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反派师尊貌美如花[穿书]在线阅读 - 第96章 恍若真实的场景

第96章 恍若真实的场景

    风卷乌云,夜幕笼罩妖都,繁闹的街市人来人往,灯影幢幢。

    一处卖糖人的小摊前,挤得人山人海,摊主手中忙活不停,脸上笑开花,不停吆喝吸引更多客人。

    “走过路过,来瞧一瞧看一看,九妖王亲选,妖都最甜糖人,尝一口能甜到心坎儿哟——”

    唇间甜味儿绽开。

    坐在榻上的乌发青年仰着头,微睁大凤眸,盯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呆愣一瞬。

    周玄澜咬着小片糖人,俯身吻住润红唇瓣,黑眸透出一抹轻浅笑意。

    在麒麟城,沈流响用糖人甜了他一下,做弟子的,自然给师尊甜回去。

    沈流响乌睫轻颤,被猝不及防撩拨到,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发现身前的徒弟,察觉到他溢出表面的紧张,神情露出几分得意,好似干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能偷藏心里兴奋好几日。

    沈流响心态瞬间变了。

    他这人受不了刺激,经不住挑拨,不反击一下,心里痒痒。

    于是双手从被子里探出,勾住周玄澜脖颈,俊美白皙的脸庞微侧,找了个合适的角度。

    红软舌尖探出一点儿,轻舔了下薄唇。

    旋即一片寂静中,微仰下颌,一点点将小片糖人舔化。

    周玄澜眼底笑意尽散,修长的身影僵住。

    末了,他看到软塌上,穿深色里衣的青年放下手,肩头乌发轻垂,笑得像是只偷腥的猫。

    “挺甜的。”

    刹那间,仿佛有只无形的小爪子,在周玄澜心头轻挠了挠。

    他眼帘低垂,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

    才多久,师尊就忘了。

    之前在暖玉榻上,摇头哭喘着说不要,受不住时,一张俊美脸庞尽是扑簌泪珠。

    那般可怜无助的模样,让周玄澜一边止不住心软,一边忍不住再狠些,直到怀里的人儿被情欲逼到近乎崩溃,将那绝美的诱人姿态尽收眼底,才餍足的放过他。

    可现在,那个曾可怜兮兮求饶的人,似乎不记得这些了。

    转而全身上下,连头发尖都在朝周玄澜叫嚣——他沈流响!又行了!

    周玄澜默然,想试试他是不是真的又行了,但思来想去,师尊刚醒来,还是罢了。

    他将缺了小块的糖人,递到沈流响嘴边,“师尊还没说,先前来的是谁?”

    沈流响伸手接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不过略去了凌夜所说的,周玄澜不属于当今妖族。

    讲完,沈流响掏出玉简,打算给帝云宇传出消息,封印穷奇的地方在妖都附近,说不定帝云宇有印象。

    他指尖灵力一聚,正要点在玉简上,房门砰的一下开了。

    徐星辰闯入室内,视线落在他手中玉简的那刻,苍白脸上神情大变,毫不犹豫地施法打落。

    “住手!不要告诉帝父!”

    吊着金穗的玉简啪的落在被褥上,尚未触碰到沈流响的灵力,仍旧是黯淡无光。

    徐星辰快步到了榻边,一路神情恍惚,知道看到沈流响才稍定了定神,他张了张嘴,嘴唇微颤,“兄,兄长……”

    沈流响见他脸庞失了血色,眸中布满狰狞血丝,眉头一皱,“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徐星辰使劲摇摇头,忽地握住他的手,修长的十指冰凉如雪,用力到发白。

    他浑身哆嗦道:“是、是帝父——”

    沈流响瞳孔一缩。

    徐星辰下午离开之后,本直接回住处休息,没想到中途被一名布衣男子拦住,对方看着面善,脖上有数个黑点,一脸温和地笑笑,唤他星辰少君。

    徐星辰心生警惕,这时,街上其他人见状,纷纷行礼,拜见的是布衣男子——大妖王,衡九阴。

    知道是衡九阴,徐星辰反而毫无畏惧了。

    光天化日之下,衡九阴还能把他吃了不成,他大大方方地一甩袖袍,问道:“何事?”

