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齐国条件
宫廷之中其乐融融,舞姬争艳,歌女争喉,衣带翩跹,香风阵阵,鸢声燕语,钟鼓其鸣,闻之心旷神怡。 在乱世之中,能有此短暂欢乐与和谐,实属不易。 楚鳞举杯,对齐国使者道:“先生,这楚地歌舞,还入得了耳目吧?” 齐国使臣举杯还礼,一饮而尽,笑道:“鄙人在齐地之时,常听闻民间传言,说楚地民风彪悍,只识刀兵战戈,今日一见,才知尽是胡言乱语。楚地的美人,美酒都可谓当世一绝,更何况,楚国皇帝还是个英雄人物。” 楚鳞闻言大喜,道:“先生好眼光!” 齐国使臣这些日子被楚鳞当做上宾招待,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对他早已好感大增。不由得说了几句恭维的话语。这些恭维的话,在他们这些专门靠嘴皮子吃饭的人身上,也是信手拈来,毫不费力。 酒过三巡,齐国使臣忽然放下酒杯,面露愁苦之色。 楚鳞见状,问道:“先生为何突然露出愁苦之色?莫不是寡人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吗?” 齐使道:“承蒙陛下恩宠,这些时日将在下当做上宾礼待,然此次出使楚国,实则身怀要务,不该因酒色而忘掉本职。方才一时想起还未完成我主之重任,才心中难受,影响了陛下的兴致,请陛下莫要怪罪。” 楚鳞知道他要说要事了,遣退了舞姬乐师,道:“此间已经清净,先生有话,但说无妨。” 齐国使者欲言又止,好半天,竟然掉下眼泪,哭泣起来,哭得十分伤心,身子也忍不住耸动起来。 楚鳞见状,心中惊疑,心想此人怎么好端端的就哭起来了呢? “先生有话好好说,怎么哭了呢?” “陛下恕罪,在下之所以哭泣,主要是因为两个原因。”齐使道。 “哦?愿闻其详。” 齐使擦了擦泪水,道:“其一,在下是哭我齐国将士不争气,二十万大军,轮番进攻北境三天三夜,不但毫无建树,还平白损失数万人。实在让我等齐国子民伤透了心。” 楚鳞心中冷笑,面上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先生不必太过介怀,更何况北境南河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有些损失也再说难免。” 齐使点点头,道:“其二,我是为陛下哭泣。” 楚鳞一惊,笑道:“寡人有什么好哭的?” 齐使正了正神色,道:“陛下这些天礼待在下,却是在下从未受过之恩宠。在下这些天都在想,天底下竟有如此礼贤下士的君王,实属不易。若非在下生为齐人,定愿给陛下当牛做马,也便能报答陛下的招待之恩。只是这样好的君主,却命不久矣,如何让人不伤心难受?” 楚鳞闻言,脸色大变,喝道:“寡人诚心招待于你,你为何要诅咒寡人,是何居心?” 齐使神色不慌不忙,道:“陛下请听我细说,并非是在下诅咒你,而是说的是事实。” “事实?”楚鳞皱眉。 “不错,陛下应该知道北境的战事情况,自上次失败之后,虽赵勤老将军竭力修筑进攻工事,然齐国朝中文武百官也多有怨言。恐怕不久之后,赵勤就会迫于压力退兵。我大齐军队一退,楚风空出手来,便会南下。到时候,陛下真的能抵挡得住楚风的精锐之士吗?即便您能抵挡得住,也会元气大伤,到了那时,虽说我会竭力劝诫我王不要伐楚,但在下人微言轻,君王定然不会听从,到时候顺势南下,陛下还有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