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章 要开战了
裴云刚被惊醒,刺客就被逮到了帐前。 副将沉着声在帐外通报。 “王爷,擒了一名私自出营的逃兵,还请王爷定夺。” 陆棠清动都没动,冷声说道: “按军法处置。” 副将声音迟疑了一瞬,说: “王爷,吴都尉是兵部尚书的表侄。” “那又如何?” 裴云撑起身子来往外看了一眼,小声对陆棠清说: “兵部尚书的表侄,轻易杀了,定会与他结怨。他若刁难于你,这仗恐怕更难打了。” 陆棠清睁眼看她。 “你是让本王放人,卖他一个人情?” “也不必把事做得太绝嘛。不过,这样的人无论是杀是赦,都不能留在军中了。一粒老鼠屎会坏了一窝羹。” 陆棠清笑了一声,说:“好,那便依你。” “王妃求情,本王改主意了,杖一百,削发去甲,押回京城待审。” “是!” “可满意了?”他瞥了眼裴云。 “满意。抓了兵部尚书的把柄,看他还敢不敢背后给你小鞋穿。” 小人得志的模样,看得陆棠清一阵好乐,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想要作弄她。 裴云嫌弃地把他推开,故意板着脸道: “严肃点!备战呢!你的盔甲膈得人难受死了。” 陆棠清故意用盔甲膈了她几下才把人放开。 “蒙克尔刚落败回去就备战,他会这么早攻来吗?” 陆棠清眯着眼边养神边道:“蒙克尔没这个胆,但他的那个兄弟霍克就未必了。蒙克尔性急暴躁,是出了名的有勇无谋,霍克就不一样了,一肚子坏水。可两人偏偏感情甚好。蒙克尔吃了亏,向霍克搬救兵,霍克必定不会坐视不理。从霍克军营率大队到蒙克尔处要两天,我们知道,他自己也知道。” “所以呢?” “以他的性情,十有八九会派一队快马轻骑,来本王这里偷袭。最快明晚就能到。” “那也要明晚,为何今日就开始备战?” 陆棠清又睁眼看她一眼,轻而一笑,故意用唇语无声告诉她: “抓逃兵。” “你逗我?”裴云以为他是故意在笑话她,踢了他小腿肚一脚。 陆棠清一个侧身把她的脚夹住,解释道: “并非逗你。本王多年未在军中,现在的兵早不如本王当年打仗的时候了。就像这个吴都尉,打仗没什么本事,嘴皮子的本事倒大,心高气傲,不把敌人放在眼里。像他这样的人上了战场,自己死也就算了,阳奉阴违,欺上瞒下,害死的是我汉国的子民。像他这种军中蛀虫,留不得。” “那你怎知提前备战,他一定会按耐不住,偷偷出营?” “本王不知道。但似他这种人,惯爱躲懒,本王只是给他一个机会罢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上了套。” “我才不信你是这种听天由命的人呢。你肯定在他身边埋了暗桩了,让人给你通风报信了。” 陆棠清又笑了。 “你可真是本王肚子里的蛔虫,你猜得没错,今日与他在帐外说话的李都尉,就是本王的人。在你来告状之前,李都尉已经来告过一回了。” “我就知道!” 裴云暗地里磨着牙。 她只是直觉陆棠清做事不会这么简单,随便一猜,竟然真让她给猜着了。 陆棠清倒是开心得很。 握着裴云的纤纤玉手在手里玩弄,看着她气鼓鼓地脸说道: “不愧是本王心尖上的人,连本王心里想着什么都一清二楚。” “少说这种没营养的情话,本王妃不吃这一套。我不过被你算计得多了,久病成医罢了。这种没水准的情话,还是留着套路小姑娘吧。” “哪来的小姑娘?你一走两个多月,本王可是素很久了。” 陆棠清说着,又忍不住一把将人抱进怀里,大掌往她胸上摸去。 裴云被禁锢在他怀中动弹不得,听着他炙热的呼吸声吹在耳边,赶紧提醒道: “你别乱来啊,现在可是在备战,你一军之将,可别知法犯法!” 陆棠清手上的动作终于停了,把头埋在她脖颈间,狠狠地喘了两下,猛地把她放开躺平。 “这次就先放过你,等这场仗打完再算!” 第二天,军营中的气氛就完全不一样了。 吴都尉被抓的事已经通报了全军,整个军队的风气都肃清了一遍,人人严谨严肃,无人再似前两天那般嬉笑打闹,更无人敢藐视军规了。 这种氛围之下,连裴云都忍不住紧张起来了,看了会练兵,觉得自己不知道该做什么,也带着影儿躲到帐篷里练体能。 正拉伸的时候,陆棠清正好回来,看到她坐在榻上劈着叉,眉头挑了一下。 裴云一下就看懂了他那个眼神。 “你肯定想歪了。” 陆棠清清了下嗓子,一本正经地道:“本王没有。” “你肯定有!” 陆棠清故作镇定地坐到了桌前,装模作样地翻起了公文。 裴云一边继续拉伸一边问他: “打仗不要出去吗?咱们这样整天在营里练兵,等人偷袭,会不会太被动了?” 陆棠清道:“有人在外叫阵才出营应战。至于主动出兵,那得看时机。” “什么时机。” “例如……” 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斥候来报。 “报!” “进来。” “启禀王爷,霍克军队已经到了鹘川附近,准备渡河。” 陆棠清看了裴云一眼,道:“这就是主动出兵的时机。” “传本王令下去,等霍克军队渡河至半,让火枪对动手。打完就走,不可恋战。” “是!” “这个时候才去来得及吗?”裴云问。 “来不及,所以昨日半夜他们就出发了。” “你什么时候下的命令啊?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陆棠清轻而一笑,又不语。 影儿悄然提醒道: “小姐,这种密令是不能让人知道的,若是传出去,让探子知道了,这样的埋伏就没用了。”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昨天除了在你那儿呆了一阵之外,几乎一天都跟他在一起,他怎么能瞒得这么好?” 裴云嘀咕着道。 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都能做这么多小动作,要看住陆棠清,这辈子几乎没可能了。 好在,她也没想过要看住他,不然的话,非得变成深宅一怨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