    “少君难得来妖都,不如与本王去茶馆静坐片刻。”

    大妖王相邀,谁敢懈怠,换个人立马毕恭毕敬地跟着走了,再不忌,也要顾及对方颜面,编一堆好话婉拒。

    但徐星辰可不理这些,他疲倦得不行,况且想到之前遇见的衡非参,有其父必有其子,对衡九阴没有好印象,于是道:“改天,本少君要回去休息了。”

    衡九阴不以为然的一笑:“既然如此,本王只能去找沈少君了。”

    说罢,竟直接离开。

    徐星辰一听,赶忙拦住他:“你找他做什么,我就不是少君了么!”

    衡九阴:“少君不是要休息。”

    徐星辰:“他也在休息!”

    衡九阴轻笑,语气带着莫名意味,“可本王认为,他会愿意起来听。”

    徐星辰被他一激,再勾起好奇心,当即道:“行行,与你去便是,哪个茶馆……我与你讲,帝宫除帝父外,我说的话最管用,你商量要事,首选找我确实很有眼光!”

    衡九阴但笑不语,带徐星辰去了一处幽静茶馆。

    却不让人倒茶,只挥了挥手,让人拿来数套茶具,一应摆在桌面,“少君身份尊贵,不远万里,从神歧山赶到妖都,为了区区一张卷轴,倒是辛苦。”

    徐星辰脸上疑惑:“有传送阵,谈何辛苦?”

    衡九阴皮笑肉不笑,好在这时,徐星辰终于如他所愿反应过来,警惕道:“你知道卷轴,你到底想说什么。”

    衡九阴:“帝君想寻封印穷奇之地,你可知为何。”

    徐星辰:“还不是你们中的谁,胆大包天想放出穷奇,帝父才让我们来阻止。”

    衡九阴摇摇头,将茶杯倒盖在桌面,又拿起一个茶杯放在上面,不紧不慢地叠了起来。

    “帝君的封印,你当真以为谁都能破得了?这世间除了帝君自己,还有机会能破他封印术的,只有被压在下面的万古凶兽。”

    徐星辰皱眉,心里信了大半,以帝父的修为,衡九阴所说确实有几分道理。

    他想了想:“……反正有人动了卷轴,心怀不轨!”

    衡九阴慢条斯理地叠高杯子,换了个话题:“关于飞升,你知道多少?”

    徐星辰良久无言:“衡非参是你儿子,你问我知道多少?”

    布衣男子手下一顿,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竖起食指示意上方,“得道飞升。”

    徐星辰:“……该知道的都知道,你问我做什么,难不成想取经,找错人了,何况妖族飞升不了。”

    说来奇怪,飞升之路虽艰难无比,但每过几百年间,总有立于大陆顶端的修士能够成功。

    但妖族不同,据记载,能引出飞升雷劫的妖修少之又少,而能渡劫飞升的,至今未有一个,可谓全军覆没,皆成了雷劫下的亡魂。

    衡九阴叠了九个杯子,道:“再有半月,就是帝君当初飞升之日的四百年。”

    徐星辰愣了下,衡九阴确实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对帝父的当年之事,比他这个从小熟读帝父生平的儿子还有详细,精确到哪一天了。

    他道:“帝父确实有过飞升雷劫,碍于凶兽现世,便放弃了。”

    “帝君心有大仁,本王自愧不如,”衡九阴指向面前叠高的茶杯,“不过,也只有他能如此了。渡劫失败,换作旁人那点微末道行,早就修为散尽一命呜呼了。”

    徐星辰心头咯噔了下:“那、那是自然,帝父在神歧山悟道,无人能与之媲美,不过……你说的修为散尽是何意思?飞升失败,不是直接在雷劫下身陨吗?只要撑过了雷劫,应当就无事了。”

    衡九阴哂笑:“错了,那只是表象。”徐星辰看他表情,忽地有种不妙之感。

    衡九阴点了点茶杯,发出清脆的敲击声:“飞升不仅意味着能到达另一广阔的天地,还意味着,这片大陆已经容不下他了。渡劫失败的修士,并不陨于雷劫,是这片大陆,把赠与他灵力全部剥夺回去了而已。”

    “换而言之,渡劫失败者,修为会全部消散,重新化作灵气流淌于世间,以达到某种喜闻乐见的平衡。”

    徐星辰脸色不知不觉白得吓人,若真如此,帝父的修为岂不是一直在消散!

    “不……不对,”

    他猛地摇头,“若真如你所言,散了四百年,帝父修为怎会还在大陆之巅!”

