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床底之下(二)
睁开眼睛的瞬间,一张惊慌的脸呈现在眼前,表情极度夸张,嘴唇快速地一张一翕着,幸亏这脸还算熟悉,是叶子那丫头的,要不然我真会吓得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看她那样似乎在向我提醒着什么,刚要开口让她大点声,嘴巴突然被她伸手捂了上。【】 她伸出另一只手,将食指放在嘴巴做了个噤声的姿势,随后朝自己的耳朵指了指,这是在暗示我注意聆听,见我点头明白后,将捂在我嘴上的手松了开。 我憋得难受,深呼吸了两下,竖起耳朵了仔细探听起来,突然,一阵低沉的啜泣声传进耳中,似远似仅、断断续续,虽然声音很微小,但还是能分辨出这是一个年轻女子在哭泣,其中还夹杂着阵阵痛苦的呻吟,好像在遭受着什么侵害。 痛苦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已经可以确定女子就在附近。也许她住在隔壁房间,正在遭受歹徒的侵害,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要下床察看,但手撑在床上还没用力,就被叶子摁住,她摇了摇食指,然后又指向耳畔,示意我先别动,再听听。 无奈,我只好忍住自己英雄救美的冲动,闭上眼睛继续聆听,呼吸均匀安静下来后,听到刚才的女人哭泣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阵阵摩擦声,“吱吱吱,吱吱吱”,死寂房间里,这声音极其清晰,就像,就像是一条钢锯在锯骨头我想起了叶子先前的描述,觉得恰当极了。 这种声音间断性地传来,每一下都震撼着我的神经,令我不由得暗自揣测起来,难道是隔壁房间的女人被杀了,凶手正在用电锯肢解尸体想到这后背渗出冷汗来,将内衣也擦透了,犹豫几秒后决定不能坐视不管,必须出去探视探视。 “滋滋滋,滋滋滋” 刚要起身,一连串的切割声突然传进耳中,就像是锋利的刀片豁开皮rou所发出来的,虽然短暂轻微,却令人不寒而栗,有种惊悚到恶心的感觉,就像是割在自己身上般。 更要命的是,这声音的来源距离我们很近是从所睡的床底下发出来的 我瞥了眼叶子,这丫头脸上写满了恐惧,瞪大着一双惊悚眼珠瞅着我,嘴唇不自主地抽动着,显然以前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快到心里崩溃的边缘了,见状我将手伸了过去,攥住了她冰冷的小拳头,给她一点安全感和依靠。 她挪动身子朝前靠了靠,一头扎进了我怀里,另一只手从我腰后环了半圈,将我紧紧搂住,脸颊也顺势死死贴在了我胸前,把我当成了救命稻草。 被一个女孩搂这么紧还是第一次,虽然房间的气氛有些惊恐,床底下的声音也很瘆人,但我还是本能地脸发涨、心乱跳,下身有了些许反应,硬邦邦的那玩意抵在了她的小腹上。 她虽然感受到了,但并没有表现出异样举动,不知道是对床底声音的惊惧,暂时掩盖了对我的厌恶,还是说自己也有了些生理反应,只是呼吸越来越急促,脸上的潮红也越来越澎湃。 两人似乎忘却了房间里的一切,包括诡谲的床底声音,就这样紧紧相拥着,甚至能够感受到彼此的血液在沸腾。顷刻之后,她将一直紧攥的小拳头从我手掌里抽出,慢慢地朝下滑去,覆盖在了膨胀得快要迸发那啥上,让我压抑的犹如火焚,希冀快点发泄。 “啪” 一道断裂声突然从床底传来,就像是掰断树根发出的,将已经被本能冲昏头脑的我清醒了不少,忙一把抓住了叶子的手腕,制止了她更进一步的动作。 她扬起了脸,眼神中划过一丝失望,又似乎在祈求着什么,过了几秒钟后,手又蜿蜒游离地向下滑去,隔着裤子轻轻拨弄起来。我重又抓住她的手,拉了上来,对有些吃惊的她坚定地摇了摇头。 这一次她也清醒了不少,脸上浮现出羞愧的神情,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将手缩在了胸前,紧紧抱着双肩,双腿蜷缩了一些,与我拉开一点距离,尤其是让我下面的那玩意,不再抵触着她的腹部。 几分钟后,两人都冷静了下来,我下面变成了自然状态,她呼吸也恢复了均匀,但还是有些尴尬,目光没有对接。 “啪,啪” 床底下又响起刚才那种折断树枝般的声音,这次我实在忍不住了,深吸口气将身子翻过来趴到床上,慢慢朝下探去,同时用手捏着耷拉的床单朝上拽起,昏暗光线下的场景让我差点一头栽下去。 