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双杀

    听到张廖的质问，余莹姑脸上一红，显得有些语塞。

    她此番其实乃是因为听到峨眉同门有不少小辈弟子开始下山积修外功，不免也起了静极思动的心思，恰好又在山中遇到以前叛教而出的同门师姊王娟娟前来偷盗宝物，被她发觉，误打误撞之下，不仅将王娟娟杀死，还得了元元大师亲炼的一柄青霓剑，这才偷偷下山，想要来慈云寺凑凑热闹。

    可是刚到西川，余莹姑却又担心起来，她师傅元元大师向来性情严厉，自己未奉师命，私自下山，万一她老人家震怒起来却当如何。

    一番踌躇之下，莹姑想起自己师傅的好友素因大师，现居于汉阳白龙庵，就在成都附近，便往探视，素因大师乃是神尼优昙的大弟子，玉清师太的师姊，道行极高，人又谦和，正好可以请她卜算一下自己此行的吉凶。

    果然，莹姑刚到庵中，素因大师便已经知道了她的来意，又说起此次慈云寺事件，乃是正邪斗法的开端，小辈们尽可放心前去，斩妖除邪，积累功行，有益无害，元元大师也绝不会有责怪的意思云云。

    莹姑闻言，这才放下心来，便要动身，素因大师却又将她叫住，说适才默运神算，为莹姑问卜前途，却意外发现莹姑今夜该有一番奇遇，上天欲假她手，除掉一个大魔头，让莹姑速去东南方向查看。

    莹姑深信不疑，连忙辞别素因往东南飞去，飞了百十里路程，见到一团佛光闪耀，紧接着一个矮小身影坠落在前方树丛之中，莹姑赶去一看，地上躺着一个不男不女的老道，她之前听师傅讲解各派剑仙，曾说起过此人，因样貌行事都极为特殊，故而一见便自认出，乃是巫山阴阳叟，心知必是素因大师所说的大魔头无疑。

    莹姑大喜过望，正待祭起飞剑时，却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个受伤的小和尚，莹姑先还以为是阴阳叟的徒弟，等张廖把话说完，才知道竟然是他重创了阴阳叟，只是素因大师既然明言这除魔的功德乃是天赐自己所得，她便也不管张廖如何辩解，只是不肯相信。

    “小和尚，我也不管刚才那佛光是不是由你放出，即便就是，那大旃檀佛珠乃是玉清大师所赠，与你有什么关系？！况我乃是奉玉清大师的师姊素因方丈之命前来取这个老贼的性命，你识相的便乖乖走开，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余莹姑越说越是响亮，完全没有把了一放在眼中，在她看来，了一能重伤阴阳叟完全凭的就是大旃檀佛珠，至于自身，不过是慈云寺中一个小小杂役，想要在门派破灭之前抱上峨嵋大腿而已。

    而自己虽然也不过拜师数年，可是毕竟乃是罗浮七仙中元元大师的嫡传弟子、峨嵋的三代门人，比起了一，地位不可同日而语，说话口气里，不免带上了骄横的味道。

    张廖呵呵一笑，望着莹姑道：

    “姑娘你如此说话，岂不摆明了是要占我的外功？！”

    莹姑道：

    “你若想要日后投入我峨嵋门下，这便算是你的投名状子，我自然会给你说些好话的。”

    张廖心说你还真是来捡便宜的啊，我拼死拼活一番恶斗，若不是眉心中那道诡异白光相助，几乎便要死在阴阳叟的手中，现在倒好，居然钻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峨眉弟子抢功，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这里，张廖微微退开几步，余莹姑还以为他果然被自己吓退，心中得意，便自上前要杀死阴阳叟，冷不防张廖一拍剑囊，将黄钟剑和金蚕剑一起祭出，化作一长一短两道黄色光芒，朝着莹姑射来。

    莹姑吃了一惊，头上发髻被金蚕剑剑光削过，整个儿披散了下来，所幸她反应也算迅速，肩膀一摇，便有一道青幽幽的光芒飞起，敌住了张廖双剑，张廖认出这便是元元大师亲自祭炼的青霓剑，据说乃是由十九万六千七百四十二根绣花针炼成，看它迎战自家飞剑，以一敌二，竟是不落下风，当真是颇为神妙。

    张廖感叹了一声峨嵋派家当的丰富，却不敢怠慢，集中心神指挥飞剑作战。要说此时，晓月曾经传授的飞雷剑诀可派了大用场，那余莹姑的剑法路数，竟然完全在张廖的意料之中。原来她拜师不久，所会剑法也就这区区一套，现在吃张廖看破，不免招招受制，即便飞剑厉害，却也渐渐显出了颓势来。

    “可恶小贼，却从哪里偷学来了我师门的剑法？”

    余莹姑手上压力越来越大，红着一张小脸质问张廖，张廖原本在看蜀山原著时，就对峨嵋派的行止门风大有意见，加上莹姑一上来便咄咄逼人，无理抢功，让他心中早就充斥着厌恶情绪。

    反正已然得罪了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她和阴阳叟一并杀死，反正连李静虚也算不出自己的动向，说不定峨嵋派那些人也难以识破呢！

    一念及此，张廖心中杀意顿起，双剑光芒也更盛之前，莹姑心中隐隐觉出不妙，可是一来不舍得这柄青霓宝剑，二来她也实在不相信这了一小和尚居然真的敢向自己痛下杀手，不免略有犹疑。

    也就在这个当口，张廖大喝一声，双剑穿花蝴蝶一般纵横飞剪，莹姑一个失神，竟被拦腰斩成了两截，连话也未曾出口，便自死在了树林之中。

    张廖招手将飞剑收回，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走到余莹姑的尸体旁边，这个美貌少女已然横尸当场，绝无幸理。想想自己重生到此，杀了苏莲和莽头陀这样的邪派妖魔也就罢了，现在终于连大有前途的峨嵋派弟子也死在自家剑下，这蜀山世界的结局，可是实打实地被自己给改变了啊。

    此时，空中的青霓剑呼啸一声，化作万点光芒朝着西南飞去，张廖猜测必是要回到那元元大师的手中，那老尼若是看到此剑，也必知道余莹姑出了事情，恐怕很快就会赶来，时间紧迫，张廖不再怠慢，朝着昏迷不醒的阴阳叟便一剑斩去。

    他知道那阴阳叟已炼成了三尸元神，恐他逃走，同时又放出了催云珠，果然剑光过后，阴阳叟腹腔之内，钻出一个和原来样貌一模一样的小人，慌慌张张便想逃走，可惜极乐真人的法宝何等厉害，他四下乱钻，却根本无路可走。

    张廖冷笑一声，又将双剑追去，阴阳叟自知死期将至，不由面露死灰，只见金蚕剑剑光掠过，阴阳叟的元神惨叫一声，化作一片白烟，就此消散无踪，形神俱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