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签约
本就身背一张黄牌的乔伊·巴顿并没有因为林一的理智就留在球场上。 当他拎着自己的队服直接冲进更衣室的时候，德尚面如死灰。 客场，落后一球，少一人，还有十五分钟。 球队最终还是输掉了比赛。 德尚并不是一位擅长防守的教练，而他的球员也不足以挡住巴黎的金元铁蹄。 赛后德尚去跟安切洛蒂握手的时候，注意到，安切洛蒂还是一样的皱着眉。 “这个老头子……”德尚无奈地叹息一声。 林一没想到自己来到这里的第一场比赛，球队就以这样窝囊的方式输掉了。 但是他来不及多想，趁着没有人注意到，他先行逃回了更衣室。 随后在更衣室里，林一跟着自己的队友们一起收看了球队的新闻发布会。 德尚虽然神色疲惫，但是语气之中却没有什么颓意，“是的，我承认，球队输掉了比赛。我的排兵布阵有很大的问题，但是，我认为，用不了多久，我就会给你们一个惊喜的。” 没有人知道他所谓的“惊喜”是指什么，难道你是要在欧联杯击败状态正佳的马德里竞技？还是说在联赛最后十轮，你能够完成一个爆发，反超里昂和巴黎？ 德尚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新闻发布会，留给大家一点期待之后匆匆离去了。 在回马赛的飞机上，德尚一直在试图了解林一的情况。 他签林一来，可不是为了培养新人的。 他只是急功近利地想让林一尽快地发光发热。 当他得知林一曾经接受过接近八年的专业足球训练。仅仅是最近两年多以来没有过比赛经历的时候，他又是长出了一口气。 同时，林一也开诚布公地对教练说出了自己的情况。 德尚却挥了挥手，表示这都无所谓，自己会给他找心理医生进行疏导的。 回到马赛，德尚就迫不及待地找到了他们负责签约的官员。 不过与此同时，他遭遇到的还有球队的老板。 马赛的美女老板，一直都是欧洲足坛一道靓丽的风景。 这位美妙的女性能够在男人的运动中杀出一条血路，并且获称“女沙皇”，着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不过现在这位美女股东面罩寒霜，她正在办公室里跟签约官员一起讨论着什么。 看到德尚领着林一一起进来，她的脸色更冷了。 “你好啊，迪迪埃。”她生硬地跟自己的主教练打了声招呼。 “我现在很想知道，你在媒体面前所说的惊喜是什么呢？总不会是帮助球队保级成功吧？” 没等德尚答话，玛格丽塔就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德尚的脸色并不好看，他也知道昨天那场失利的影响。作为球队的拥有者，老板有些情绪实在也很正常。 想到这，他强打精神把林一拉到了面前，“玛格丽塔，这是我在巴黎的时候看中的一名年轻球员，我准备把他补充进我的球队。” 玛格丽塔这一下也是来了脾气，扫了林一一眼之后，立即语调升高，“呦？黄种人？日本的还是韩国的？” 如果要是换了其他人，这个时候一定就炸了。 可惜此刻她碰上的是林一，林一同样扫了她一眼，但却没有说话。 在学校上学的时候，林一一直都在安心学习，那不是因为他多喜欢，只是因为他要通过那样的方式换取到自己所需要的。 而到了现在，林一所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抓住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进入职业球队的机会。 对于这种情况，他一向都处理得很好。 林一一向都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能够采用各种手段的人，这一点或许是遗传了他老爸的优良血统导致的。 所以，现在不论那个蠢女人说什么，我都不能有所抵触，我是前腰，冷静的前腰。 林一没有反驳玛格丽塔的话，只是安心地坐进了沙发里。 玛格丽塔这次也愣住了，她扭头看向德尚，语气略微缓和了一些。 “他……不懂法语？” 德尚没有想到林一上来居然就给自己的老板来了个下马威，他扭头看了看林一。 “他可是巴黎第三大学的高材生……坎通纳都看中的人物。” 玛格丽塔虽然是因为自己的亡夫罗伯特才接手马赛，但是说起坎通纳，她不会不知道。 也许是因为坎通纳给了林一一个不小的光环，玛格丽塔当时就笑开了花。 “你说的是真的？迪迪埃？可是，据我所知，埃里克跟你的关系一直都很一般啊。” 德尚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这些都不重要，亲爱的玛格丽塔，你只要相信我们的眼光就可以了。我现在来是为了跟林签署一份学徒合同，然后就让他直接进入一线队。