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魔(10)
平和的夜晚,黑暗中的心,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瑟格萨的心中酝酿,他在刚才就已经将房内所有可以布置到的地方通通照亮,这废了他不少时间,那个肥胖的厨子并不乐意奉献他所剩不多的光源,这些东西十分宝贵,但除了他以外没人会珍惜,宁愿被黑暗吞没,瑟格萨索性又将窗帘给拉上,尽管这处密室的窗户被厚实发木板密封包裹了整条边框,不通向外面的风景,就连站在窗外的人也看不见从里面透露出去的光亮,仅仅这样瑟格萨依旧感觉从天远的地方,一道划破黑夜的印痕,黎明中出现一点曙光,那片浮翔云迹的上空仍有鸟类在飞行,那些飞行的物体也可能是比飞鸟体型更巨大的龙类,夜晚预示着似乎很快就就会过去了,瑟格萨握紧了他的拳头,紧紧的扣住他的扳指,他看着安然的坐在床头的诺珐夫人以及她照顾着熟睡的女儿西雅,瑟格萨觉得他要抓紧时间在黎明到来前,趁着曙光完全展开前再度离开这个地方。 “你在想着什么?从你开始变得严肃跟焦虑的表情,我担心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瑟格萨从诺珐夫人困惑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些希望的表情,苛求变化的美妙梦境,她说的话更像是只有在虚幻的空想里她才敢表述的东西,瑟格萨想要让她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并非都是他用魔法勾勒出来的幻觉。 “我在看天空中的鸟类,或许它们不是鸟,我只管知道它们是会飞在天空的东西。” 瑟格萨拉开刚被合起的窗帘,指着被封闭起来的窗户,从窗口看不见任何屋外的景色,诺珐夫人没意识到这间房间是已被完全封死的密室。 “可能是夜晚入深了,我还没发现天空中有飞行着的生物。” 诺珐夫人淡淡中带有忧郁的声音,她感到困惑,不仅是因为瑟格萨的话,还有她所不能理解的这个地方,看起来那样陌生,让她身心戒备的想要拒绝它的到来,究竟是什么呢?仿佛封尘已久不愿再回忆起的一件事情,在她眼里只有西雅才是那个可以保持永恒的摆钟,平衡在水平的两段,永不止劫,她又试着回应了一句话,好让瑟格萨不认为她已经变得漫不经心。 “除了鸟类还有会飞的生物么?” “也可能是学者发明的飞行器,但那些东西的飞行速度很慢,它们的功能大多数是提供给贵族观光用的,因此一般只会出现在城市的上空,像郊野外的天空几乎不可能出现这些东西。” “我似乎在克维萨里见过你说的这种机械,它们在飞行的时候还会冒出炙热的蒸汽,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那是圣都克维萨里为了迎接新王拜耳伊西斯到来举办的欢迎仪式。” 终于有一个话题可以唤起诺珐夫人的热情,她回忆起的这段人生还未被灰暗蒙蔽,是她与卢卡斯度过的最美妙的日子。 “听起来您当时似乎也在场?” “这没有可以隐瞒的地方,我随我的丈夫卢卡斯约瑟一起应邀参加那场欢迎仪式,盛大的宴会就在那艘飞行艇上举行。” 瑟格萨对这个人的名字一点都不陌生,虽然他从没见过卢卡斯约瑟本人,但他很清楚这个人的身份,他做过的任何事情都逃避不了人民的耳目相传而来的述说,这些故事经过了诗人们的美化,变成了如传说一样破朔迷离无法纠解的事情,蔷薇十字军么?瑟格萨十分厌恶这群人,这群如恶鬼一样邪恶的人所经行途让瑟格萨无比厌恶。 “卢卡斯约瑟,蔷薇军十字兵部,现在北军的统帅。” 诺珐夫人感觉瑟格萨的语气变了,变成那种存粹的低沉,极为不悦的表情,压抑心中的怒火,让她感到不安跟恐惧。 “我不用刻意隐瞒这些,卢卡斯的事情几乎人人知晓,虽然我不认识你,但你却熟知我们的事情。” 瑟格萨否定道。 “但我之前并没有见过夫人您。” 诺珐夫人却袒露着揭开她心中另外一种感情,除了爱意外,她还有其他可以述说的事情,关于卢卡斯约瑟这个人,只是她从未与人谈过这件事,感情慢慢在她的内心消化。 “卢卡斯他就代表了我的全部,我是活在他背后的人,所有的人都会关注到曙光的一面,这一面格外耀眼夺目就像他一样,但支撑了曙光之后的黑暗部分却鲜有人会注意,那就是我。” 诺珐夫人顺着床单,掀开了床底,尽管蜡烛已将屋内照得透亮,但在床的底部仍有一小片黑暗的地方,灯光还未触及的地方,那片黑暗的阴影透露出来的神秘与未知诺珐夫人指着那个地方。 “您不要有悲伤的情绪。” 瑟格萨没有顺着诺珐夫人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知道诺珐夫人想要表达的意思,他将床单重新铺回去。 “这样黑暗的地方,我已经睡过了无数的夜晚。” “不,我没有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