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八 南疆之行(七)
寻着笛声,他远远的就看到秦菡儿在吹奏曲子。 陶老先生疾步上前。 脚步声太乱,楚舜回头就看到陶老先生走过来,正要开口说话,就见陶老先生看着秦菡儿,声音颤抖道,“你怎么会唱这首曲子?!” 突如其来的一问,直接把秦菡儿问懵了。 陶老先生脸上的急切太显眼了。 她们在湖畔待了小半个月了,他一直是万事不入心的悠闲之态,几时这般急切过? 她一走神,陶老先生更急了,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会唱这首曲子的?!” “是我娘教我的,”秦菡儿回道。 “你娘?” “你娘叫什么?!”陶老先生的声音更急了。 这首曲子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了。 因为是他年轻的时候为爱女作的。 秦菡儿更懵了。 她看了楚舜一眼,才弱声回道,“我娘姓齐,单名一个雪字。” 一瞬间,陶老先生的眸底泪光更甚。 陶老先生看着秦菡儿,喜极而泣,“你可知我姓什么?” 秦菡儿脑子已经转不动了。 陶老先生难道不是姓陶吗? 楚舜嘴角狂抽。 陶老先生那一脸激动,眸底隐隐闪着光的样子,明显是找到了亲人啊。 又主动问他姓什么,不明摆着他姓齐吗? 一个念头呼之欲出—— 菡儿不会是他的外孙女吧? 秦菡儿没想到陶老先生会是她的外祖父。 陶老先生也没想到找了十几年的女儿,始终一点消息都没有,却误打误撞找到了外孙女。 秦菡儿不敢置信,“您真的是我的外祖父吗?” 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外祖父。 娘很少提起外祖父。 堂姐去外祖家探亲的时候,她也问过娘,只是娘泪眼婆娑,没说一个字。 爹把她叫道一旁叮嘱她不要在娘面前提外祖父,娘和外祖父走散了,这辈子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打那以后,她便没再问过。 现在却冒出一个外祖父? 这叫她怎么能相信啊。 陶老先生结果短笛,吹奏曲子。 秦菡儿只吹了前半段,陶老先生吹的是后半段,一点不差。 秦菡儿心底隐隐信了几分。 因为这首曲子她经常听她娘吹奏,有时候吹起来还掉眼泪,爹拍着娘的肩头,娘擦掉眼泪道,“我不后悔。” 以前不明白,现在看到陶老先生,秦菡儿有点怀疑她爹娘是不是私奔的。 楚舜觉得这么贸然认亲太草率了,怎么也要对下面容吧? 可他一问,陶老先生竟答不上来。 秦菡儿望着他,“我娘长什么样儿?” “我也不知道,”陶老先生的声音里透着悲凉。 秦菡儿眉心皱紧。 做爹的怎么可能连女儿长什么样都不记得呢。 难道他也和夏大少爷似的容易记错人吗? 可记错别人就算了,自己的女儿也能记错吗? 见秦菡儿不信,陶老先生急了,“当年你娘下山带走了易容丸,若非易容改貌,我怎么可能十几年都找不到她?” 服下易容丸,可能从眼跟前过去,他都认不出来,叫他如何能猜出她娘长什么模样? 秦菡儿更糊涂了。 她娘怎么可能服过易容丸呢,东乡侯差点都活活疼死啊。 楚舜觉得陶老先生是秦菡儿的外祖父是好事,如此一来,他就没理由不告诉他们同心蛊的解蛊之法了。 然而楚舜想的很好,陶老先生非但没说,还催他们回大齐。 不认亲还容他们逗留,这一认亲直接轰人了。 这脑回路,楚舜实在想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