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老宅的主人是那副画像!
乡下农村的大门前,好像总是会有一颗长的弯弯曲曲的大树。 每当盛夏来临时,大树下会聚集多妇女,坐在马扎纳鞋底,东家长西家短,每逢有个人经过时,都会齐刷刷的看向人家,小声议论这是谁,要去哪儿等等。 华夏人民其实是个最容易满足的,只需给他们能勉强活下去的空间,他们会在恶劣的条件内,尽可能的快乐,并创造出令人惊讶的价值。 当然了,现在是盛世,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从不为缸里有没有米发愁,只是为下一顿饭该吃什么cao心我家那小子,不喜欢总吃面条了呢,想给他包一扇酒菜水饺呢。 高飞驾驶着小越野,停在了一群在大树下乘凉的妇女面前,推开车门跳了下来,手里拿着一盒华烟,凑到了妇女们面前,笑问“大婶,请吸烟。” 几个大婶相互对视了一眼,用城里人听起来很老土的腔调,笑道“这大兄弟哟,杠着有意思来是很有趣,俺们是女人家,谁会抽这玩意儿” “呵呵,那是我,我,呵呵。” 高飞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收起烟时,有个妇女问道“大兄弟,你来俺村是打听人的吧” 高飞摇了摇头“不是打听人,是打听一个家。请问这位大婶,你该知道方家老宅吧” “方家老宅” 大婶放下手里的布鞋,回答说“当然知道了,那可是俺们村最有灵气的地方不过,俺听俺婆婆说,在小三十年前方家那丫头离开后,老宅的大门再也没有开过了。你是电视台的吧俺听俺家那口子说,这老宅已经申请那啥的化遗产,要拍照电视呢” “我不是电视台的。” 高飞摇了摇头,扭头看了车里一眼,声音放低了说“我、我是小三十年前离村的方家那丫头的儿子。” “啥,你是小艇的儿子” 一个看起来得有五十多岁的老妇女,眼里全是惊讶的看着高飞,全是不信。 高飞问道“大婶,你认识我妈” “我当然认识了,我刚嫁过来时,你妈还是我的伴娘呢” 老妇女老脸泛起了红色光泽,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个值得她铭记一辈子的岁月“那时候,小艇可内秀了,像长不大的孩子。俺出嫁时,她才十五六岁吧这才多久啊,她先有你这样大一个儿子了” 俺妈要娃要的较早,还真不像有这么大个儿子的样高飞讪笑一声,敷衍道“岁月如梭,岁月如梭。” 老妇女们才听不懂啥叫岁月如梭,她们只是惊讶于昔日那个看起来内秀的小丫头,怎么可以会有这么大、还很有气势的儿子呢 眨眼间的工夫,街围了十几个老娘们老头的,大家都围着高飞乐呵呵的,好像在看从动物园里跑出来的猴子。 叫了若干个大爷大娘大婶大嫂大妹子大兄弟,高飞累出了一身汗,才总算把方家老宅的方位打听清楚,又万般客气的拒绝了姥姥门亲人们的热情回家喝口水啊,这才逃也似的了车。 车子顺着歪歪扭扭的街道驶出老远后,高飞才长舒了一口气,抬手擦着汗说“老家的人,简直是太热情了,让我受宠若惊。” 一路很少说话的官风铃,忽然说话了“果果,你真把自己当做是高飞了吗” 高飞一楞,车子好像颤了颤,差点把左边大门前那个水缸给撞了,幸好他反应及时,迅速摆了下方向盘,车子擦着水缸将将的过去了。 官风铃没有看他,那双混浊的老眼看着前方,嗓音沙哑的叹了口气“唉,我知道你为了演好高飞这个角色,不但费时打听到他所有的人脉关系,还得模仿他说话的语气,行事作风以及某些细微的小习惯。” 官风铃说到这儿时,车子已经驶到了方家村的后村,锦绣山的山脚下。 这儿起村口那边来,显得更加荒凉了许多。 一路走来,十家院门,最多有一两家开着,其他的都是铁将军把门。 目光掠过道路两侧的玉米地,高飞能看到前面几百米处,矗立着一栋主调色彩为青灰的老式宅院。 高高的门楼是大青砖和青石板建成,门楼飞檐走壁,屋脊蹲着三座灵兽,一股子磅礴的历史感扑面而来。 方小艇的祖,不愧是做过清知府的,建造的这座宅院,算和现代那些小洋楼相起来,在气势也丝毫不逊。 这让人很惊讶,这样一栋建筑历经百年的风雨,竟然能逃过世纪的那场大浩劫,这绝对是个迹了吧 把车子慢慢停在门楼前的荒草,高飞没有下车,点了一颗烟,望着在烈日下无精打采的玉米,沉默很久才说“是的。