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 又死了几个
“三个粮商都是不同户籍的人,这样盯稍岂不是需要许多人手?” “风月楼有这个条件。” “可他们也同样存在信息不及时的问题。” “如果他们早有预谋呢?” 裴云顿时皱眉。 如果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风月楼的计谋,那么从开始他们应该就计划好了。 荣州的水灾,他们应该早料到衙门会找粮商买粮,所以也可以提前安排人盯着那些粮商。 或许他们从一开始就料到了窃银的计划不会有那么顺利,又或者荣州的窃银案本来就是声东击西,为的是顺利劫走渠州那边的银子,缠住陆棠清。 而他们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从粮商手里夺取这笔银子。 “所以棠清说的没错,他们的目的还是银子。” 裴云心中顿时一阵不好受。 粮商是无辜的,风月楼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们从不把无辜者的命放在眼里。 陆棠清瞥她一眼,默默地牵起了她的手。 他早就知道风月楼的目的是银子,小打小闹根本不是风月楼的做风。他们如此缜密计划,为的就是引战,要动摇汉国的根本。 “其实,咱们就算找到了杀死粮商的凶手也无济于事对吗?”裴云问。 就算抓到凶手,也阻止不了风月楼的计划。 他们不过是风月楼培养出来的刽子手而已。 “既然有命案,就得找出真凶,这也是给死者和家属的交待。”冯知远道。 “也对。案子还得查的。”裴云也后知后觉地点了下头。 可明知道查出来也没有大用,她就觉得没了动力,有风月楼这座大山在身上压着,一想到就觉得心情沉重。 回到驿站之后,这种沉重的情绪还没有消失,就连抱着孩子的时候,都心不在焉。 “棠清,真的会打仗吗?” “还早着呢,就算真打起来,也有本王在。”陆棠清道。 “你会上战场吗?” 陆棠清抬头一怔,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如果真的打起来,能上战场领兵打仗的就只有两人。 一个是镇远将军连将军,一个是他。 连将军年事已高,真正能打的就只有他一个。 真要打起来,上战场是必然的。 看陆棠清不说话,裴云就猜到了答案。 这个男人不是安于宅中之人,血rou厮杀的战场地比勾心斗角的朝廷阴谋更适合他。 在战场上,他才能发挥他最大的力量,成为皇上最大的依仗。 只是,那毕竟是拿命去拼啊! 就算陆棠清再强,她也还是会忍不住担心。 但是留他的话,她也说不出口。 现在国家是怎么情况,她离得最近,也看得最清。 富丽堂皇的外衣之下,是满目地疮痍;看似强干的身躯,内里却早已被掏空,全凭一口气撑着。 而皇上皇后,陆棠清,还有朝廷里为数不多的几位忠臣,就是倔强吊着性命的这口气。 如果他们不拼命,这个国家就真的要完了。 一整天,裴云的心情都很是沉重,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夜里,刚要入眠时,又有信报传来。 陆棠清披衣起身,出去处理,让她先带着糖包歇息,留下了影儿保护她们。 可裴云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怕惊醒了糖包,索性坐到桌边等陆棠清回来。 “小姐在担心什么?” 影儿见她这般焦躁,不解地问。 “我担心棠清,还有朝廷。影儿,看样子,或许不久的将来真的要打仗了。” “那便打吧。那些人不过是手下败将,王爷怎么可能输给他们?” “可棠清也是几经生死才活下来的,当初就连风月楼都以为他死在了战场上,才让怜妃进了宫里。” 从前听到陆棠清的事迹时,只是淡然,如今自己提起这些,竟止不住有些心疼。 他虽冷漠,却并非无情之人,靠他越近,就越能感受到他心底的那份小心翼翼。 他不懂温柔,不过是从小没人教过他什么是温柔罢了。 “可王爷还是活下来了,就说明爷有这个本事。影儿是过来人,爷既然能赢他们,就不会再输的。”影儿信誓旦旦地说道。 她虽不懂打仗,但她知道什么是拼命。 从死人堆里踏出来的人,就算被逼到了绝地,也没那么轻易丧命。 裴云仍然放心不了。 她明白影儿的意思,经历过的,都会在身上留下痕迹,成为勋章,也成为成长的经验。 陆棠清的确比之前更有经验了,对上西戎也更有胜算。但他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才十五岁,又是突然冒出来的皇子,风月楼和西戎都轻敌了。 不然以风月楼的作风,不可能还没找到尸体就认定他已经死了,还把怜妃送进宫里,走错了这一步棋。 毕竟怜妃是楼子里出来的,不能生育,而原本打算送进宫的阮娉婷却是可以生育的。 如果当初送进宫里的是阮娉婷,或许她与皇上已经诞下子嗣了。 “可能,我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了尘大哥的话了。” 女人虽不用上战场,但打仗却不只是男人的事。 了尘道长和林月恒说得没错,还没打起来她就已经如此担心了,陆棠清真要上了战场,她一定在王府坐不住。 陆棠清回来时,见她坐在桌边发呆,将自己身上的外衣取下给她披上,握上了她的手。 “怎么不睡?也不披件衣裳,当心受凉。” “你不在,我睡不着。棠清,是出了什么事了?” “没什么,一些小事罢了。” “若是小事,他们不会半夜来打扰你。” 知道瞒她不过,陆棠清便道: “又死了几个粮商而已,都是预料之中的事,已经安排人去查探了。” “要阻止风月楼得到这笔银子,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又如何,不过是三百万两白银罢了。从阮家抄出来的远不止是这些,算起来,还是咱们占了便宜。” 裴云一叹。 话是这么说,可账不是这么算的啊。 朝廷的名声,百姓的性命,这些又怎能用钱来衡量? 风月楼夺的,是朝廷的根基啊。 忧心忡忡地睡下,第二天一早,她就去找了尘道长商量了。 她想要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