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问道

    眼前青绿色的光芒转瞬消逝，玄睁开刚刚突然受到强光照射本能般闭上的双眼，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瞬息间变换后的场景。

    一片连绵起伏的幽绿色青铜宫殿群坐落在玄的正前方，巨大的建筑物却感应不到任何生息，宫殿群之外的无尽黑暗中有着四座泛着淡淡微光，模样像极了英国“大本钟”的塔楼，屹立于整片宫殿群四角，不过这四座塔楼与大本钟相比，少了四面的钟表，多了一些看上去像是长着四臂，手拿长杵的修罗纹路，而且四座塔楼顶端，尽皆延伸出一根与塔楼差不多粗细的锁链，带着幽绿色的微光犹如长矛直插上方黑暗中。

    玄抬起头，视线顺着锁链向上方移动，只见一尊巨大的千手佛像，悬浮在宫殿群与塔楼上方，佛像通体乌黑深邃，因此玄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前方的黑暗上空中，有这么一尊庞然大物。

    佛像像是由一快黑色的水晶雕刻而成，庄严的面孔中带着一丝悲天悯人的神情，只是其脖颈，背后千手以外的的四肢皆被锁链紧紧束缚，像是防止佛像破碎虚空而去，却也破坏了佛像庄严且慈悲的面孔上带来的安谧。

    玄看着这一幕幕奇异景象，消化着这些景象带来的冲击感，心里去久久不能平静，短暂沉迷于这壮观景象时，刚刚的苍老声音又再次响起，从正前方传来。

    “何为大道”毫无波澜的语气好像是在问玄，又好像是在自问。

    玄随着声音来源探去，只见一名骨骼巨大，双目凹陷面容消瘦如骷髅的白发老者，盘坐在一个像是枯黄树枝编织而成的蒲团，突兀的出现在玄所在的青铜广场之上，手执一枚石灰色的的棋子，低头看着棋盘上的厮杀，久久未曾落子，好像陷入沉思，刚才的声音就像不是从这里发出的一样。

    玄端详白发老者许久，老者自是说完那句话后就如雕像一动不动，让玄怀疑传出声音的是否另有其人。

    时间流淌，玄再也耐不住性子向前走了过去，毫不客气的坐在老者身前棋盘正前方的蒲团上，双腿盘起，与老者对立。

    “吾双足踏出，便是大道！”

    玄开口，眼前老者必是让自己吃尽苦头的幕后黑手，想到刚刚坚定本心之前受到的一幕幕惊吓，自然而然地生出一股怒意，因此才这般颇为无赖的回答道。

    老者凝固的身躯微微颤动，眼神中一丝不可察觉的异样神采，一闪而过。

    玄与老者身下的蒲团渐渐离地而起，玄虽是一时不适，但为了气势上不输于白发老者，强装镇定，眼观鼻、鼻观心，到了最后已经离地将近千丈后直接闭上双眼不再去看地面上的场景。

    青铜广场上，并未随两人一起升空的棋盘，在玄未曾察觉间已扩张到能覆盖住长宽尽皆千丈大小的青铜广场，下一刻无声的与广场重叠在一起，棋盘上的棋子也化为隐约看似达到百丈左右的石像，有的石像化为人形，手持巨剑，有的化为青面獠牙的异兽，个个栩栩如生，车、马、炮、兵等模样的石像，一共三十尊一个不少，唯有两方九宫之内，不见将、帅身影。

    “怎么，邀我来下棋你不放将、帅是想怎样拼杀出个输赢？”

    玄终归还是静不下心来，好奇的目光向下探去，一时忘记了对高处的恐惧，可是看着这硕大的棋盘，并未在双方的九宫之内发现将、帅，甚是不解，因而向着已间隔数百丈距离的白发老者问道，也不管其是否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