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歌,我听说隔壁班的转学生从W市过来的,现在有人推他为校草。”张水水一脸八卦回头,却看到舒歌盯着秋赤西的位子不放,“怎么了?” 舒歌收回目光:“没事,你刚才说什么?” “那转学生你认识吗,长得挺帅。”张水水气势如虹,“我要去追他。” “没戏,他是我的。”舒歌脚踢在前桌的椅子上,惬意往后靠去。 张水水一脸吃惊:“你已经有了宁景尘!” 舒歌嗤了一声:“我们俩什么时候在一起过,谣言你也真信?” “这怎么是谣言,我亲眼看见的。”张水水站起来转了个身,面向舒歌,“宁景尘就和你一个人走得近。” “你看见什么了看见,我们是牵了手还是亲了嘴?”舒歌翻了个白眼,她今天心情不好。 “这……”张水水被后桌言语的粗暴震惊,半天才道,“我也没见你否认过。” “好了,别在其他人面前说这件事。”舒歌看到门口的人,立刻推开张水水放在自己桌面上的手臂。 舒歌替宁景尘挡桃花挡习惯了,向来不会否认这件事,谁让她现在有看上的人呢。 昨天夜里章明卉一直喊难受,这里痛那里疼,秋赤西一晚上没怎么睡觉。今天白天到学校,浑身的气场又阴沉了几度。 坐上位子,秋赤西正要把书包塞进抽屉,却摸了一小块东西。她皱眉将东西摸了出来,是一块巧克力,和那天宁景尘给的一模一样。 秋赤西盯着手里的巧克力,不由往旁边看,目光和躲闪不及的舒歌对上。 “看什么?”舒歌心虚哼了一声,抬起左手撑着自己的脸,将后脑勺对着秋赤西。心里嘀咕,可不能让宁景尘知道上次的巧克力被自己给吃了。 说来好笑,宁景尘待人向来温和,成天一抹笑挂在唇边,其实舒歌打小内心深处有点怕他。 秋赤西收回目光,一把将抽屉里的东西全摸了出来,还回来的试卷上面还贴了张小字条——谢谢。 后面还跟了一个笑脸。 秋赤西脑中不由浮现出宁景尘浅浅笑着的模样,她在心里嗤了一声:贵公子做派。 撕下字条揉成团扔进了抽屉深处,秋赤西顿了顿,将一看价格不菲的巧克力也随手扔了进去。 旁边一直用余光观察的舒歌,看见这幕忍不住拿出手机,侧身给宁景尘通风报信。 舒歌:【那位没吃你的巧克力,直接扔进了抽屉。】 宁景尘没回信,舒歌也将这件事抛到脑后去了,有空就和前桌传纸条,里面净是些关于哪个班有什么类型的男生。 “我们两节课测试,同学们把桌面上的书收起来。”化学老师刚一进教室便道,“班长过来帮我发一下试卷。” 舒歌站了起来,去讲台拿起一叠试卷开始发放。 理科A班在学校里成绩是最好的,同样的各大家世盘根交错,班长人选自然最好是家世最好,成绩也好的舒歌,何况她人气也高。 高二还没有理综,几门课程都是分开考试的,题量也多,两节课时间其实不够一场正规考试的时间,得加上两节课的课间休息时间。 秋赤西拿起试卷,填上自己的名字,对着试卷发了一会呆,最后用一节课的时间写完。 揉了揉眼睛,秋赤西皱眉趴在桌上睡着了。 “……”舒歌笔一顿,僵硬地转过头,一股浓重被碾压的滋味油然而生。 刚才秋赤西翻页的时候舒歌还在做第一面,以为秋赤西只是翻过去看看题型,结果老半天都没听到翻试卷的声音,只有笔尖触在纸上的沙沙响声,舒歌甚至怀疑她有没有看题目。 在一干埋头苦算的学生中,秋赤西趴下的举动相当显眼,化学老师从讲台座位上直起身看了半天也没见她起来,忍不住走了下来。 秋赤西一写完便趴了下来,压着试卷一大半,还有一大半垂在桌沿旁。 化学老师走到她旁边,正打算把人叫醒,目光先落在了那一半试卷卷面上——是后面的填空题。 这张试卷化学老师提前做过,自然知道正确答案。他一眼扫过去,没有任何问题,隐隐约约可见的后面大题似乎也填满了。 吸了口气,化学老师重新走上了讲台,没将人叫醒。 他自己做这套试卷花了多久?反正超过了四十五分钟。 理科A班的试卷有很多,学校统一发的试卷,一般老师会提前给答案,做完自己对答案,或者交给课代表改一下就行,老师不会讲,更不会拿出两节课时间来专门考试。各科老师会买其他难度更大的试卷发给学生考试,这种题目才会拿出来讲。 宁景尘到了A班才知道他们在考试,想好的借口没办法用上,干脆当路过。 从玻璃窗望见秋赤西侧趴着睡觉,宁景尘心口一疼,她连睡觉都要皱眉么? 