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活命的机会

    “你这臭小子，还不快给我滚过来！”苍老的怒喊声，令柯凡身体微微一颤。

    “咳……咳……”老者说罢，便是一阵剧烈的咳簌。

    柯凡一惊，连忙跑了过去，轻轻拍抚这老者的背，急声道：“阿公，你别生气，我……我错了。”

    “哼，你确实错了，可你不知道错在哪！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跟我商量一声，万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要我怎么跟你死去的母亲交代！”老者看着柯凡，怒不可遏的道。

    柯凡微微低头，没有再说话。

    “柯老，别再生气了，刚刚咱们不是说好了么。”地窖一角，传出一道微弱的声音。

    李盛钟的话，令老者怒气微微降下稍许。看了柯凡一眼，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老师……”目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着躺在草堆上的李盛钟，柯凡的眸子里略过一抹歉然。

    李盛钟微微一笑，道：“小凡，我躲到这地窖里已经有将近半个月了吧，这半个月里，你几乎天天给我送粥，不瞒你，我在逃离那冰岛组织的基地时腹部受了重伤，逃亡的路上也只能喝一些水苟延残喘，连一粒米饭都不敢吃，倘若没有你送来的这些稀粥，我恐怕连三天都都活不了。”

    “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歉意，是你将我的生命从三天延续到了半个月之久，而我却是给你们带了了诸多麻烦，深感歉意的应该是我才对。”

    李盛钟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的道。

    “李长官这样说可真是让我爷孙俩受宠若惊，”柯凡的阿公连忙站起身，苍老的脸庞上露出一丝钦佩，冲着李盛钟微微笑道：“李长官冒死潜入那组织的研究所中，将其位置与布局一一传出，为z国去除了一个危险的肿瘤，如今身居险境，于国于民，我们都应该尽力相助。必要时候，就算要了我把老骨头的命我都是毫无怨言。”

    “只是我这个外孙……我实在是赌不起啊！”老者看了柯凡一眼，冲着李盛钟惭愧的道。

    “阿公……”

    柯凡眼眶微红。

    老者转过身，面向着柯凡，看了良久，终于忍不住的叹了口气，道：“你做的事对于你来说不一定是错的，可是对于一个将死的老头子来说，你这是在拿生命去做赌注，犯了大错了。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了，再经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折腾了！”

    柯凡微微低头，抿了抿嘴唇，视线再度抬起，看着老者浑浊的目光，心中忽然多了一份勇气，缓缓的开口道：

    “阿公，事已至此，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原本我是想将你骗到苏家住上几天，待事情解决之后，无论成功或者失败，你都是安全的。”

    “可是，我没想到你发现了……”柯凡微微一笑，道：“阿公对我千百般好，这一次也是为我好，可是，我却不能遵从您的意思了。为您，为老师，也是为我，”

    而且，还是为了她……

    “我都要拼一把！”柯凡坚决的道。

    老者望着柯凡，那目光中，有欣慰，有复杂，也有着一抹愤怒。

    地窖之中，一片寂静。

    良久，一声轻微的叹息在地窖之中缓缓的响起，老者笑着摆了摆手，自嘲道：“唉，人老了，就只想看到自己的儿孙平平安安的，那种方方正正的激昂斗志，早被岁月磨去了棱角。”

    “你也长大了，很多事情都有了自己的主见，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我也不再强求你什么了……其实，我也只是想看到你平平安安的……”

    老者摇了摇头，含笑着说道。

    “李长官，这我这外孙既然做了决定，我这个老头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这孩子毕竟未曾见过什么大世面，在有些事情的运筹上，希望李长官能够指点一二，老头子我感激不尽！”

    老者冲着李盛钟道。

    “柯老放心，这孩子就过我的生命，必要时候，只要我还有一丝力气，就算拼上性命，我也不会让这孩子有任何一丝损伤！”

    李盛钟应了一声，郑重的道。

    “嗯，有李长官的这句话，老头子我就放心了！”

    老者点了点头，旋即看了柯凡一眼，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即便是朝着地窖外走去。

    “对了，”老者的脚步忽然停下，转身对着柯凡道：“今天晚上，你父亲让人给你带了了一套礼服，让你穿上，明晚七点左右到苏家参加聚会，和那程家的小姑娘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