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反客为主
李氏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头痛地揉着额角，低下头敛起了眸子。 赵子凝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望了一眼赵子美，“meimei，这件事情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的。” “赵子慕毕竟有太子殿下这座靠山，若是因为被下毒这件事情反咬一口，闹到皇上的面前，一切可都不好说了啊。” “我就是知道那个贱人有太子殿下这座靠山，所以才按捺不住动手的。” 赵子美气愤地缴着帕子，眼底写满了不甘心，“万一，没有扳倒她怎么办？” “不要担心，有周嬷嬷的铁证在，就算是太子殿下有心保她，她也是必死无疑的。” 赵子凝的笑容娴静，温柔似水，樱桃小口中说出的语气却恶毒狠辣。 “如今，咱们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可以了。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除掉周嬷嬷，那便是万无一失。” 站在门口的周嬷嬷听到了这番之后，瞬间面如死灰，手脚冰凉，有如置于冰窖。 就算是死，她也绝对想不到自己卖了一辈子命的主子竟然打算卸磨杀驴。 秦晟冷冷地看了一眼周嬷嬷的脸色，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随手把她拎了起来，飞身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周嬷嬷一站稳，便神情哀戚，哭着跪倒在了地上恳求，“公子，我知道您就是上一次让我说出真相的那一位公子。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愿意说出真相，公子。” “很好。” 秦晟冷笑了一声，眼神之中带着几分不屑，“早配合不就好了吗？何必如此费事儿？” “是，是，公子说的是。” 周嬷嬷拼命地点头，泪水随着脑袋的晃动簌簌落下。 秦晟不屑地拍了拍手，懒得再搭理周嬷嬷，飞身一跃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周嬷嬷如梦初醒，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脸颊的湿润才明明白白地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幻梦。 赵子慕杀周嬷嬷的事情在整个皇都传得沸沸扬扬，在秦晟的暗示下，赵大人原原本本地向皇上汇报了。 此事关系重大，皇上自然是要亲自审理的。故而在早朝的时候，赵子慕等人被带到了金銮殿。 金銮殿红门金顶，处处雕刻着盘龙，在太阳的照射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不由地让人心生畏惧肃穆感。 皇上正襟危坐于高处的龙椅上，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皇冠，身穿一袭明黄色、绣着威龙的朝服。五官冷峻，眉目如画，鬓若刀裁，喜怒不行于色。 “臣女（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山呼万岁，皇上坐在高位，威严十足地挥手，“都起来吧。” “谢皇上。” “你就是赵子慕，赵爱卿的二女儿？” 皇上淡淡地打量了一番赵子慕，状似无意地随口问起。 “是，皇上。” 赵子慕盈盈地站着，不卑不亢，浑身散发着自信的光彩，夺目耀人。她不紧不迫道，丝毫没有被这龙威所震慑，宛如一朵出尘的莲花。 皇上见状，眼底随即多了几分赞许的神色，闲适地捋了捋胡子，“赵大人汇报说你涉嫌下毒杀害丞相府下人周嬷嬷，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回皇上的话，臣女没有做过，臣女无罪。” 赵子慕正气凛然，话音中气十足，倒是让不少在场的人为之暗暗在心里面感到敬佩和欣赏的。 秦晟噙着一抹微笑，目光片刻都未曾从赵子慕的身上移开，心底更是确定了只有这样一位女子才有资格和自己并肩。 皇上胸中自有丘壑谋略，心里面也暗暗地对此事有了些许怀疑。如此一个自信、不卑不亢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因为一时意气做出无此污秽的事情？ “此事最大的人证周嬷嬷在哪儿？” 皇上扬高了声音，周嬷嬷浑身一震，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地，“老奴参加皇上。” 皇上冷冷地打量了周嬷嬷一番，冷冷道，“你也是知道欺君是诛九族的大罪吧？” “老奴知道，老奴知道。” 周嬷嬷重重地磕了好几个响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 “那就说说看吧。” 皇上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不耐烦。 周嬷嬷趴在地上，抖着肩膀，脑子里面李氏母女的那一番话就像是电影一般回放着。 横了横心，周嬷嬷鼓起勇气，原原本本地把事实的真相说了一遍。 “你，你这个贱妇，你在朝堂上面根本不是这么跟本官说的！” 赵大人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周嬷嬷的鼻子呵斥。 “朝令夕改，你当朝堂是你家？” “赵卿？” 皇上淡淡地横了一眼赵大人，赵大人立马伏倒在地，重重地磕着头。 “皇上，臣该死，臣该死。” “行了。”皇上挥了挥手，示意赵大人先退到一边。 赵大人胆战心惊地擦了擦自己额头上面的冷汗，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周嬷嬷，据朕所知，你原本不是这一番说辞吧？