秋赤西并没有察觉到被人关注过,在老师喊交卷的时候,她醒了过来,把试卷交给组长。 看样子她心理适应过来,身体还没适应重生,秋赤西睡眼惺忪想着。 十几岁的秋赤西可不会熬了一夜就打瞌睡,她还记得高三有段时间她妈身体一下子变差了很多,每天晚上都睡不着。秋赤西自然也不能睡,就那样快熬了一个多月才好,她也没在课堂上睡过觉,只不过黑眼圈越来越严重。 秋赤西似乎低估了重生带来的后遗症,她在课堂上开始变得越来越嗜睡。 好在她的成绩没有退步,反而比以前好,各科老师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作为她的同桌自然是发现这件事的第一人,舒歌经常在秋赤西睡着了之后,用一种奇特的眼神观察她。 舒歌想不明白为什么宁景尘会喜欢这样一个人,要钱没钱,长相也就一般,甚至还挺阴沉的,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成绩好。 “小歌,周六晚上你要来我家吗?”宁景尘在放学路上问。 “虽然我有约,但晚上还是有时间的。”舒歌笑得狡猾,“你家那大屏游戏机我还没玩腻。” “你后天晚上再来吧,我明天晚上有事。”宁景尘拒绝道。 “……你能有什么事?!”舒歌仿佛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她家管得严,在家里不自由,从小就爱往宁景尘家里跑。与其说他们俩是青梅竹马,倒不如说是舒歌赖出来。 “就这么说好了。”宁景尘依旧笑得温软,嘴里的话却丝毫不留情面。 “不是,你要干什么去?”舒歌锲而不舍追问,宁景尘始终不搭理她,一直到各自坐车回家。 周六晚上是秋赤西去排档打工的时间,她帮章明卉做完腹膜透析后,这才往夜市那边去。 去的时候,夜市也才刚刚开张,人流量不是特别多,很多摊位老板才刚刚将东西拿出来。 秋赤西来到自己打工的那家摊位上,老板已经在开火了。 “小秋啊,你过来帮忙做点烧烤。”老板指了指那边盘子里点的东西,“客人要的东西有点多。” 秋赤西目光落在摊位上唯一一位客人的背影上,片刻收回目光,穿起围裙,生好火,将几个大盘子拿到面前。 量的确有点多,显然客人把所有种类都点了一份。 烧烤架上放不下所有的东西,秋赤西只能做好一点便放进盘内,差不多就送过去。 “手套在盒子里。”将盘子放在桌上后,秋赤西指了指一个木盒子道。 “谢谢。”宁景尘仰头抬眸,眼中盛着细碎星光,小声道,“小歌说这边的夜宵很好吃,没想到秋同学在这里兼职。” 这么拙劣的借口,是个正常人都听得明白宁景尘故意的。 “你的烧烤,冷了不好吃。”秋赤西面无表情道,实际心中对宁景尘的傻白甜程度又了解了一层。 难怪被舒歌骗得团团转,明明她这种不看娱乐新闻的人都有所耳闻舒歌的八卦,他竟然还和舒歌在一起。 随着时间流逝,很快周围开始热闹起来,老板娘也过来帮忙。 秋赤西一手翻过烤好的鸡翅,撒上调料。眼神落在斜对面,坐在那里慢慢咬着手里烧烤串的人。 他似乎相当不习惯吃这些东西,笨拙地含着,也不知道往外扯,挣扎了半天,最后拿筷子将烧烤串一点点取了下来,放在盘子里。 也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贵公子哪里会吃过这种东西。应该又是为了舒歌,想要感受她喜欢的东西。 谈恋爱不就是喜欢干些蠢事么,秋赤西拿起盘子朝宁景尘走去,内心毫无波澜想着。 “秋同学……”宁景尘尾音放软,眼底雾蒙蒙的,“这里有水么?” 秋赤西目光先落在他泛着红的唇上,接着移到自己被牵住的手:“放开。” 宁景尘连忙放开,眉眼皱成一团:“这些东西……辣。” “只有啤酒,没有水。”秋赤西淡声道。 大排档本身卖的就是啤酒,吃着烧烤喝冰啤是一套,哪里来的水。 宁景尘轻轻呼了一口气,眼尾微微垂着,落在秋赤西眼底便像极了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等着。”秋赤西冷冷道,不能吃还要跑过来,自讨苦吃。 作者有话要说:宁景尘:我可怜,无辜,还傻,需要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