    “所以他是帝君,”衡九阴莞尔,“但毫无疑问,他还是受了很大影响。若我没猜错,帝君往常记忆会随修为的消失,逐渐模糊,不然也不会忘记封印凶兽的地方,千方百计寻卷轴。”

    “这事虽不可思议,其实说起来简单。”

    衡九阴在高高叠起的茶杯旁,另放了一个,道:“常人有一个茶杯高的修为,便可达到飞升境,但帝君在神歧山悟道后,修为就如这九个茶杯累积的高度,远超飞升所需,故而,”

    徐星辰看着衡九阴将高高在上的茶杯,两个两个地取下,“要想他的修为全部消散,需要时间,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四百年。”

    话说,衡九阴指着最后一个茶杯,“到最后,他还有常人的飞升境修为。”

    徐星辰愣了下,忽地反应过来,“懂了!我懂了!你想说帝父不会像那些渡劫失败的人一样修为散尽,落得身陨下场,因为他还有一次飞升的机会!”

    徐星辰紧紧抓住独剩的茶杯,宛如攥着一根救命稻草,“这是飞升境的修为!还会有雷劫出现!”

    徐星辰神情变换不定,半晌问:“你为何与我说这些。”

    衡九阴掀起眼皮:“本王一向敬仰帝君,自然不愿他一错再错,又错过这最后一次机会。”

    徐星辰脸色一变,霍然起身:“为何错过?怎会错过!你快些说清楚!!”

    衡九阴见他焦急万分,眼底露出淡淡笑意。

    “因为穷奇。飞升劫将至,他却让你们寻封印之地,多半想走之前,替三界解决掉这个大麻烦。可是以他远不及当年的修为,强行如此,或许能杀凶兽,可面对随之而来的雷劫,他拿什么抵抗?”

    “若再渡劫失败,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衡九阴盯着徐星辰,一字一顿的问:“帝君敢赌,少君呢?真的要让帝君试试他有多强么。”

    徐星辰心神剧震,背后布满冷汗,心底更是浮起无边寒意,恍恍惚惚出了茶馆,天色已然暗下。

    他下意识来寻沈流响,正好撞见他向帝父传消息,立马出手阻断。

    “不许!不许再向帝父传任何凶兽的消息!”

    徐星辰指尖发抖,抓紧沈流响的手,“兄长也这般认为对不对?什么凶兽!什么穷奇!凭什么,凭什么又要帝父来解决!他只要在帝宫安心待在,等待飞升就行了,不需要做这些!”

    沈流响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若正如衡九阴所言,倒与原着对得上。

    他本就疑惑,原着里,没有穷奇挣脱封印危祸世间的说法,如今看来,或许是帝云宇成功阻止了,因此也付出了代价。

    帝云宇身陨——是在这片大陆最为和平安定的时候。

    不过……

    沈流响道:“你冷静些,这都是衡九阴一面之词。他刻意毁掉卷轴,不让我们找到封印地,又透露这些消息,阻止我们将情况告诉帝父,所作所为绝非为了帝父着想,更可能是为了达到他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是!不是!帝父确实忘了许多东西,还有!”徐星辰什么也听不进去了,神情激动的摇头。

    “还有!帝宫有间秘室,里面一盏星灯,放着帝父本命法器凤翎。以前,帝父每日只在室内待上一个时辰左右,可近来,我问过星怜,他有时会在里面待上大半天,出来时,环绕他周身的灵气都稀薄了许多。”

    徐星辰低喃:“这是帝父修为消散的证据。”

    这时,旁边有人端了杯水给他,“除雷劫外,世人对飞升了解甚少,衡九阴看样子在这方面下足了功夫,他或许还隐瞒了什么。比起衡九阴,你们更应该相信帝君不是吗?”

    徐星辰愣了愣,朝周玄澜道了谢,接过水饮了口,稍冷静了点儿,“我自然相信帝父,可是……”

    他喉间轻更:“帝父若真如此,我也不奇怪。”

    帝云宇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从来不与任何人说起、商量,纵使徐星辰与其血脉相连,自幼在他身边长大,也完全摸不透看不穿帝云宇任何想法。

    他仅能凭借对帝云宇的一点儿熟悉,直觉衡九阴所言为真,才惊慌不已。

    沈流响揉揉眉心,帝云宇若真到了快飞升的时段,至少应该与他们几人说说吧,总不能一点准备不给,就要面对即将离开或者陨落的他……

    可沈流响想到帝云宇从不告诉徐星怜,为何不让她出帝宫,一时沉默。

    说不定,帝云宇真抱着这念头。

    待雷劫近在眼前,挥挥手:“走了,希望你们能尽早飞升来找我。”

    沈流响:“……”头疼。

    他思来想去,衡九阴既然坦言封印术只有帝云宇和被关的穷奇能破,若无要事,帝云宇不该主动去寻,难不成是里面的凶兽要挣脱出来了。

    沈流响想起凌夜所言,说要去加固封印。

    照这话来看,也许封印术的威力随帝云宇修为的消散而减弱,导致关穷奇的结界松动了。

    几人一起商议消化突如其来的消息。

    徐星辰始终坚持一点,不许告知帝云宇凶兽的方位,“渡劫恐怖极了,没有哪个修士会想在飞升之前,耗尽力气去做其他事!帝父只剩半月!半月!!”