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即便联赛不能夺冠，咱们也总要争取到一个欧冠名额吧。” “好吧！既然是能让坎通纳和德尚都达成了一致的家伙，那我就姑且相信他一次吧！” 说完，她站起了身，走出了这间办公室，临走前还拍了拍林一的肩膀。 林一没有想到自己未来的老板就这么放生了自己，看她之前那个样子，我还以为她是想让我滚回巴黎去呢。 德尚看着还没有正式入队就敢拉自己的衣服领子并且无视老板的中国人，还真是特别啊！ 学徒合同很快就签署完毕了，德尚为了保证效率，经过了快速的体检之后。立即就跟林一签订了一份相当短期的职业合同，并且嘱咐球队的有关人员，去法国足协尽快帮林一完成注册。 当林一跟着德尚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他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签约了，就这么签约了！以后老子就是职业球员了！哈哈。 德尚同样的神清气爽，他实在很难相信这个为了一百欧元奖金可以出场比赛的家伙，在薪金方面居然如此好说话。 林一当时的话让事后拿着体检报告直皱眉的玛格丽塔都不好意思再提什么意见了，“钱这玩意，要多了没用。” 小胖如果在场一定会狠狠地吐槽林一一番，这货难道忘记了他当初的话？ “除了钱之外，就只有胜利是不能够让出去的。” 当然，那是林一当时的处境决定的，毕竟那个时候他是一个马上就要连自己的温饱都要满足不了的小留学生。 而今我可是职业球员了，就算是为了感谢马赛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也不会要太多啊。 有吃有住有钱花，还能踢球，其余要求就不要太高了吧。 虽然很快就拿到了合约，但是德尚还是决定让林一跟在青年队进行一下基础的训练。 毕竟林一现在的体力很成问题，还有，就是他的对抗能力。 对于这个想法，林一不仅没有意见，还在心里暗暗感激起了德尚。 如果德尚急功近利地让自己现在就出场比赛，自己或许真的不能够适应。 平时踢着玩和试训中对抗青训对手，那跟正经的比赛绝对是两码事。 见林一是独自一人，德尚就暂时把林一安排进了球队的青训宿舍，不过考虑到林一比起青训球员还有些特殊的身份，德尚给他弄了一个单间。 回到马赛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了，德尚让劳顿了一天的林一先好好休息，明天开始，可就没有这么好的生活了。 林一自然明白德尚的意思，自己的体能，对抗还有很多方面，都不是靠着技术就能够弥补的。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躺在球员宿舍里，林一大瞪着眼睛看向天花板，有些难以置信地回顾自己这半个多月以来的经历。 最后他释然了，这就是所谓的是金子就会发光吧？ 当初说不喜欢踢球，那种鬼话也能信？ 林一伸了伸自己遍布伤痕的长腿，没有再翻身。 在马赛的夜里，他已经昏昏睡去。 第二天，他早早就醒来了。 伸展着自己的身体，感受着从留学生林一变成职业球员林一带来的不同。 果然，感觉现在身上更有力量了。充满了干劲！ 就是这种感觉，林一满意地换好了衣服，匆匆去青训营的餐厅吃了早餐之后，就出去跑步了。 留给林一的时间并不太多，因为马赛提供给自己的，仅仅是一份短约，至这个赛季结束的。 如果这段时间里，不能够证明自己的话…… 想了想，林一还是狠狠晃了晃头，不想那些，先踢好球。 来到了训练场，偌大的训练场上只有林一自己。 还有足球。 林一伸脚踩过了一个足球，就像是那天面对四个人围抢的时候做的那样，伸脚一踩，足球弹起，而他一个剪刀脚，把球从自己的侧面颠到了正面。 然后用能够想到的任何部位颠起了球，颠了一百多次之后，林一用头一蹭，足球下落，而他身体向后一倒，伸脚一磕，足球划出了一条弧线，向前远远飞去。 一个刚刚走进场地的人伸脚一勾，舒舒服服地把球给停了下来。 我靠，这也可以？ 待那人走近，林一才看清，那人留着一绺小胡子，身材不高，但是眼神中却透出狠辣。 乔伊·巴顿？！ 林一左右扭头看了看，这里不是青训营的训练场么？他一个一线队员来这里干嘛？ 乔伊·巴顿看向林一，那种好像是见到了猎物一般的眼神让林一有些紧张。 还没等林一说话，乔伊·巴顿咧嘴笑了笑，“欢迎你，我们的新前腰。迪迪埃让我来这里，做你的专职陪练。” 一瞬间，刚刚完成了签约不到一天的林一甚至想去跟球队解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