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7章 晴空炸雷
中午十点半,达成诊所。 一个秃顶男人正在给一位中年女病人把脉,一个年轻的女子走进來,把一包东西放在桌上,转身就走向药方。 正在给病人把脉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家诊所的负责人,罗玉寒和罗玲娣的养父罗大成。达成诊所用的就是他名字的谐音。 罗大成看着女子的背影,扯着公鸡嗓喊道:“喂,这位患者,药房闲人免进,要看病请在外边稍等,这位患者马上就好。” 女子回头,冲罗大成笑笑,说:“老爸,我是玲娣,你可真是老眼昏花了,连我都认不出來了。” 罗玲娣上身穿一件米分红真丝衬衫,下身穿一条浅蓝色七分裤,一头披肩发染成了金黄色,看着得体大方,优雅高贵。 公鸡嗓站起,走到罗玲娣跟前,取下眼镜,盯着罗玲娣看了半天,公鸡嗓又响起:“玲娣,你是玲娣么。” “是我呀,我才离开两天,你就不认识我了。”罗玲娣笑着问道。 “你怎么这身打扮。衣服从哪儿來的。”公鸡嗓的语调中满是疑惑。 “你先去招呼病人,待会儿我再告诉你,喜事,家里有喜事了。”罗玲娣眉开眼笑地说。 罗大成给病人抓了药,嘱咐了注意事项,打发走了病人,才板着脸把罗玲娣叫到跟前。 “你这两天到哪儿去了。”罗大成翻着白眼珠子厉声质问道。 声音尖而高,公鸡打鸣似的,罗玲娣身体不由一震。 公鸡嗓的医术还算高明,在附近也小有名气,但就是脾气暴躁,嗓门高,只要在气头上吼一嗓子,一公里之内绝对能听到,可谓是震耳发聩。虽然罗玲娣从小已经习惯,但这嗓子由于超高,还是被吓了一跳。 “我找到哥哥了。”罗玲娣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还是高兴地说。 “你说的是弟弟吧,他刚去药材市场买药,你前天就离家了,你哥哥刚才出去到药材市场买药,不用你找他也会回來,说,这两天都到哪儿去了,敢撒谎我就打断你的腿,撕烂你的嘴。” 打断腿撕烂嘴是公鸡嗓的习惯性用语,罗玲娣和罗正根早就习惯了,当然不以为然。 “我找到的不是正根弟弟,是我哥,我大哥玉寒哥哥。”罗玲娣喜不自禁地说。 公鸡嗓歪头皱眉,伸手在罗玲娣的额头摸了一下,沒感觉到罗玲娣体温异常,又吼了一嗓子,问道:“这两天你到莲花峰给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上坟去了。” 罗玲娣使劲摇头否定道:“不是,我找玉寒哥去了。” “你是说你梦到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了。” “不是,我见到他本人了,他沒死。” 公鸡嗓猛地一拍桌子,习惯性把眼镜框往上扶了扶,厉声说:“死妮子,胡言乱语,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已经死了,被埋到莲花峰,怎么可能活过來。” 罗玲娣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说:“老爸,我沒骗你,我真的见到玉寒哥了,我的衣服就是他刚才给我买的,知道值多少钱么,三千多,还有,这双鞋子就一千多呢,他现在可有钱了,住大别墅,家里还停着一辆什么法力车,据说能值几百万呢,我虽然不知道他有多少钱,但看摆谱的样子,最少能有几百万或者更多,老爸,我沒骗你,他真的活过來了……还有,这是我临走前他给我的钱,三四万呢。” 罗玲娣打开随身携带的包包,从里面掏出三四摞钱放到桌上,说:“你看看,这就是他刚从银行取出來的,临走的时候还说,如果不想住在这里,就让我搬到别墅去。” 罗玲娣越说越玄乎,公鸡嗓听得眉头紧皱,越听越不对劲。他行医多年,治愈过不少疑难杂症,但他很清楚,一个人一旦停止了呼吸,心跳停止超过一定时间,即使被抢救过來,由于脑细胞严重缺氧,也是个植物人,何况罗玉寒死亡后已经被入殓,埋入到山洞几个月了,怎么可能活过來。 谎言,彻头彻尾的谎言,可罗玲娣身上的衣服和钱到底是从哪儿來的,莫非是,,。 公鸡嗓丧偶十多年,一直独身,有时憋不住了,也经常到烟花之地走一走,对那种地方的行情非常清楚。土豪们到了那种地方,总想找个年轻点的,清纯点的,如果是土豪中的战斗机,那要求就更高了,当然价钱也高得离奇,像罗玲娣这样的,有人愿意花十万八万也毫不在乎。 罗玲娣两天沒回來,一回來就穿金戴银,还带回來几万块钱,除了去干那种事,不会有别的。只怕是穿戴这么好,带那么钱回來,不好给家里交代,所以才编造了谎言,说见到罗玉寒了,衣服和钱都给罗玉寒给的。 罗大成想到这里,气得脸色铁青,秃顶冒汗,胸膛剧烈起伏,他从桌上拿起电话,直接拨打了儿子罗正根的手机,对着话筒喊道:“儿子,药不要买了,家里出丑了,出大丑了,你赶紧回來。” 罗玲娣以为公鸡嗓高兴,想叫儿子回來一同分享快乐,就笑着说:“玉寒哥死而复活,应该是好事幸事,怎么会丢丑了呢。” 罗大成沒搭理罗玲娣,气哼哼把罗玲娣推到药房,然后反锁了门。 “老爸,你这是干什么呀,难道你要囚禁我呀。”罗玲娣拍门喊道。 半个小时后,罗正根回來了。 罗正根刚进诊所,还沒來得及问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公鸡嗓就一把拉着儿子进了诊室,反锁门后铁青着脸说:“儿子,死妮子回來了。” “玲娣回來了。你沒问她这两天去哪儿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现在社会这么乱,出点事可咋办,她在哪儿呢,让我见见她。” 罗正根说着就去开门。 公鸡嗓挡在门口,黑着脸说:“回來是回來了,恐怕现在的她再也不是以前的她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倒是说呀。”罗正根焦躁地催促道。 公鸡嗓两手握着罗正根的两个胳膊,说:“儿子,你先别急,听我细说,死妮子在外两天两夜,回來后穿金戴银,连走路都扭屁股吊臀的,还带回來三四万块钱,据我判断,十有**已经被那个了。” “咋个了呀,你别打哑谜,我都被你说糊涂了。” 公鸡嗓叹口气,说:“估计……这种话我怎么说出口呀,你不长脑子呀,一个女孩子,夜不归宿,回來后像换了个人,带了那么多钱,你说,除了和男人干那种事,还能有什么好事。” 罗正根突然挣脱了公鸡嗓,大声地喊道:“玲娣在哪儿,你告诉我,我这就找她去问个清楚。” “在药房呢,”公鸡嗓垂头丧气地说,“儿子,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咱们也不能在一颗歪脖子上吊死,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老爸我已经决定了,让她在家再呆几年,等到了结婚年龄,随便找个人家把她嫁了,我也省心了。” 罗正根开门,正要开门,又被公鸡嗓拦住,说:“儿子哈,忘了告诉你了,死妮子怕露馅,竟然撒谎说她见到罗玉寒了,说衣服是罗玉寒给她买的,钱也是罗玉寒给的,哎,这种谎话也能说出口,可见是沒得救了。” 罗正根走到药房门前,把钥匙插进锁孔,转动钥匙推开门闯进去。罗玲娣看到罗正根,张口就说:“弟弟,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见到玉寒哥了,他住着大别墅呢,老爸不信,你肯定相信,因为我从沒骗过你。” 罗正根张大嘴巴,看着罗玲娣,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罗正根从小就讨厌罗玉寒,这点罗玲娣非常清楚,见罗正根黑着脸不说话,以为罗正根也不相信,就继续解释道:“我在电视上见到他时,我也不敢相信,毕竟天下长得想象的人太多了,直到我在灯光球场见到他本人,他也认出了我,我才相信了,他现在可阔气了,住着大别墅,开着几百万的什么法力豪车,对了,别墅里还在还有三个美女呢,一个比一个漂亮,,” “编,继续编,充分发挥你的想象力。” 罗玲娣说起罗玉寒眉飞色舞,而罗正根的脸冷若冰霜。 “弟弟,这些都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不是我编的。”罗玲娣辩解道。 “jiejie,你可以去写小说了,我建议你写惊悚小说,一定能大火。”罗正根捏紧拳头,板着脸说。 罗玲娣见罗正根冷冰冰的,心里自然不高兴,就嘟囔道:“我知道玉寒哥和我都不是老爸亲生的,所以不招人待见,你们不想听,我也不说了,昨天在别墅两个碎嘴美女吵翻天,害得我沒睡好,我先去睡觉了。” 罗正根不屑地哼了一声,说:“当小姐也不容易,毕竟要听客人的,等你睡足了,晚上还出去挣钱去,不过以后这种钱别往家里拿,别说用了,看见了都恶心。” “弟弟,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谁当小姐了。”罗玲娣大声质问道。 “谁当小姐了谁心里清楚,什么死人复活,什么别墅,什么法力车,我只听说过法拉利,沒听说过法力,撒谎都撒不圆,要说钱和衣服是捡來的,兴许我和老爸还能相信。” 罗大成冷漠的态度和罗正根的不信任与侮辱,让罗玲娣痛不欲生,她看着罗正根,眼睛里充满了委屈的泪水,哽咽着说:“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我也不辩解了,玉寒哥说了,他把身份证弄丢了,过两天要过來拿户口本再办一个身份证,等你们看到他,你们就不再怀疑我撒谎了。” “哈哈哈哈,jiejie,任凭你说破嘴,我也不相信,罗玉寒已经死了,他不需要身份证,如果你想找借口离开这个家,沒人拦着你。”罗正根冲了罗玲娣一句,转身离开了药房。 “我这就给玉寒哥打电话,让你们亲自听听他的声音,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罗玲娣望着罗正根背影,大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