    沈流响拧眉沉思,良久后,道:“左右未找到穷奇具体位置,暂时不告知帝父也无妨。先兵分两路,我继续寻封印地,你去将衡九阴之言辨个真假。”

    徐星辰这才点点头,随后掏出玉简,灵力传入其中,待里面传出一道悦耳女音,便问:“帝父近日如何?”

    徐星怜:“经常在秘室,我甚少看见他。”

    徐星辰不由沉下脸,这时,徐星怜小声道:“哥哥不是说会派人偷偷带我来找你么,什么时候来啊?”

    徐星辰登时皱起眉头:“这时候你想去哪?哪都不许去,就在宫里守着帝父!”

    话音落下,玉简两端都陷入沉默。

    徐星辰说完,反应过来语气有些重,愣了下,“抱歉,我、我不该凶你……你听话些,就在宫里替我看着帝父一点儿,好不好。”

    片刻,另端传来闷闷的应答声。沈流响正欲接过玉简,向徐星怜解释,玉简已然暗下。

    徐星辰攥紧玉简,放回储物袋:“事不宜迟,各自行动吧。”

    妖都四面皆有秘境,凌夜在城东一带秘境寻,沈流响便去了西边,在秘境穿梭并非易事,每个秘境都是一片小天地,里面危机四伏。

    沈流响在各秘境间游荡,前一脚在冰天被铺天盖地的雪埋了,下一刻,周围岩浆烈火,宛如被架在火堆上烤。

    他不眠不休寻了三日,探了七个秘境,皆无凶兽的影子,正打算迈入第八个时,胳膊被一把拽住。

    周玄澜:“师尊该休息了。”

    沈流响另手拨开低垂柳叶,灵力探入秘境,“无妨,我不累。”

    徐星辰刚传来消息,他拜访了许多三界大能,询问飞升一事,又找了经历过凶兽降世的一群人,多方查证,衡九阴所说有七成是真,但帝云宇如今修为是何层次,无人可知。

    还有位隐世大师,赠与徐星辰“功德”二字,剩下的闭口不言。

    论功德,当今世上,无人能与帝云宇比。

    沈流响听闻飞升者的雷劫各不相同,与一生行事有关,结合大师所言,暗自琢磨是不是帝云宇飞升的雷劫,会因为无量功德,变得容易些。

    沈流响垂眸思忖,片刻,忽地察觉到不对——他脚步动了半晌,竟然还在原地踏步??

    拉住他胳膊的周玄澜,默默看他在原地走了许久,唇角轻勾,在沈流响反应后,俯身将人打横抱起,“回妖都。”

    沈流响眉眼微抬:“可时间不多了。”

    穷奇若挣脱封印,后果不堪设想。若在帝云宇飞升前,他一定会出手,届时帝父渡劫可能有危险,若在帝云宇离开后,唯一能制服穷奇的人走了,岂不又是一场浩劫。

    沈流响再三思索,只有先寻到穷奇,看看封界的情况再说。

    “师尊让徐星辰冷静些,我看该冷静的是师尊,”周玄澜大步一迈,在夜幕下,抱着他直接离开了。

    回到住处,沈流响被放进暖浴池,沐浴完,又被抱起扔到床上。

    沈流响欲爬起身,又被压回柔软的被褥间。

    “师尊,冷静想想,”

    周玄澜摁住他细白的手腕,颈肩黑发微垂,低头目光直勾勾盯着沈流响。

    “衡九阴不惜毁卷轴,也要隐藏穷奇封印之地,不让你们找到,现在你与凌夜每日穿梭在各秘境中,他却不加干涉,就那么笃定你们寻不到吗?”