很多个早醒来后,我都以为自己是高飞,也该是高飞我喜欢是高飞。” “你爱那个男人了。” 官风铃推开了车门,也没下车。 高飞狠狠吸了一口烟,轻轻点了点头“嗯,如果这算是爱的话,那我的确爱他了。” “唉,可你是魔道。” 官风铃叹了口气,喃喃的说了句,下了车。 “我是魔道呵呵,我是魔道。我是魔道怎么了谁规定魔道人,不能爱俗世间的男人” 高飞把才吸了两口的香烟弹出,很干脆的从车跳了下来,手里拿着一把很古朴的钥匙。 这是方小艇给他的钥匙,能打开方家老宅的大门门锁。 老宅大门的门锁,并不是电视看到的那种锁,而是设计巧妙的暗锁。 高飞打开了暗锁经过接近三十年的风雨侵蚀,暗锁依然灵敏,轻微的一声咔嚓后,门被打开。 高飞抬手,试着推了一下,左边镶嵌着门钉的黑色门板,吱呀一声的开了。 院门后面,是片足有两三亩地的草原。 是草原,荒草林立,也有一些花木。 近三十年没有人来,缺少照顾的花木,早长成了大树,开着芬芳的花,一群群的小蜜蜂,正围着花朵在那儿一个劲的瞎哼哼,惬意到陶醉。 嗖的一声,一只肥胖的野兔,从门后的荒草崩起,箭一般的掠过高飞的视线,随即消失在了草丛内。 草原的另外一侧,是一栋同样由青砖、青石板修建的大房子,建筑风格与京华那些四合院完全一样,不过气势却不是那些四合院能相的。 站在门口望去,竟然会给人一种宫殿的感觉。 尤其是屋脊那些蹲坐在的神兽,面貌狰狞的样子,仿佛要把人带回它所熟悉的时代。 当初方家先祖在修建宅院时,可能是为了低调,并没有搞什么三出三进,这么一排九大间北屋正房,从西边一侧过去,能到宅院的后院。
后院占地面积倒不是很大,却是依山而建,也同样的荒芜。 最间的位置,是一口古井,井台的辘轳早被岁月所腐朽不见,却有一个残缺了的瓦罐放在井台。 自从方小艇离家后,从没有回来过,村民们甚至都不知道她是死是活若是放在别的地方,老宅可能早被破坏,地基被充公了。 村民们,甚至村长都不知道方小艇去哪儿了,可镇长,区里的领导却知道,这栋老宅慢说历史原因重大,不能破坏,最关键的是谁也不敢打这儿的主意。 无他,那些领导都知道,这是高家嫡系媳妇的老家,方家最后一个传人还在,这是有主的宅院,任何人包括国家,都没有权力据为己有。 走在半人高的荒草从,高飞和官风铃都没有说话,俩人都好的打量着周围。 尤其是在走进正厅内,看到正面墙还有一副古老的人物肖像,是个女的,穿着一身杏黄的霓裳,坠马鬓的发型,左手捧着玉如意,右手自然垂下掌心向前,丰盈儒雅貌似观音娘娘。 这幅肖像是绘在锦缎的,锦缎的颜色,和画像的颜色,都已经变黄,历史感十足,面蒙了一层灰尘,但却能隐隐看出落款的印章。 印章的名字姓陈,叫陈天寿。 看来这幅类似于观音娘娘的画像,是个叫陈天寿的画师画的。 高飞在仔细看印章的名字时,根本没有注意到后面的官风铃,也在看着这个印章名字,那模样像见了鬼一样 等他转过身后,官风铃的眼睛已经微微合了。 高飞在走进正厅内后第一感觉,是觉得有人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看他的那两道眼神很冷淡,没有一丝感情,像你看到一个老太太摔在马路求人帮她一把,她恰好讹你掏钱看病那样。 本能的,高飞重新看向了画像,才发现这两道隐隐看着他们的目光,竟然是画像的那个类似于观音娘娘的女人。 这不是观音娘娘。 观音娘娘手里会捧着净水瓶,手里拿着柳枝的。 画像的女人,捧着的却是个玉如意。 高飞感到很诧异,试着左右走了几步,眼角余光却瞥见那副画像的眼神,好像始终在盯着他,冷冷的,透着一股子邪性。 官风铃低声说“这幅画像有古怪。” “有古怪把它摘下来吧。” 高飞淡淡的回答道,伸出了右手。 官风铃却摇了摇头“算了,不要动它了。它在这地方已经呆了很多年,从某种意义来说,已经算是这座老宅的主人了我们只是客人,又怎能喧宾夺主呢,那样会违反冥冥之的天意。” 高飞却说“可我觉得这幅画像挂在这儿,会让人不舒服。你以后住在这儿,也必然会不舒服的。” “我本来也没打算久住。” 官风铃看向高飞,眼神里浮了不被察觉的溺爱“其实算我想,也没太多的时间了。” 高飞伸向画像的手,愣在了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