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杀与不杀的抉择

    戚少商拔剑。

    剑指柳随风。

    他拔剑很快，出剑很急，身上带着杀机，剑上携着杀意，一剑刺出，便要取下柳随风的命。

    柳随风退、闪、挡、攻都有机会挡下这剑，可柳随风没有。

    他不退、不闪、不挡、不攻，只是长身而立。

    他似乎知晓这夺命一剑不是夺命，也不想夺命。

    因此剑只是指着柳随风，而不是夺走柳随风的命。

    柳随风没动，可有人动了。

    第一个动的是朱小腰，

    朱小腰已不知什么时候拿走了柳随风杀人的那口短刀。

    那本就是他的刀。

    刀雪亮，刀柄却带着一种绯红。

    刀挥动时是暗红的，如同凝固之前的鲜血。

    刀出手便砍向戚少商的脖子。

    龙舌兰第二个出手，但也绝对不比朱小腰慢多少。

    他是第二个出手，但是第一个到的。

    她手心瞬间的多了一口碧绿的剑。

    剑不是刺出的，而是射出的。

    她手腕上有机簧，机簧启动，剑就射了出去，如箭般的射出去了。

    她用的仿佛根本不是剑法，而是箭法。

    事实上她也擅长箭法。

    她的出手没有思考，见到柳随风遇上危机，她便出了手，完全忘记了柳随风对他的调戏。

    铁手是第三个出手的。

    他出手挡下了横山十八的剑。

    那口名为神刀的巨剑狠狠劈下，铁手抬起手。

    巨剑眼看就要斩断了铁手，可铁手的手似乎就是铁铸就而成，斩不断。手与剑碰撞，铿锵一声巨响。

    横山十八提着剑退了八步，卸去了力道。

    铁手也退了七步，猛然才定住。

    方柔激拔出了剑。

    只是拔剑，但没有出剑。

    孙青霞只是握住剑，并未拔剑。

    曾杀天也有了动作，可也没有出手。

    曾杀天本打算一掌打死戚少商，可他瞧见了一根手指。

    柳随风的手指。

    柳随风手指弯曲了一下，曾杀天就立刻立定住了。

    他收到柳随风住手的命令，因此他什么都不管便停手了。

    ——其他人的命令可以视若无睹，充耳不闻，可柳随风的命令不得不停，必须听——如若不听，权力帮上下都要将他杀个魂飞魄散不可。

    如若柳随风死了，他也非死不可。

    曾杀天有些担心，但也安心。

    他相信柳随风不会死，戚少商不会杀柳随风——他相信柳随风的本事，而不是戚少商。

    剑还差两寸便要刺在柳随风身上，再进几分便可要了柳随风的命。

    柳随风身不动，心也似乎不懂，面色也不变，只是静静望着戚少商，剑指着胸膛心脏出，柳随风居然也不瞧那口剑一眼，盯着戚少商瞧着，瞧了许久，才慢慢道：“够了，好了，行了，我明白了：你的答案是你寻不到出手的理由了，是不是？”

    “我这一剑可以要了你的命。”

    戚少商眉眼中射出了杀气，带着锋锐，眼神如剑盯着柳随风。

    柳随风微微一笑：“或许可以，但或许也不能，这这一剑真想杀我吗？真有把握杀我吗？你若杀不了我，你有把握保证能在与我为敌的情况之下保证你连云寨上下所有兄弟不死吗？我却可以保证，你这一剑若刺下去而我不死，我却有把握将你连云寨上下所有的人头都摆放在你的面前，这一点你相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