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难产
上个世纪末,一个叫黄屋坡的小村庄随着一个孩子的降生,迎来了巨大的变化。这要从这孩子的出生说起,孩子的诞生注定非凡,这当然都是后话了。 1994年村中一个叫阿月的孕妇,怀胎十月。七月十五正是大家所说的鬼节,阿月肚子突然剧烈疼痛,正在干农活的她,忍着痛去隔壁找到了张婶。 “快叫产婆,快去叫产婆啊,阿月羊水破了,就要生了。”隔壁张婶边喊边烧着热水,急里忙里的找剪刀。村里的产婆也赶来了,这是村里唯一的产婆,村里离县城的路十分遥远,一般小孩出生都是找她帮忙。当时的医疗环境也不好,更不用说消毒了。助产用的剪刀也是将就的用火烤,高温消毒。 没有人知道产婆叫什么名字,大家只是叫她产婆,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把“产”字音译成“陈”,所以大家也叫陈婆。她平常不怎么出现,村民也从来不去打扰她,只是家里怀孕要接生了,就会跑到村最东边的小屋里找她。陈婆很乐意帮忙,只要村里的人一找她,她就去。 赶来的陈婆,不急不忙的用手摸了一下疼痛难忍的阿月的肚子,吐出了几个字:“难产,臀先生”。臀先生也就我们现在所说的臀先露,这是难产的最常见情况。通常胎儿在zigong里面是头在下面,脚在上面的。但是臀先露刚刚反过来,脚在下,头在上。生的时候,很容易四肢卡在zigong里面很难生出来,医疗条件差的地方往往会导致胎死腹中甚至连孕妇的生命都会受到威胁。 “把水盆接上热水拿来,其他人都出去等着。”陈婆的技术大家都是认可的,张婶和赶来帮忙的村民也识趣的走出了屋子。只剩下阿月和陈婆了。 “陈婆,我好痛啊”阿月挤出这几个字的时候,被单也被她用手抓破了,隐隐约约都可以看到指甲缝里渗着血。 “嗯”陈婆也没多说什么,毕竟接生了一辈子,这感受她是知道的。陈婆也皱紧眉头。随后从包里拿出了一块玉,这块玉无比清透,乍一看仿佛里面装着水。陈婆把那块玉放在了阿月的肚子上的时候,此时在嚎叫的阿月也瞬间缓解了下来。 “看来是到时候了”陈婆轻喃道。陈婆就开始了接生。没过多久。“哇哇”几声孩子的哭声叫了出来。 “是男孩子吗,我想抱抱他,陈婆我怎么感觉我好困啊。我想抱抱他。”阿月脸上苍白,似乎身体被抽干一般。“是男孩”说着陈婆把小孩子放在了阿月的枕边,“阿月你...给他起个名字吧”说着陈婆眼角里流出了泪水。 “就叫陆枫吧,我希望他的一生像枫叶那样火红,像枫叶那样在风中洗礼,自由自在。”阿月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了。等阿月努力的说出这几个字后,陈婆弯下腰在阿月耳边说着一些话。声音很小,只能阿月听见。 说完,陈婆流露出慈祥的眼神看着阿月,摸了一下阿月额头。 “嗯”阿月艰难的点了一下头,随后也就缓慢的闭上了眼睛,眼角流着泪水,没有人知道陈婆和阿月说的话。 阿月死了,难产死了,村头村尾都给阿月吊丧,唯独陈婆没来。也许当你看到一个人的诞生和另一个人的死亡的时候,这些形式上的流程对于你来说也就不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