑，冲她展开了双臂。那么，就在此拥抱着说再见吧！ “有时间常联系！” “一定！” “结婚要告诉我，我一定去参加婚礼！” “一定！” 季雪如的车子先发动，开离何雨菱的车边时，却见她摇下了车窗：“雪如，你和黎总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我把我的幸福也送给你！” 说完，她冲她挥挥手，便也开车走了。虽然车灯模煳，但无比清晰的，是她眼中的泪光。“雨菱……”看着她远去的车影，季雪如陡然明白了。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幸福给她，因为生活中没有瞿天泽，她知道自己不会再得到真正的幸福了！ 就是这样深爱着对方，为什么也可以离去呢？也许再多等待一些时间，这份苦涩的爱情终究能结出甜美的果实，为什么就不能再等待一下呢？ 只是等待，又谈何容易？雨菱已经坚持了这么几年，却没能看到一点希望，她还拿什么去等待呢！ 是啊，希望！如果能有希望该多好，或许雨菱就不会这样伤心的离去了！可是，怎样才能看到希望，她的希望在哪里呢？ 她的希望就是瞿天泽！ 勐地，这样的念头窜入脑海，她不由地浑身一颤。是啊，她的希望就是瞿天泽，只要有了瞿天泽，她就一定会留下来的！想到这里，季雪如毫不犹豫的调转了方向，朝瞿天泽的酒店而去。 “季小姐，你好！”她来过这酒店几次，前台工作人员已经认得她了。这样更好，她也不客套了，赶紧问：“你们瞿总在吗，我想要见他！”话说间，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就怕听到对方说瞿总出差去了什么的。还好，对方点点头，一边快速的拨通了内线。 “瞿总在十二楼的私人房间，请您上楼去。” 季雪如松了一口气：“谢谢！”这句谢谢，也算是替何雨菱说的。知道她要上楼，房间门是虚掩的，她走进去一瞧，只见瞿天泽正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摇晃着半杯红酒。 并不明亮的霓色灯，把整个房间的气氛都烘托得冷清了，处处透着孤寂。 季雪如心中一叹，他们两个都是在折磨着自己，又折磨着对方！ “你来了！”他听到了她的脚步声，转过身来。看着他脸上的平静，她心里忽然有一种忿然，难道说这几年，受折磨的人只有雨菱一个吗？ “天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她还真想问一问，无论他是否会回答：“这几年来，为什么你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你不觉得一个人太孤单了吗？” “孤单？”瞿天泽微微一笑：“孤单也是一种习惯，习惯了就好。”再说，他有很多公事要忙，每天的睡眠时间少之又少，哪还有时间来体会孤单？ “这么说，你打算一辈子单身了？” 瞿天泽看了她一眼，上前在沙发坐下了，“雪如，你急匆匆的跑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些吗？” “是啊！”她回答，“我一直非常奇怪，像你这样的男人，为什么身边会没有女人？”别说黎乔烨，就是他们兄弟里其余的那几个，也都是美女环绕呀！ “如果你一定想要知道的话……”他可以告诉她，“我这个人有洁癖，无论是个人卫生还是私人感情都有洁癖，不喜欢和无谓的人建立感情，更不可能玩什么一夜情之类的。”季雪如微愣，他这句话可不可以理解为，除却巫山不是云？她的心中顿时涌荡一阵欢喜，也就是说，他也还没有忘记雨菱，他心里仍旧只有雨菱一个人！ “天泽，这不是什么洁癖，”她稍显激动的说道：“这只是因为，你还无法忘记雨菱，对不对？” 瞿天泽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也知道他和雨菱的事情，想来黎乔烨那个“妻管严”，一定是被季雪如一问就什么都说出来了！不过也无所谓了，雪如也不是外人。他想了想，说出心里话：“算是吧！” “什么算是吧？”季雪如不赞同他这样的遮掩，“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不确定，也许会让你永远失去雨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此严肃，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季雪如也不掖着藏着了，只要确定他心里还有雨菱，她这一次跑来就并非毫无意义：“雨菱要去美国了，后天上午的飞机！” “什么！”闻言，瞿天泽脸色勐然一变，立即就站了起来：“黎乔烨批了她的请调申请？”什么时候批准的，竟然还不告诉他！ 见状，季雪如更开心了。原来他是不知道，才不去挽留的！ “现在知道也不晚，天泽，你还有时间，你去留下她好不好？” “我……”瞿天泽看看她，又看看房间门，忽然，他竟又坐下了。 “天泽……”季雪如不明白。 “雪如……”他无力的摇摇头，“有很多事你不明白。她若没有原谅我，我去找她又有什么意义？” “她没有原谅你？”他为什么这样说？ 瞿天泽点点头，“她是个那么好强的女人，当年在婚礼上，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扯掉了头纱，发誓说今生今世都不会嫁给我，如今又怎么会轻易的原谅我？” “她那样做，是因为她在乎你，在乎你们这段感情啊！”季雪如焦急的想要改变他的看法，“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男朋友要与别的女人结婚却不告诉自己，都是会生气伤心的呀！” “可是……”他们的情况不同，“我不知道我要娶的女人就是她，在婚礼上才知道新娘是她，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可是她却……” 季雪如摇头，他似乎觉得自己是委屈的一个，但她觉得：“这件事就是你不对！虽然你并不关心结婚的对象是谁，直到结婚那天也没问问对方是谁，但你要结婚这是事实啊！我问你，当初你答应了家族联姻，你准备把雨菱放在什么位置？” “我……我那时候想，虽然我有法律上的妻子，但雨菱仍旧是我最爱的女人，不会因为我的婚姻而有任何改变！” 