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尾声感慨附录

    深夜的大兴城中，死一般的寂静。【】几条主干街道上，躺满了一千多因拥挤、踩踏而死的民众的尸体，在混战中被杀死的官军尸体更是摆了一路。街道两旁到处可见被毁坏的各种灯架、戏台、栅栏等游览观光设施，有些兀自燃烧着。无数绞尽脑汁、精工细作，凝聚了多少劳动人民智慧的工艺品被付之一炬，没毁掉的也都残破不堪。全大兴城的空气中，四处弥漫着木材烧焦和血腥的味道。

    一片火海，遍地狼藉，血流成河，惨不忍睹。这个元宵夜的大兴城给百姓们留下的，只有恐怖和血腥。在朝廷和群雄的这场冲突中，谁才是正义的一方呢？平心而论，正义不属于任何一方，包括后来成功夺取天下的段氏和瓦岗群雄。

    尽管一个为了国家政权的巩固，一个为了同袍兄弟的义气和自由，尽管他们的动机都很高尚，尽管他们并没有伤害无辜的本意。但事实就是事实，他们的所作所为，让许许多多无辜的百姓遭受池鱼之殃，辛辛苦苦劳动的成果毁于一旦，甚至用自己、家人的生命为这场事不关己的流血冲突买单。还有，这场灾难和半年后的另一场战乱，在大兴城三十万居民的心中，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其所造成的，恶劣影响，直到好几年后方才恢复。

    难道这就是所谓“正义”的代价吗？不过改朝换代的代价耳！

    这个晚上在大兴城所发生的一切，可以说是那个时代背景下整个社会的缩影，也是中国几千年历史长河中政权更迭、改朝换代的悲剧：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亿万无辜善良的百姓，永远是社会裂变、重组的最大受害者。

    （作者经常尝试用一些诙谐的语气，力图使本书戴上轻喜剧的色彩。然而这场大闹，却让作者心情沉重，无法幽默起来。历史，归根结底，是用人民群众的血汗和智慧写成的。）

    附录：群雄大闹大兴城的幕后

    有句话说得好，女人的力量是可怕的。作者想再添上一句：聪明女人的力量更可怕。

    一片火海、遍地狼藉，这就是群雄大闹大兴城留下的“杰作”。而这一“杰作”的始作俑者，就是本卷中闪亮登场的三位智慧女性——段云娟、杜君雁、苏冰心。段婉曦虽然参与了方案设计的讨论，但因郑泽慷的缘故，一直不在状态，多听少说。薛施雨则干脆就是个打酱油的。“主角轮流做，明天才到我。”作为一部体现集体英雄主义题材的核心人物，注定不能包揽所有的风头。

    闲话少说，下面就来看看三位“伟大”的智慧女性是如何导演这一场算不上喜剧的大戏的。就在中午，段云娟、杜君雁和苏冰心三人经过反复设计和推演，最终定下了一套连环计。这个“连环”由“四加一”个环节组成。

    要安全脱身出宫，最大的累赘是行动不便的文官房彦藻。由段婉曦、薛施雨，在刘德威的接应下，潜入皇城，燕无双扮作宫卫，潜入宫中。若是段宇飞和瓦岗众人安全出来便罢，一旦发现朝廷有抓捕迹象，立即转而采取应急预案——先让房彦藻假借解手，由段婉曦、薛施雨打昏并假扮宫卫，接出宫城，交给段云娟，和杜君雁、苏冰心并战斗力较弱的瓦岗使团其他成员，一起从金光门出城，前往预定的联络点。这便是第一环，金蝉脱壳。

    救出房彦藻后，姐妹二人再次从安福门入皇城，翻墙入宫，同燕无双会合，在史元爽的寝宫和禁苑各处放起火来，引发朱雀门君臣的sao乱。然后段宇飞和瓦岗众人趁乱前往掖庭宫外，与完成放火任务的三姐妹一同取道安福门，由刘德威接应出皇城。这便是脱身的第二环，声东击西。

    出了皇城后，众人立即前往颁政坊买下的民居中，由方槐负责接转众人换上平民服饰。考虑到可能与搜捕官军在城内发生冲突，八位好汉的随身兵器也都提前集中藏到小屋里。众人换装并取回各自兵器后，取小路奔赴安化门。若遇官军围剿，就由段宇飞指挥，按照不同的战斗力科学分组，抱成一团，借用瓦岗军的声名造势，趁着城中混乱，抢先下手发动攻击，以最快速度赶赴安化门，并分工合作，一面用路边的花灯架制造火障阻挡官军，一面与城外的人马里应外合，夺门而出。这便是第三环，浑水摸鱼。

    夺门破城是最艰巨的一关。大兴城作为国都，守备森严，在戒严的情况下更是敌我对比悬殊。城里众人要面临的不但是成百上千的城门守军，还有随后追杀而来的大队人马。为了减轻城中的压力，段云娟和迟进雄特地动用在关中的人脉——活动在大兴城东南蓝田一带的“盗马贼”李仲文部两千人马，在迟进雄的带领下，利用黑夜掩护，穿越邢军守备空档，突入西禁苑，攻打玄武门，大造声势，威逼皇宫安全，以此调动禁军主力回援，确保群雄安全脱困。这就是第四环，围魏救赵。

    第五步计划带有备用性质，三女针对成功夺门之后可能发生的不同情况做了两手准备：如果官军仅追到城门为止，不再出城追击，就直接在城外伏兵的接应下上马离开，撤往安全所在。如果官军追出，就以攻为守，掩护众人撤出安全距离，再在城外的林中布下伏兵——终南山义军陈禹所率领的近千名游兵，待官军追进埋伏圈，立即大张旗鼓，大造声势杀出，将其吓退，能迫降更好。原本只是为了摆脱追兵，只是没想到，段婉曦的出色执行，结果远远超出了预期目标，得到了近千名官兵和大批武器装备的补充。这就是第五环，树上开花。

    金蝉脱壳，声东击西，浑水摸鱼，围魏救赵，树上开花，五条计策计计相连，环环相扣，实乃三女智慧之结晶，非同小可！段云娟、杜君雁、苏冰心三女运筹帷幄，利用各种客观条件和有限的武装力量，在大兴城中巧妙回旋，把偌大的朝廷搞得晕头转向，把训练有素的京城禁军杀得屁滚尿流，心惊胆战，更把京城闹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用一种并不值得称道的方式让邢朝的最后一个元宵节在火海中落下帷幕，最终以轻微的代价成功将一群好汉们从危机四伏的虎口中转移出来，还得到了重要的兵力和装备补充。

    经此一役，在各路义军打击下风雨飘摇的大邢王朝气数丧尽，彻底走上了灭亡的不归之路。这就是三个女人“落井下石”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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