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傅以斯是一个善良的人
傅以斯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杂志上轻点了两下，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嘴角微微勾起。而后……. 男人侧头，嘴角的弧度早已扯平，眼里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冷淡，眉头一挑 “怎么？” 语气里没有半分起伏，可在季桑这里，却听出了几分不悦。 也是，他特意给自己买了个手机，现在只不过是想要借一下，她却是这样的反应。要是搁她心里也不会好受。 季桑抿了抿唇角，退出微信，小心翼翼地将手机递过去 “喏” 男人不动声色地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视线落在面前她素白的手指上。 季桑的手指也是极好看的，纤细修长，指尖圆润，干干净净的，尤其是在大屏手机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娇小白嫩。 傅以斯转过头，没有接。 他只不过是想逗弄一下，还真的不至于没素养到要窥探别人隐私的地步。 可他这样的反应落在季桑的眼里却是生气的象征。 不会吧，这样也能生气？ 季桑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总觉得傅以斯的形象不该是这样如此心胸狭隘，一时半会手也没有来得及收回。 男人从杂志里重新抬起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眉头挑高 “又做什么亏心事了？” 季桑：…….. 若是这个时候她还不明白傅以斯的逗弄，她就真的是个大傻子了。气急败坏地将手收回，什么叫做‘又？’，明明是格格主动挑起这个话题的，又不是她主，动去吐槽。她才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除了……早上她忍不住想要对他的下颌线下手。 可是他早就醒了，也打断了她，压根就没有下手成功。 难道……季桑有些心虚地看了傅以斯几眼。难道半夜那一次他也是醒的？季桑蹙起好看的眉头，若要她现在说起半夜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举动，她也说不清楚。 怪就只能怪夜色魅惑。 只是，按照傅以斯的性子，那个时候他若真的醒了，应该会出声才对。 想了一通，季桑也没有想明白，干脆将这个事情放了下来。 就当作傅以斯不知道罢。 季桑暗自松了口气，哪怕苏格那边不断地发消息过来，她也没有再回复，并且还把消息提醒以及震动的设置全部关掉。 她得杜绝傅以斯发现的一切途径，等明天，她就把刚才的聊天记录给删掉。 开了一天的会议，季桑一时有些无法适应，可以称作为夜宵的那一份粥也早已消化，浓厚的疲倦感瞬间席卷了全身的细胞，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季桑往床边挪了几分躺了下去。 傅以斯瞥了她一眼，将房里的灯关掉只留下他那边的一盏壁灯。 视线重新落回杂志上，可突然就看不进去了。 旁边的女人很快就入睡，呼吸越发平稳，身上的清香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傅以斯皱了皱眉宇，企图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杂志上，眼前却忽然浮现在病房时女人不自觉伸出舌头舔嘴唇的模样。 啪！ 傅以斯猛然将杂志合上，随手放到一旁，捏了捏眉间，呼吸也重了几分。 半晌，在傅以斯好不容易将稍微凌乱的心安稳下来时，一条腿瞬间搭在了他的腰腹间。 傅以斯：…… 低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过来的季桑，就着昏暗的灯光能够发现她眉眼间的放松慵懒。 只是…… 傅以斯叹了口气，关掉床头的壁灯，然后有条不紊地将女人的腿扒下来，而后用自己的腿将她压制住，手捞过女人的腰肢压进怀里。 自己老婆睡觉不安稳，他也只能这样了。 …… 翌日，季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床边也早已没有了温度。心下一慌，连忙拿过放在床头的手机。 七点，幸好。 她都快忘了，昨天的新手机她还没有来得及设闹钟。 可是现在，季桑却顾不得这些，快速地洗漱整理完毕换好衣服下楼，在发现厨房里的身影后，松了口气。 傅以斯还没有走。 