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冬之地（33）

    “晚上好啊，小姐。”

    巴韦尔迪走到泰沙面前，泰沙有些意外，他又消失了一段时间，在他身后牵着一匹棕马，马儿看起来有些疲惫，他应该是干了一段时间的路。

    “是巴韦尔迪，你是在等我的对么？撒马尔罕让你来与我见面的？”

    泰沙没有看见撒马尔罕的身影，这让她感到不习惯，她很少在没有撒马尔罕在旁的时候与巴韦尔迪相处过，撒马尔罕说过他是一个杰士客（魔法社设立过的一个隐秘的职业，负责悄悄处理一些脏活而存在的人，他们的身份一般很隐秘，充满危险，这些人的能力也要更加出色）。

    “我听见了你的歌声，美妙的声音，像只百灵鸟，顺着你的声音很容易找到你，你去过菲拉卡赞对么？（前章节提到的城市，历史文化悠久，拥有伯亚哈基最大的歌剧院，著名的音乐之都。）”

    “菲拉卡赞，这座美丽的城市，它是一座依靠热蒸汽移动的巨大堡垒，但它从不会跨过座河来到洛帕什奇的领土，它也不会选择横渡冰川去往已克维多，菲拉卡赞负责向沿途的城市传播它蕴藏的知识，富有艺术的文化，我在那里呆了一个月，最后当面临离别的时候，我也越加不舍。”

    “我很欣慰，因为那里是我的故乡，感谢你对它拥有这样高的评价，薛拉里奇小姐。”

    “你的歌声是唱给谁的现在天空正飘落的白雪，流落凡间的天使，还是即将枯萎的花朵。在歌声里你一直重复满夜中寄存的影子，随雪夜剥落她本有的美，多么凄凉，天使落于人间，她受伤的灵魂，折断的翅根这些话。”

    “这是一首诗，它的结局悲惨，巴韦尔迪，这只流落人间的天使死了，他的翅膀被污浊的人间染为黑色，然后他复活了，带着更大的灾难降临，人间被他收回了一部分生命，他以这些无辜的灵魂重新化为新的生命，成为他梦魇中的使者，替他报复这个未结束运转的人世。”

    “我听说过这个故事，它是一则预言，是某位魔法师在临死前换来的，那只天使名叫撒末尔，身着黑袍，隐藏在下的面孔是一具白色的骷髅，它手举巨大的镰刀，象征了末日。”

    泰沙幻想出这幅画面，触手可及的距离是一片已成废墟的战场，躺满了尸体，仍在流血，当画面消失后她才清楚的认识到刚才的幻觉多么逼真，从她掌心流出的汗。

    “现在正逢秋获的欢庆么？巴韦尔迪。”

    “不，离秋祭还有段需要准备的时间，这些被人群围观的戏团，他们是佛歌列特以外区域的游民，来自很遥远的地方，每逢这个季节，你可以见到很多这样的人，身着异服，说着让你听不懂的话，却自愿掏出腰包中的钱奖赏他们。”

    “来自他处的人在冬天来临前不断涌入这座城市，这些人来自更北方的森林，或者城镇上小的部落，他们不足以以自己的力量度过冬天，对么？”

    “与他们随行的东西，他们身上会携带稀有的宝物，美丽的幻兽。”

    “他们是从哪里获得的？”

    “这就要问他们了，或许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生处，他们一生漂泊，食风饮土，与寂寞孤单的影子作伴，不然没有人会想要这样的生活，他们可能诞生在农庄的马厩旁，荒无人烟的河边，或是被孤儿院撵出去的孩童，这些孤独的个体聚集起来为了寻找一个温暖的家，那就是拥有他们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