在床底的地板上,一个身穿破旧皮衣的中年人背对着我跪着,身上血迹斑斑,手里攥着一把钢锯,而在他对面,nongnong的一滩血泊中,则躺着一个女人,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具女尸,已经被锯的面目全非,四肢和头颅全都掉了,整齐地摆放在一边。 凌乱的头发和殷红血迹的点缀下,她苍白脸上的五官夸张地扭曲着,似乎临死前遭遇的疼痛,远远超出了他所称承受的边界,两只断掉的胳膊末端,手指攥成了拳头,指甲已经深深地嵌进了掌心的rou里,显示着她曾经的垂死挣扎。 男人正来回舞动着胳膊,用手里的钢锯锯女人的胸廓,待到那些肋骨快要被锯断时,直接掰断,发出清脆的啪啪声,似乎在以此取乐。望着被肢解女人残缺不堪的躯体,我胃里一阵翻腾,幸亏晚上吃的不多,要不然非吐出来不可。 也许是我的干呕声惊动了皮衣男人,他手里的动作停止了,用钢锯撑着上半身慢慢转了过来,直到此时我才发现,原来他没有下肢,双脚被齐刷刷地锯了起,两个比碗口还大的红疤还在不停流着血。我使劲咽了口唾沫,暗暗猜疑道:这家伙不会是自己把自己的双腿锯断了吧 诧异的空当,皮衣男人已经转过了身,一双冷峻的眼神直直地瞅着我,脸上满是横rou,并且着几十道疤痕,很明显,只有自残才能造成这么触目惊心的样子真是一个变态 发现我之后并没有露出意外之色,而是裂开嘴笑了起来,几颗黄牙上粘着rou乎乎的东西,甚是恶心我忙双臂用力,将身体撑起来用力一翻,躺到床上后,大口地呼吸着。 这不是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酒店的床底下怎么会有人在肢解女子呢我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施加这样的信念,但咬到嘴唇上的疼痛让我意识到一切不是梦,如果不是梦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我和叶子碰到了脏东西。 我的第一个办法就是开灯,强烈的光不仅能让我们看得清晰,还可以给予人以温暖和信心,但等我啪啪摁了两下开关后,彻底放弃了,大灯已经亮不起来,唯一的一站小夜灯也变得更加昏暗。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只要能摆脱这个房间就能摆脱床底下的脏东西,决定后我将手朝旁边摸去,打算拽着叶子三步并两步地跳到门口,之后开门冲出去,这一过程只需要三秒钟就够了,可直到手掌摸遍了半个床,才发现坏了叶子不知何时不见了。 房间只有二十来平米,除了床底下,其他的地方全都一目了然,没有叶子的半点影子。一种从内心深处升腾出来的忧虑,让我忐忑不安。犹豫了片刻,再次将身子侧起来,慢慢朝床底瞅去。 还没有看到床下面什么样,地板上的血渍首先映入眼帘,从床底下涌出来后,形成一股股细流,肆无忌惮地扩展着,似乎要把整个地面都浸染。 刚才还没有这么多的血,难道是我不敢往下深想,生怕自己的焦虑会变成现实,忙将头探了下去,看到床底下除了刚才被肢解的女尸以及皮衣男子外,又多了一个人叶子。 她的双手被皮衣男子紧紧地摁住,挣脱不得,嘴上缠上透明胶带,望见我之后使劲呜呜起来,眼中满是泪痕。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从床上跳了下去,蹲在布满血水的地板上,冲皮衣男子厉声喝道:“放开她放开她”边说手边朝腰后面摸,所幸黑刀还在,将它抽了出来。此时才明白为何以前闯江湖的人,都是刀不离身,因为随时危险冒出来。 皮衣男子没有松手,扭过头瞅着我笑了起来,丑陋的脸显得极为恶心,用自己长有稀疏头发的脑袋狠狠撞向叶子的头,将她一下子就击昏过去,之后缓缓放下,从旁边的血污中拿起钢锯,在她身上比划起来,似乎在描绘切割的位置和方向。 我无法想象叶子如地上的那具女尸般,被肢解成乱七八糟样子的情景,所以打算先下手为强,抡起黑刀朝瘫坐在床底下的皮衣男子砍去。“咔”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衣砍在了他的脖颈底端,血也溅了出来,让他本就血迹斑斑的脸又增加了点点殷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