如今你突然间改了，你是当儿戏，觉得朕可以随便糊弄的吗？” 皇上的眉毛一挑，眼底的怒意和威严不言而喻。 周嬷嬷吓得心跳漏了一拍，整个人都不知所措了。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到底你说的那一番说辞才是真相？” 皇上重重地拍了拍龙椅的扶手，整个朝堂上所有人全部为之一震。唯二淡定的便是秦晟和赵子慕了。 “老奴不敢欺骗皇上，老奴今天说的是真相。前一次欺骗赵大人，是，是因为老奴受夫人的威胁。” 虽说下定了决心，但是一旦真的指证李氏，周嬷嬷的心里面还是有些畏惧和担心的。 “而给老奴下毒的便是夫人，为的就是要陷害二小姐。” “此言属实？” 皇上挑眉，心里面则是忍不住叹息。 自古嫡不容庶，但是，李氏竟然敢如此狠毒地下毒陷害庶女，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皇上动怒，赵和正战战兢兢地伏倒在了地上，老泪纵横，“皇上，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没有约束好妻子，求皇上责罚。” “行了。”皇上不喜赵和正谄媚的性子，奈何朝堂之上也不是非黑即白的，有这么一个小人来调剂各方势力是必要的。 “赵爱卿忙于国事，耽于家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来人，去把李氏给朕带到这朝堂上来！” 李氏母女三人本来还在丞相府做着能兵不血刃地除去赵子慕的美梦，突然间房门被撞开，一群侍卫冲进来把她带进了金銮殿。 金銮殿威严肃穆，李氏睥睨了一眼跪倒在地的周嬷嬷，心底不由地自我安慰着，认为皇上把自己召来不过是为了证明赵子慕罪大恶极罢了。 “李氏（臣女）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冷冷地睥睨了一眼李氏，沉声开口，微微敛起的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李氏，你的陪嫁周嬷嬷指证是你给她下毒，以此来陷害赵子慕的，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李氏脸上露出了哀戚的神色，委委屈屈地拿出了手绢儿擦着眼角的泪痕。 “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求您一定要明察啊。臣妾一直以来都子慕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可能陷害她呢？” “这一切肯定都是这个贱婢嫉恨臣妾把她贬去了厨房当最下等的下人，所以她才这么无限臣妾的。” 突然间想到了些什么，李氏的眼神中就像是淬了最毒的毒药一般，狠狠地剜着周嬷嬷。 “夫人……” 周嬷嬷畏惧于李氏的yin威，根本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拼命地缩着身子。 赵子美虽说跪着，却依旧神气活现、嚣张不已。 “陛下，臣女的娘亲真的是冤枉的。也不知道这个贱人使了什么手段买通了周嬷嬷，竟然让她背板了臣妇，反咬一口。当真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儿。” 赵子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周嬷嬷和赵子慕，眼神狠毒，更是无视了李氏一直对她焦急的使着的眼色。 赵子慕嘴角勾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冷冰冰地出言提醒，“三妹，我和贴身丫鬟柳儿可一直都被关押在大牢里面，就算是有翅膀也不可能从里面飞出来收买了周嬷嬷吧？” “哼。”赵子美不服，冷哼了一声，气势汹汹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太子殿下心心念念地护着你？” “三妹！” 赵子慕神色一凛，眼神中多了几分寒意，四两拨千斤，“污蔑太子殿下，这可不是小罪，您真的想清楚了吗？” “我……” 赵子美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急急地捂住了嘴。因为紧张，更怕皇上和太子责罚，连耳根子都瞬间变得通红的了。 “皇上，太子殿下，臣女胡言乱语，请饶过臣女吧。” 赵子美满面泪痕，“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皇上虽说仁厚，却也是厌恶如此嚣张、泼辣、目中无人的女子的。不悦地拉长了脸，沉声提醒，“赵子美，这儿可是金銮殿，注意点儿自己的言行举止！” 秦晟一身绛紫色朝服，越发显得雍容大气了。从心底期待着接下来的戏码，更懒得和她计较这些不痛不痒的小事儿。 故而，他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不耐烦道，“行了。” “谢太子殿下，谢太子殿下。” 赵子美毫不自知，喜难自禁，沾沾自得地瞟了一眼赵子慕。 “周嬷嬷，你还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李氏幕后主使你，然后陷害赵子慕的吗？” 皇上话锋一转，重新回到了正事儿上。 周嬷嬷咬了咬唇，利索地从袖子里拿出了。 “皇上，这就是夫人为了让奴婢办好这件事情赏赐的镯子。” “这一对玉镯子价值不菲啊，丞相夫人。” 秦晟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一对玉镯子，意味深长道。 “这……臣妇……” 李氏一时心慌意乱，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任何的托词，嘴里面不停地支支吾吾着。 片刻后，她涨红了脸，急急地扯着拙劣的谎言。 “回皇上的话，这对玉镯绝对是被这个贱婢偷去了的，就为了诬陷臣妇的。皇上，求求您一定要相信臣妇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