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封赏功臣

    接下来的几天里，段思廉相继下诏，分封皇亲国戚，开国功臣并调整人事变动。

    首先，追封亡妻穆氏为太懿皇后，册立次子段宇璜为皇太子，国公夫人张氏为贵妃，妾钟氏、独孤氏、高氏分别为淑妃、德妃和贤妃，以张氏统御六宫。三子段宇飞有首义之功，不幸殁于王事，追封怀王，因无子息，以外甥、段云娟长子迟俊生过继为后，改姓段氏，袭封王爵。怀王妃杨氏守寡，特赐淑景殿与子居住，授内宫从一品，仅次于四妃，择机招赘夫婿改嫁。

    前朝皇帝史重训，虚怀若谷，宽仁贤德，主动禅让，此前又对段氏多有恩惠，封德亲王，赏彩缎万匹，仆婢千人，侍奉起居，并赐长乐宫安置其与前朝宗室女眷。其余宗室，量才任用，待遇从优。

    段云娟、段婉曦和功臣杜君雁、苏冰心四位女子是此次封赏的要点。她们在起兵到段思廉登基的过程中，凭借出色的才干，立下不逊于男儿的功勋，有口皆碑，无人不服。段思廉特地打破“女子不为官”的旧制，除了分封宗室爵位之外，还破格授予实权职官，让她们发挥各自的才干。

    长女云娟，长年留居长安，为段氏结交豪杰英俊。晋阳举义后，又以女流之身，聚众响应于关中，接应大军渡河，为取长安第一功臣。特封平阳长公主，爵同亲王，食邑万户，拜尚书令，领益州牧，自开幕府，置僚属，所发敕令效力仅次于皇帝及太子。（此前，尚书令袁乔已经以年事已高为由辞职）

    次女婉曦，巾帼不让须眉，从龙举义，自太原至长安，一路攻城略地，无坚不摧，战功卓著，堪寄重任。特封为襄阳公主，食邑八千户，拜检校太尉，领雍州牧，亦赐开幕府、置僚属之权。驸马郑泽慷为吏部尚书，银青光禄大夫，封华阴县公。

    在封赏杜君雁的时候却出了点意外。杜君雁与刘弘毅同为段氏的谋主，为段氏入主长安居功至伟。段思廉欲封她为御史大夫，总掌监察百官职权，杜君雁却顿首道，“臣才疏学浅，不过纸上谈兵，怎及三军将士浴血沙场，劳苦功高？况在座诸公悉为资深历高之元老重臣，君雁后学晚辈，与诸公同列朝堂之上已然诚惶诚恐，怎敢高居三公之位，令诸公汗颜？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段思廉道：“爱卿虽然年仅二十有四，却为朕筹划天下大计，非他人可比。又为起兵之事多出良策，铲除jian党，方令段氏每每化险为夷，以有今日之大汤。卿劳苦功高，足当宰相之位。昔甘罗十二而相秦，霍嫖姚弱冠掌三军。朕虽不才，愿效法秦皇汉武，破格用贤，以酬大功于万一。卿万勿推脱。”

    杜君雁无奈，只得退一步，奏道：“臣自幼蒙先父尽心指教，授以勘案断狱之学。然世道纷乱，未能得其用耳。今陛下初登大宝，天下行将大治。若蒙降恩，委以狱讼之任，使臣得cao先父旧业，决不平之事，于愿足矣。”

    段思廉听杜君雁所说入情入理，便准其所奏，改命杜君雁为大理寺卿兼台院侍御史，专司刑法，仍封元嘉公主。苏冰心功劳稍次，但多出奇谋，并在理财、外交方面有过人之处，着封司农少卿兼户部侍郎、太府丞三职，专门参与朝廷经济、外交政策的制定。当然，作为段婉曦姐妹的智囊团，必要时也与杜君雁参与军事战略的策划。

    文武百官之中，文官以尚书令袁乔、侍中景廉、左仆射高文通地位最高，武将以彭鼎辉为尊，晋阳、关中举义的其他主要功臣还有司马浩杰、封一平、刘弘毅、迟进雄、段宗扬、卫孝节、陈禹、田雄、张方、侯世昌、吴信等一干谋士将领。

    袁乔辞去尚书令一职，仍加司徒，封银国公，其子光禄少卿袁克福升任殿中监。

    侍中景廉为皇帝姻亲，加司空，执掌谏议、封驳之权，封申国公，上尊号国老，其妻赵氏为从一品夫人，长子景浩授散骑常侍，次子景松为襄阳公主府右勋卫。

    左仆射高文通加特进，封芮国公，因右仆射封一平镇守太原，段云娟负责大政方针的制定，原则上不参与具体事务的处理，故尚书省日常事务由其全权负责。

    兵部尚书、左行军元帅彭鼎辉军中元老，有将帅大才，特拜左卫大将军，封梁国公，拜山南道抚慰大使，出镇金州（今安康县），经营东方和南方战线。其子彭杰任襄阳公主府左亲卫，封关内侯。（按：彭鼎辉不久前提出军队编制体制改革的意见，撤销左右行军元帅，将十二卫军收归皇帝直接指挥。新的十二卫为：左右卫、左右武卫、左右骁卫、左右屯卫、左右威卫、左右领军卫。根据精简整编计划，除留左右卫、左右武卫仍为大卫，设大将军统辖之外，其余八卫均为中卫，最高长官为将军。左右卫为十二卫之首，大将军分别统领“左”字头和“右”字头各六卫，武卫大将军副之。又因左尊右卑，故左卫大将军在实际统兵的将军中地位最高，掌管半数府兵。）

    原左翊卫大将军卫孝节，资深历高，从龙举义，多有战功，拜右卫大将军，封郧国公。

    燕国公、幽州总管司马浩杰镇守北疆，力拒突厥、刘茂忠，使义军无后顾之忧，封燕云王，河北道行台尚书令，世袭罔替，总揽河北军政大权。其子司马师都为世子，云州总管；司马成都为北平郡公，辽西太守李艺拜车骑将军，营州总管，封辽西郡公。

    太原留守、并州总管段宗扬改任镇北大将军，任城郡王，都河北军事。副留守右仆射封一平封曹国公。

    尚书左丞（原尚书左司郎改）兼户部尚书郭崇转御史大夫，封陈国公；工部尚书刘弘毅转户部尚书，兼尚书左丞，封安国公。

    驸马迟进雄，长年居长安为官，为段氏结纳豪侠，统军征战，辅佐平阳长公主打下大半个关中，拜左武卫大将军，接任尚书右丞，封齐国公。

    原右翊卫大将军田雄转任右武卫大将军，封赵国公，北路都总管，率左骁卫将军何潘仁等部监视朔方，防备高开道及突厥南下。

    原左武卫大将军陈禹、右武卫大将军张方，各拜秦州（即天水郡）、泾州总管，分统左右威卫主力及本地府兵，从正西和西北两路，监视和堵截西秦薛岙，并打造前进基地，以备对西秦作战。

    其余侯世昌、吴信、罗大刚诸将分别为右骁卫、左右屯卫将军，封列侯。因用兵需要，暂停裁军，其实际所率兵马仍未减少。这些大老粗，于功名地位不甚在意，只要有仗打，降级当士兵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