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关键的一张纸
那些人脚步似乎比我更快，步伐凌乱，应该有四五个人的样子。而我穿着高跟鞋奔跑在这个有些偏僻的巷子里，我内心不停的责怪自己，为什么在午夜走这条小路呢。我摒住呼吸，他们离我只有几米的距离，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如果我高喊救命的话，会有人来么？ 我穿着高跟鞋，不知道崴了多少下，后面传来噼里啪啦的跑步声。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眼看冲出路口，就有光明了。可是这一刻，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天煞的，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 我不敢转过头，那一刻我像个机器似的，得到的命令就是拼命的跑，只恨当时已晚，有一直手触碰到我的后背。 这下完了，下一秒，我不敢想象，也没有时间想象。 一秒，两秒，三秒。 让我意外的是刚才触碰到我的那只手，再也没有跟过来，当我跑出了巷口时，我好奇的回了头，几个少年轮着凳子正在打架，嘴中还叨念着，“跑你妹儿。” “吓死我了，原来是几个小破孩儿打架。”我低头看了看崴红的脚脖子，一拐一拐的过了马路，朝着那群高耸的建筑走去。 我拿出手机，看到上面显示两个未接来电。 “没接到电话，但愿别出什么幺蛾子。”我忍着脚的疼痛，快速的奔走着，希望能够马上回到家。当我奔向楼下的大门时，一不小心撞上了迎面上前的人。 “怎么是你啊？”我扶着肩膀看着他。 陈萧咧开嘴，笑呵呵的说：“你怎么跑步像螃蟹，横着就过来了，也不看看人。” “我说，陈先生，你在这干嘛？” “当然是为了等你啊，不过你这是…”他盯着我上下打量。 “没见过人崴脚啊。”我呛了一声，咧着嘴走向电梯。而他也跟着我进了电梯，我转过头看着他，“你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当然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有什么事？” “我想回来拿些东西，杂货房里的东西。可以吗？”他帮我按下了楼层键。 “最好都拿走。” 他抿着嘴笑了。 我拿出钥匙，打开门，只是还没等陈萧踏入这个屋子，一张冰冷的门就阻隔了我和他。 “喂，你不是都同意了吗？”陈萧拍打着门，而我一下子坐在了沙发上，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息，门外就安静了。 可是，久违的褶皱纸张又再次出现了。 这次起因是客厅里的吊灯不亮了。吊灯是欧式的，一共有六个灯泡，我住进来前就已经有两个不亮了，不过到也没什么，最近其他那几个灯的灯泡也越来越暗，所以就约了物业师父周六上午换灯泡，而的一部分就在吊灯上其中一个花型灯罩里。 只是这次和以往不同，这并不是故事的后续。 是开始，硬要算的话，应该是刚出院，在李慕然的父母家住的几天所经历的事情，内容虽然不多，但是信息量却大的惊人。 以下{}内，是我刚发现的内容。 {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可是我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原本霍允跟我说，李慕然都是自己住在外面的，也很少和父母见面，他原本安排把我送我回李慕然自己的家，可是没等我踏出医院呢，中年男人还有那个年轻的不像话的mama来了，虽然做好了准备还是被当时的情景吓了一跳。 他看着我时，目光十分锐利，我简直都要被他看穿了。 “你不打算回家么？”李慕然的爸爸语气很严厉的说道。 “我，正打算回去呢。”我弱弱的说，我多么希望这时候霍允能够出现来解救我啊，不过好在李慕然的mama帮我说话了。 “他是你儿子又不是你的下属。”她柔声的责备着，然后又微笑着说“小然，跟mama回家吧，mama这些年都没有好好照顾你，现在你出院了，你给mama一个机会吧，好么。” “啊，我。”我迟疑的看着后面，发现霍允正朝着这边走来。 霍允向李慕然的爸爸鞠了一躬，然后李慕然的mama说：“您不用担心，我会送李慕然回家的。” “回家？他那个公寓算家么？”李慕然的爸爸插嘴道。 “这是他的要求。”然后霍允转过头看着我。 “小然，你不是想回我们的家，而是想回自己的房子么？”mama泪眼婆娑的说，那刻真的不忍心说，我不想和她住一起。 