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魔(8)
坐在车厢中的诺珐夫人感受到一路上颠簸的印象并没有任何的改善,尽管已经经历过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她已经无法确认现在究竟已经到了什么时间,西雅没有睡醒的迹象,看起来天还不会太晚。 “辛苦您了,夫人,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诺珐夫人没有回答,这种感觉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里已经变得格外寂静,她现在只能听见马车撞击地面的石子所留下的声音,瑟格萨依旧看着窗外的景象,从上车以后他就一直看着外面,偶尔会和她搭话,但仅是只言片语便结束了,他们的谈话内容还未涉及到核心方面,瑟格萨谨慎的观察外面的动向,警觉他们是否会被人跟踪,诺珐夫人不明白瑟格萨的目的是什么,这些又会牵扯出什么样的事件,她在静静等待,等待马车停下来的那一刻。 “我们是要去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那里不会很远,虽然与您平时相较而言,无疑会变成一次徒步野营,但这不会影响到这样的良好的氛围。” “我看不见路上的灯,看来我们已经走出克梅尔镇的范围了。” 诺珐夫人拉开另一边的窗帘,看着窗外的景象说道,她更想欣赏外面野地中的风景,像这样外出的机会会变得十分难得,可惜天已经晚了,她从窗外什么也看不见,就连在刚才的月光也隐匿在了乌云当中。 “您说的对,但我们离开克梅尔镇有一段距离了,马车行驶的速度比你预想中要快多了,只是你坐在里面所以感受不到这些,黑夜可以算是伯亚哈基速度最快的一批黑马,让它拖车有些小材大用了。” 瑟格萨不再盯着窗外看,他收起了窗帘。 “这匹马的名字叫黑夜?在黑色的夜晚奔跑在平原上的一匹黑色骏马,如同现在一样,它看起来真美,看着它的双眼就可以感受到它是一只十分具有灵性的生物。” “任何生物都会有自身的灵性,就连那些为人忌惮的魔兽也是如此,只是从它们双眼中散发出来的情感各不相同,只是有些会让你感到恐惧,但到那时候再恐惧也没有用了,因为你快要被你的恐惧给吞噬掉,也就不会在乎结局。” “你有过这样的时候么?薛拉里奇先生。或者说你有过那种性命被威胁的时候么?” 诺珐夫人说话的方式变得随意多了,她想剖析对方更多的想法,尽管她觉得瑟格萨也许不会对她说实话,他是一个身上隐藏许多秘密的人,或者他会刻意隐瞒些事情不让她知晓。 瑟格萨撇开嘴角笑着回应,诺珐夫人觉得这位年轻人的笑容多带着礼仪性的象征,并非他真实想要表达的感情,况且在他的表情里透射出来的更像是一种为了隐藏内心痛苦的冷颜,只是他没发觉而已,但诺珐夫人已经感受到了这些。 “往往这种时候越能锤炼我克制恐惧的勇气,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有被心中恐惧的感情支配过得时候,或许有过吧。。” 诺珐夫人看着瑟格萨刻意捂着胸口的姿势,他应该是回忆起一些痛苦的事情。 “你的胸口很痛,对吗?为何你表现的不够确定这些事情,难道都不是你切身感受到的么?” “我的心,它仿佛不属于我,我可以感觉到这些,我只是它临时的寄主,它在等待它真正的主人出现取回它,我不知道我为何会有这种想法,我不知道我是否都能回忆起那些重要的事情,这颗心是否是原来长在我身体里的那一颗,因为在我年幼的时候母亲曾用魔法封印过我一部分记忆,我现在很难将里面所有保存的记忆都想起来,这太困难了,我也无法确认母亲是否移植一部分假记忆到我的身体中来掩盖她做过的迹象,我无法分辨这些。” 他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或者在编织一个不可能的故事,诺珐夫人不会轻易的被一个孩子的话给欺骗,她可以感受到瑟格萨的无助与彷徨。 “但你是如何发现这些的?” “这是因为黑夜,与它有关,但又不是。” “这个秘密与它有什么样的关系?” “不仅是黑夜,我在年幼的时候曾饲养过一只父亲从已克维多带回的雪原狼,它有一身雪白的绒毛可以轻易隐藏在雪地中而不被发现,我还记得我给那只狼取名叫白夜,不对或许叫白雪也说不定,我记不得这些了,就连它后来怎么死的我都不记得了。” “真的是很生切,夜晚的两种颜色,白色与黑色,就像一面墙的正面与反面,当一面呈现光亮,另一面则会隐匿在黑影当中,这十分容易让人在它们间产生联想的名字。” 诺珐夫人回应道,她的话更像是为了补充瑟格萨零碎的故事,使之更加利于理解。 “然后我的脑海中出现了那个人,泰沙薛拉里奇,一位拥有薛拉里奇血统的美丽姑娘,同我一样她的头发也是黑色的,一样的眼睛一样的皮肤,我们身上拥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在我想起的一些零碎记忆中我找到了那些画面,白夜是我与她一同培养的宠物,我想起来了!白夜又是白雪,她喜欢叫雪狼白雪,而我喜欢叫它白夜,目前也仅仅如此而已,在此之前我再也找不到任何有关她的记忆,但我可以感觉到她对我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一个人,后来我听说了许多有关泰沙薛拉里奇这个人的事情,她成为了一位十分杰出的魔法师,成为了薛拉里奇家族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