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不动、许多愁
“我把老房子租了一间出去。”顺心犹豫了下，毕竟房子是她老公家的，自己是做不了主的，或许是想到能给小孩带来好处，才这样匆匆的答应了。 “谁让你自己主意的，去退掉。”顺心的老公皱着眉头不悦到，“不是说好不租了吗？”或许是因为晚上打牌赚了点钱，顺心的老公心情还算不错。 “那你之前不是也说可以租。”顺心心虚的强词夺理着。 “外面说的多难听，说我们要赚老房子的钱你又不是没听见，你自己不也说算了的。” “小点声，我不想跟你吵架。”顺心从窗口看了眼两个已经熟睡的孩子，“今天来看房子的人能帮忙两个小的检查作业。” “反正我不租，我丢不起这个脸。”顺心的老公一点都没顾忌到孩子，依旧自顾自的大声吼到，“会读就自然会读，不会读就是不会读，牛牵到北京还是牛”。 “我自己就是受没念书的苦，我是不会让两个孩子不念书的。”顺心一脸倔强到。 “反正我是没有钱让他们去上什么补习班的，也不要浪费这个钱。” “笑死人，说的好像你这么多年就拿过钱养过我们一样，”顺心突然悲从中来，“两个孩子小的时候还不是都靠我给人做手工养着的，别人家的孩子都上三年的幼儿园，我们家的这两个还是族里实在看不下去，就让跟着去上，从族里花费了点钱，我告诉你，你记不住我可记得很清楚，你也就是爹不疼妈不爱的，以前公公婆婆他们就喜欢那几个读书好的叔伯，看我就各种不顺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妈让你娶我就是让我来给你家洗衣服做饭的，我倒好，把几个叔伯都供出来工作赚钱了，结果现在婆婆还是我一个人看。” “那也是你自愿的，我也没逼你。”每次谈到这个事情，顺心的老公总是浑浑噩噩的要混过去。 “那你也随便去个工厂找个正经的工作，别天天到处蹭吃蹭喝，一天到晚赌赌赌的，说出去我才觉得丢脸，你要真有脸你就有点男人的担当给我看看啊。” 似乎被顺心刺激到了，顺心的老公例行公事的甩了顺心一巴掌，“看不顺眼就离婚啊。”然后气呼呼的摔门而出，不顾顺心在身后大声哀嚎着。 “我跟你说王福气，离婚是不可能的，我怎样都不能让两个孩子没有爸。”这就是顺心家的历史，历史对一个家庭的意义就是随时随地都可能再次重复。 顺心的大儿子默默地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吵闹声，然后轻轻的拍着弟弟，“放炮声，别怕别怕。”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等顺心再次推门进来看看他们的时候，老大把头侧到弟弟的肩膀上，一动不动以示安宁，给予顺心坚持下去的勇气。 ———————— “老婆，这礼拜要不要一起开车回去看下我妈。”顺心的小叔忽然心血来潮的想到。 “又不是过年过节的回去干嘛。” “想说挺久没回去了，接下来年底估计又很忙。” “你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是不去，儿子周末要上补习班。” “儿子也挺久没回去看过他奶奶的了。” “没什么事回去干嘛，过年回去趟就好了，你妈现在中风脑子也不太清楚，分不清人，回去他也不见得认识。” “怎么这么说话呢？” “你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到时候你二嫂又要说什么把婆婆带来这边照顾的事，我反正是照顾不了，我哪里像她那么有空一天在家的，我这边上班忙得狠，我是得罪不起她，你如果真的想去你问下大哥他们要不要去，你再跟他们一起去。” “哎，我二嫂这个人其实还不错的，算了算了，那就不去了，咱们这个条件确实没办法把妈照顾好，要不给二嫂点钱你说呢？” “你二嫂这个人也是挺奇怪的，说了几次要给她钱她就是不要，不过你也别把钱给你二哥，给了他就拿去赌博买彩票了，真是一家子奇怪的人。” “……” ———————— “你明天去老二家一趟，买点奶粉给我妈送去。”顺心大伯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抽着烟。 “我才不去，你那个弟媳妇那么厉害，我买了你自己去。” “我没空，我明天还要跟个客户谈个事。” “这种难办的事总是叫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你叫你meimei去帮你送，结果被顺心请了出来，东西人也没收，我都不想跟你计较，让你去趟老二家有什么难的。” “老二就是个赌鬼，你自己说的，给他钱还不如不给，这几个年给他还钱还不够多啊，你弟媳妇还不知足，说什么都是我们给那么多钱给他老公才害了他，那我就想着给她点钱，她又不要，一个乡下人也不知道跟着假清高什么，还一个劲跟我说什么孝顺，我听着都烦，我就是不想看她那个嘴脸我才把你妈接来咱家住，我还不是好吃好喝的还找了个阿姨给你妈伺候着，结果你那弟媳妇才来看了你妈一眼，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结果又把你妈给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