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对清王下手了
满月酒之后,陆棠清就告知在大伙他要带着芸娘和孩子回京的消息。 林月恒也萌生了去意。 “既然你们要走,我与白尧留下来也无用,我们也回听月楼去吧。” “我也该回趟清风观了。”了尘道长道。 裴云没有挽留,与他们道了别。 回京城的时候,庞伯逸被林月恒带走,顾濂和他们一起上路。 在未定罪之前,顾濂只是待罪之身,不用带枷,陆棠清给他安排了一辆马车跟在最后,也没有告诉裴云顾濂会一起回去,并且特意派人看着他。 可裴云还是注意到了顾濂的马车,主动抱着糖包去见了他。 第一次见糖包,顾濂眼里满是宠溺,她对他咧了咧嘴,笑了一笑,顾濂就弯了眉眼。 “像你,讨人喜欢。”顾濂道。 “既然如此,要不要收下这个干女儿?”裴云问。 顾濂惊讶地看着她,心中激动不已,却摇头着,想要拒绝。 “我……” “你先考虑考虑,回京的路还长。”裴云说完,就抱着糖包离开了。 顾濂挣扎地皱起了眉头。 她知道芸娘所有的小习惯,怎么会看不出她眼底的担忧? 她想让自己认下糖包这个干女儿,分明是怕自己回京之后会受父亲的牵连,想用糖包义父的身份保自己一命。 可是,顾濂虽然喜爱糖包,很想认下这个干女儿,却不想利用她来保全自己的性命。 孩子还那么小,他不想让她刚出生就卷入这些纷争之中。 裴云其实考虑了很久,从糖包出生前就开始考虑了。 她知道顾濂是无辜的,完全是受了父亲的牵连。 可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任何人都无法求情。裴云想保下顾濂一条性命,才想到了糖包身上。 陆棠清不放心裴云与顾濂单独见面,一直在她身后不远处跟着,自然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你还想给糖包认个义父?” 裴云一回来,他就气鼓鼓地质问。 “我只想帮濂哥哥一把。” 裴云也不知道糖包的面子能有多大,只是想尽一份心力,能帮多少是多少。 哪怕从杀头改成流放边疆也是好的啊。 陆棠清气得却不是这个,而是他这个亲爹还在努力正名,孩子干爹就有了四个了。 想着自己的孩子要管别的男人叫爹,他心里就一阵堵得慌。 尤其是那个男人还是顾濂的时候,他简直一万个不乐意。 “本王可以帮他求情,但不能让他当糖包的干爹!” “你愿意替濂哥哥求情?”裴云万分诧异。 这还真是奇了怪了,以陆棠清的性子,情敌落难,他不痛打落水狗就是仁慈了,竟然还愿意伸手拉一把,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本王只答应在皇兄面前说两句好话,谋逆乃是大罪,万死难辞其咎,就算最后仍受到牵连,也怨不得本王。” “哦……”裴云托长了尾音,满脸怀疑地看着她。 一边说要求情,一边又说推脱责任,怎么看都是在敷衍她。 裴云心里明白,陆棠清只不过是不想让糖包认这个顾濂这个义父而已。 她也知道,让糖包认顾濂为义父,也会给她招来许多非议。 只不过,她实在不忍心看着顾濂就这么蒙冤受屈地被打成千古罪人。 本不是他的错,却偏要他来承受这一切。 庞伯逸也是如此。 可这世上有太多身不由己了,就连陆棠清和皇上,又有哪条路是自己心甘情愿选择的呢? 皇后一收到陆棠清与芸娘上路的消息,就悄悄派了大内高手动身追了过去。 她早已摸清了路线,打算让大内高手乔装成杀手,刺杀陆棠清。 这事,她没有透露出任何风声,连皇上都瞒着了。 为了不让裴云母女太劳累,陆棠清一行人行得很慢,天亮透了才动身,天不亮就到驿馆歇下。 林邈和御厨都跟着,还带上了宫里派来的嬷嬷和奶妈。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吃好的住好的,扮作江南进京的富商,阔气得很。 这么大张旗鼓的代价就是招人眼。 三名大内高手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他们。 这日,陆棠清他们还没进城,三人就在城中最大的客栈把客栈的六间上房全包了,自己住三间,留了两间,空一间。 陆棠清和裴云一定是住上房的,除他二人之外,一行人中官职最高的就数林邈了。 而他们的目标正是林邈。 三间上房,要的都是分开的,为的就是把陆棠清的房间和林邈的房间隔开,让陆棠清听不到林邈房里的动静。 傍晚之前,三人就分坐在大堂内,等着陆棠清一行人到来。 太阳落山之前,马车终于驶过了城门,果然找到了这间城中最大的客栈要三间上房。 掌柜的满脸歉意道: “不好意思客官,上房只剩两间了。” 三间上房,一间是陆棠清裴云,一间是林邈,一间顾濂。 顾濂罪未定,仍是个官,还是糖包待定的干爹,就算看在裴云的面子上,陆棠清也不会苛待他。 顾濂主动说道:“我住普通房便可,上房就让林兄住吧,也好照应。” “那林某就却之不恭了。” 林邈没推辞,照顾裴云母女是他职责所在,同住上房离得近,若有个万一也方便些。 于是,陆棠清一行人就在大内高手的算计之下,住进了上房。 因为舟车劳顿,又要给孩子喂奶,半夜还要醒两回,裴云一身疲惫,所以每天一住进客栈就要先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 而陆棠清这时就会在客栈大堂内浅酌几杯自带的佳酿,对着女儿借酒浇愁。 这时,除了奶娘得抱着孩子不得不留下之外,谁都不敢打扰他。 直到裴云洗完了澡下来,桌子周围的气氛才能松快下来。 但是这天,陆棠清酒才喝到一半,林邈就从房里下来了,往桌上一坐,看了眼陆棠清,见他没反应,就试探地伸出了手,摸上酒壶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陆棠清这才看了他一眼。 想到他是林月恒的师侄,论起辈分来,糖包还得叫他一声师哥,心里就一阵不痛快,连看他的眼神都凌厉了几分。 林邈一阵心虚,悄悄往奶妈身边靠了靠,离小糖包近些。 糖包刚喝完奶睡了,两手握拳放在胸前睡得正酣,长睫毛弯弯,小鼻子小嘴,模样煞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