季雪如觉得好笑，男人的想法与女人就是不同。男人可以爱着妻子以外的女人，但很多女人却不能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 “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雨菱的想法？”她轻声问，“雨菱那样深爱着你，怎么可能容忍你身边有别的女人？而身为一个女人，她就更做不到与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了。” 说着，她悠悠一叹，“说到底，你还是没能真正了解雨菱的心性！” “我不了解她……”这样的话对瞿天泽来说，打击颇深。 虽然季雪如不忍心，但仍是坚持自己的看法：“是，你不了解她。你只看到她在婚礼上绝情的一面，却没看到这几年她对你痴苦的等待。你知道吗？她还住在与你相恋时的公寓，连锁都没换过，就是幻想着有一天醒来，能够第一眼就看到你，看到你终于去找她了。但是，盼了这几年，这样的幻想从来没实现过，她说她累了，再也不想等了，所以才要离开的。” “她……”竟如此！可是，“她却不知道，我也在等着她，她知道这酒店，如果她想找我也是轻而易举，可是我也从来没等到过她。我以为，她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了。” “你们……真傻！”说着，季雪如的眼里不由地滚落了泪水，想着两人对彼此的期盼，她既心疼又惋惜。 “是啊，我和她都很傻！”瞿天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精的苦涩滋味，却在心里泛甜。只为她并未真正忘记过自己。 “天泽，你去吧，”季雪如拍拍他的肩，“去找她吧，现在还来得及。” “可是……”他仍是踌躇，“我让她等了这么久，我怕她不会见我……”这样的小心翼翼，如果不是因为爱得太深，还会是什么原因？ 季雪如一笑：“去吧，没事的，她正等着你呢！” “真的？” “我保证！” 终于，瞿天泽再次起身，“我拿车钥匙！”他说着，嘴唇却有些颤抖。季雪如看着他走到进门口的柜子前，想要的开门拿鞋子，但好几次，都没能将柜子打开。 紧张与激动控制着他的情绪，让他几乎没有开柜子的力气。没想到平日里最稳重成熟的瞿老大，碰上心爱女人的事情，也是这样的不镇定！季雪如笑着上前，帮他把柜子打开了。“谢谢！”他尴尬着冲她笑笑，拿出鞋子换上了，然后往外走。 走到门口处，终究还是转身来看着她：“雪如……如果她不肯见我怎么办？” “那你就在她门口等着！”她给他出了一个笨主意，但这个主意一定是最有用的！瞿天泽忽然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是啊，雨菱还爱着他，就像他亦爱着她一样。她怎么会舍得让他再多加等待呢？两人错过的时间，已经太多。 深吸一口气，他恢复了镇定，“谢谢你，雪如！”说完，他便转身，快步离去了。 听着他的脚步声走到电梯处，又听到的“叮”的电梯声响，他终于迈出这一步了！季雪如微笑着抹去眼角的泪，也跟着走了出去。 她开车跟在瞿天泽的车后，看着他先是在一家珠宝店前停住了，进去大概几分钟，出来时脸上已是满面笑意。然后，开出了一段路，他又在一家花店前停住了。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大捧的红色玫瑰，看来他心里已经计划好怎么做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他来到了何雨菱的公寓楼下。季雪如看着他手捧鲜花走了进步，脚步间一点犹豫也没有，不由地笑了。雨菱是这层公寓的哪一间呢？她抬头看着公寓楼亮灯的窗口，心中猜测着，无论是哪一间，今夜雨菱公寓里的灯光，一定是最温暖的！ 总之，她不会离开这里了！就算要离开，也不会是一个人了。 季雪如烦闷的心情，总算因此得到了一丝快乐，正准备发动车子离开，忽然，却见公寓出口跑出一个人来。她定睛一看，不是何雨菱是谁？只见她还穿着家居服，飞快的往前跑着，而后面追着的那个男人，正是瞿天泽。 “雨菱，雨菱……”他焦急的大声叫着，连季雪如也听到了他的声音。 何雨菱没理他，反而更快速的往前跑，瞿天泽无奈，只能继续往前追。 这是怎么回事？季雪如赶紧下车，也追上前去看个究竟。不得不说何雨菱还真能跑的，季雪如几乎都跑不动了，被他们甩开了一条街。不过瞿天泽也挺能追的，竟然给他追上了，在街角处拉住了她的胳膊。 季雪如拖着步子往前走，依稀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 “雨菱，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你说，我不要见到你！”这雨菱，竟还拉不下面子，在耍小性子呢！ “你已经不听我说话、不见我好几年了，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我吗？”瞿天泽焦急的问。 何雨菱瞪着他，“我为什么要想你？你已经离开我的生活了，现在又来做什么？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要去美国了，我已经有未婚夫了！” “什么未婚夫？”闻言，瞿天泽陡然大怒，“谁要做你的未婚夫，让他来先问问我！” “凭什么问你？”何雨菱也生气，“你以为你是谁？” “我才是你的未婚夫！”他立即接过她的话，“那天我们结婚了，我们现在就是夫妻，既然你落跑了，那我就是你的未婚夫！我们的婚姻是家族定的！” “你……”听了这话，也不知何雨菱是伤心还是生气，眼眶倏地就红了，“那你就去和我的家族结婚吧！”说完，她转身又要走。 他怎么还能让她走，尤其是看到她眼角的泪光之后。他手腕一个用力，便将她扯入了怀中，任凭她怎么挣扎也没有放开。 “对不起，对不起……雨菱……”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我知道当年我瞒着你，是我不对，你已经惩罚我这么几年了，就原谅我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