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去上班了。 傅以斯做的依旧是西式早点，简单健康方便。季桑也不太喜欢早上吃太过油腻的东西，两人倒是在早餐的选择是格外默契。 男人因为有洁癖，做早餐的时候都戴上了手套。窗外的一缕晨曦落在男人的头发上，泛着金棕色的光，从她这个方向，刚好能够看到他长长的睫毛撒下来，在眼底落下一层浅浅的阴影。 季桑心头微动，趁着男人低头的时候，拿出了手机。 几乎没有用什么摄影技巧，手机相机里就是一副唯美的画面。 身形挺拔的男人系着灰色的围裙，不紧不慢地煎着火腿。 季桑才刚按下拍摄按钮，突然一阵铃声响起。心口一跳，季桑下意识地抬头，只见厨房里的男人听到声响朝她看了过来。 眉头一挑，季桑仿佛都能够猜到接下来男人戏谑的话，连忙将手放下，连头也低了下去。 可那打破宁静的铃声却一直没有停下，吵得季桑心烦意乱。 就是这该死的铃声，不然她还能够拍很多张的。 傅以斯深邃的眸子里有着浅浅的笑意，端着早餐从厨房里出来，坐下，而后慢条斯理地敲了敲桌面。 “把闹钟给关了” 季桑猛然抬头，在触及男人带笑的眸子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 刚才的铃声竟然是自己的闹钟？她什么时候设过闹钟了？ 季桑狐疑地看了傅以斯一眼，而后点开界面，这才发现里面设立的三个闹钟，分别是： 7:15 12:15 18:15 季桑手上动作蓦然一顿，再次抬头看着傅以斯，此时，眼里已经有了惊讶 “你设的？” 她记起来了，昨晚傅以斯将手机给她之前的确是操作了一番。 男人微微勾着唇角，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你再晕一次，医院里的护士都不会放过我” 医院人多，哪怕他没有刻意驻足留意过，总有些闲言碎语会落在自己耳里。 想到这里，傅以斯双眉微抬，他倒是有些意外，似乎季桑很容易就得到了那群护士的支持。 明明他什么没做，好像在护士的眼里他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 季桑静默了一瞬 这男人还真的是什么时候都不忘损自己一下。 可即便这样，季桑也压不住自己的唇角。 一个为了让她按时吃饭设立三个闹钟的男人，季桑再怎么迟钝，也能感受到傅以斯的细心和关心。 对于这场婚姻，他是认真地在尽丈夫的义务。 她何德何能，联姻的对象才会是他？ 抱着这样的想法，季桑格外认真地吃着傅以斯准备的早餐，时不时瞥男人一眼。 傅以斯的动作要比季桑快，吃完后随手拿起放在身后小型书架上的一本医学杂志，这也是他的一个习惯。 可没有想到对面的季桑吃一口就看自己一眼。傅以斯翻动页面的手停下，颇有几分懒散地看向一直将眼神黏在他身上的女人。 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 “你还有三分钟” “……..” 季桑猛然回过神，懊恼地咬了咬嘴唇，颇有几分泄愤似地咬着手里的吐司。怪自己不争气，一直盯着傅以斯看。 说三分钟，就真的是三分钟。 季桑才刚擦完嘴，男人已经站在了门口。 “餐具放着，会有阿姨过来” 季桑整理的动作这才停下。 …… 路上，医院打来电话，病人发生突发状况急需傅以斯过去。 情况紧急，就连两人换个位置的时间也不能耽搁，季桑帮忙拿着他的手机，声音是外扩的，她能够清晰地听到医院那头慌乱的声音。 傅以斯脸上表情并没有变多少，只有微微皱起的眉头让她感受到男人的认真。 这是季桑头一次近距离地观察傅以斯工作时的模样。 车速越来越快，男人声音依旧冷淡，平铺直述，将手术的步骤要点一一告知，轻描淡写地语调莫名让季桑那颗跟着紧张地心平静下来。 傅以斯的声音就好像有一种魔力，让人瞬间冷静，无端将所有的信任交付与他。 他的病人一定很放心，季桑这样想着。 将近半个小时的路程，被傅以斯硬生生地缩短了十分钟。 车子停在医院外面的时候，男人还不忘叮嘱季桑 “路上小心” 将钥匙交到她手里，这才跑了进去。 季桑也只是愣了一瞬，反应极快地掏出手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等完全看不见傅以斯的身影，这才放了下来。 手机性能不错，傅以斯那样的速度被拍下来也没有晃出虚影。 季桑来来回回翻滚着刚才抓拍的照片，心里一阵暖流划过。她想得没错，傅以斯是一个善良的人。 是一个善良、尽职的医生。 想到这里，季桑那双好看的眸子骤然沉了下去。 医生，是一群为了救别人性命而拼尽全力的人啊，怎么还会有无知之辈去诋毁甚至去伤害他们呢？前些日子发生的几起医闹事件到现在也还没有完全解决，那位被病患家属伤到的医生至今还躺在病床上。 这世上，总会有人将自己那些卑劣狭隘阴暗的想法施加在无辜甚至有恩于他的人身上。 农夫与蛇的故事经常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