这时候，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我，似乎在等着我的回答，我尴尬的看着这三个人，我咽了一口口水，张开嘴说：“其实，好久都没和父母一起了，回去住几天也可以。” 我声音小的蚊子都要听不到了，可是我却发现除了mama高兴的握着我的手外，另两人都有惊悚的眼神看着我。 这话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看见霍允似乎连话都懒得跟我说，难道我就只能跟他们生活在一起了么，我敲着自己的头，责怪着自己的心软。 坐在轿车的后座上，透过玻璃，看着霍允站在原地的表情，似乎是在对我说：“你死定了。”然后看着左边mama的微笑，我尴尬的笑着。 头两天，过的还算舒心，李慕然的mama小心的照顾着我，他的爸爸对我则冷冰冰的，可是好在他总是很晚才回来，眼不见也心不烦。晚上也睡的很香，可能是因为少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总觉得床特别舒服。 可是问题出现在第三天晚上，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晚上突然被梦惊醒，说什么也睡不着了，然后肚子咕噜噜的响，老实说晚饭我只吃了一点儿，现在好饿，这都怪李慕然的爸爸，他在饭桌上，他总是盯着我看，把我吓得就吃了一碗饭。 凌晨一点半，终于忍受不了饥饿，准备去厨房，拿点吃的，于是我轻手轻脚的下楼，可是还没走到厨房，就听见了依依呀呀的声音，简直都要把我吓尿了，从楼梯上看下去，酒柜旁边笔挺的坐着一个人，她的脸色在黑暗里十分吓人。 我轻手轻脚蹲在楼梯上，能多快就有多快的往回爬，只是耳边再次传来依依呀呀呀的声音，是哭声。我关上门，盖上被子，吓得瑟瑟发抖。 刚才那个人是mama吧！ 应该只是心情不好吧，有钱人有压力也很正常啊，只是晚上会哭，有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安慰自己。第二天正常的吃饭，看电视，当我看到“mama”面带笑容问我晚上睡的好不好时，总能想起，她面无血色的边喝着酒边哭。 后面的几天才更诡异，我发现每到夜里十二点时，她都会经过我的房前，而且会停顿一下，那晚后，我回屋就会把房门锁起来。 而她第二天总是脸色红润温柔的问我睡的好不好。 回家的第七天，晚上十二点二十五，我又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而这次和前几天不同，门把手突然扭动了一下。我只觉得后背发凉，耳边一阵隆隆声。 好在她尝试了拧不开后，便停了下来。我也松了一口气，可是马上，我的心又提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男人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别人听到，可是被吓得心惊胆战的我听的清清楚楚。 “我…”女人的声音很委屈。 很快，再也没有声音钻进我的耳朵了。我急忙下了床，把耳朵贴在门上，我隐约听到了开门声。 他们会说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好奇心和不安驱使我打开了房门。我悄悄走近他们的房间，从门缝中透出微弱的光，我把耳朵轻贴在门上。 “你还要这样多久？”李慕然爸爸厉声说道。 “他是我的孩子。”mama虚弱的啼哭着。 “已经死了，都已经死了，你还不明白么？” 我突然心提到了嗓子眼，脑中回荡着那两个字，“死了！” 然后是李慕然mama的哭泣声。 “好了，明天你去医院看看。”李慕然爸爸说。“不要让他知道。好了，睡吧。” “你先睡吧，我去看看小然。” 听到这话，我马上起身，连滚带爬的回到屋子里，因为着急，关门时发出了不小的声音。我背靠着门，我堵住嘴，摒住呼吸，我觉得我的心脏都要跳炸了，因为我知道她就在外面。 过了五分钟，确定她回屋了，我背靠着门，大声的喘着气，脑中思考着，“她们背着我要去医院问什么？难道他们知道了所有？知道真正的李慕然死了？那他们会对我做什么？” 一下子，我六神无主了，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看着钟上的秒针转了两圈。我深呼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电话，拨下了霍允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