    沈流响抿了抿唇,自然想过。不止这点,妖梦月大婚之日,正好被衡九阴安排在这段时间,没有古怪不可能。

    思及此,他又欲起身:“你说的不错,秘境要寻,妖都的事也要查,待我……”

    话未说完,沈流响被堵住唇,讲不出话了。

    他乌睫微颤,细瘦的双腕挣扎起来,却被束缚得更紧了。

    床上俊美青年被按着亲了半晌,总算老实了,被放开后,侧过脸微喘了喘气,白皙手腕被握出一抹红痕。

    周玄澜顺势将人塞进被窝,仅露出脑袋在外面,随后也脱衣上床,将清瘦的身影环抱在怀里。

    “秘境师尊不方便让帝宫的人去,我的手下已经到了妖都外,让他们去便可。”

    沈流响全身被温热熟悉的气息包裹,眼帘微垂,身心放松了些,一时间,倒生出些许疲倦之感。

    他眨了眨眼睛,经不住地阖上。

    周玄澜将很快睡着的人搂紧,也闭了黑眸。

    卧室静谧小半时辰,床上一张英俊面容,忽地浮现出一抹若隐若现的妖纹。

    周玄澜眉头紧拧,额头不知不觉布满冷汗,薄唇微张,一声又一声地低唤“师尊”两字,时而夹着哀恸的嗓音。

    沈流响被唤醒,揉了揉凤眸,半坐起身看向周玄澜。

    发现他脸色惨白,神情痛苦,仿佛陷入了某个可怕至极的梦魇,当即推了推他,“醒醒,周玄澜——”

    周玄澜没法回应他,此刻他立在恍若真实的场景里,肝胆俱裂。

    “师尊!师尊!!师尊——”

    周玄澜动弹不得,只能用撕裂喉咙般力道发出声音,好让视线中的身影听到,赶紧回到他身边。

    但他的师尊置若罔闻,在尸山血海,漫天妖兽的袭击中,急匆匆赶到一名白衣剑修面前。

    百般护着他。

    被推开被冷漠对待也锲而不舍。

    周玄澜猩红了眼,想要将人夺回来,但有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束缚住,仿佛在无声提醒,他只是一个看客而已。

    梦魇终点,周玄澜倏地睁大黑眸,瞳孔剧震,全身力气被瞬间剥夺得一干二净。

    他的视线渐渐染红,目睹了一场犹如要将他拉入修罗地狱的场景。

    妖纹受到刺激,从额角悄然探出一抹诡异玄影,被冷汗浸湿的人影睁开眼,眉眼被戾色侵染。

    周玄澜盯着面前一脸担忧的沈流响,脑海中还闪烁着先前的画面,一时分不清身处在哪,凭本能地将人抓到怀里。

    “师尊,是师尊么——”

    沈流响从未见他这幅神情,恐惧不安,一举一动充满惊慌,赶忙安抚道:“我在,我在这,你做噩梦了么。”

    周玄澜不言,只紧紧将他抱在怀里。

    半晌,就在沈流响以为他平静下来时,却一股极强的力量按倒在床上。

    沈流响后脑勺撞上软枕,乌发凌乱地散在床榻,上身衣物瞬间被撕碎大半,肤白胜雪,精致优美的锁骨裸露出来。

    沈流响呆愣一瞬,被欺身而上的人圈在怀里。

    他正欲挣扎,耳畔传来因压抑而低哑的嗓音,“别拒绝我,师尊……千万别在这时候拒绝我……求你了。”

    沈流响心尖一颤,他不知周玄澜怎么了,突然这般失控,明明是蛮不讲理地将他按在身下,却说出让他止不住心疼的话来。

    “梦里都是假的,你别怕,”

    沈流响努力放松身体,仰起头,在周玄澜绷紧的薄唇吻了下,对上微怔的眼神,原本推拒的双手抚上宽肩。

    “我永远都不会拒绝你的。”

    周玄澜愣住,原本什么都没有,如坠深渊的心,被重新一点点填满了。

    画面中那个为了救叶冰燃身死的人,不是……不是!

    眼前这个才是他的师尊!

    周玄澜低头擒住红唇,心里对沈流响的渴望达到极致,将碍人的衣物尽数撕落后,便迫不及待,濒临疯狂地感受怀里人的一切。

    是他的师尊!

    是他的!!

    微凉夜风从窗缝吹入卧室,将悬挂的幔帐掀起一角,里面床榻不住晃动,时不时发出暧昧不清的声响。

    漫长过了一夜,天蒙蒙亮时,才稍作停歇。

    只不过片刻,靠近床帐的白皙小腿止不住哆嗦,半晌,透粉的足尖微蜷,又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