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冬之地（19）

    孤独，寂静还有形单影只的身影，随时都会夺去清醒的意识，灯火的光芒衰弱，逐渐熄灭，灯蕊中的燃油不足以支撑它继续维持原来的亮度，黑暗开始占领这个空间中狭小的缝隙继续蔓延开来直到泰莎身体的周围，灯光铺设不到的地方已经全都被黑暗给侵占，吞没殆尽，没人能察觉到黑暗中还在继续进行的变化。

    泰莎没有时间继续翻阅笔记当中的内容，现在已入深夜中的时候，不仅让她感到困乏，灯火下将要燃尽的火光也在告诫她所剩不多的时间，尽管科布伦茨在笔记中记载了相当多的字符，这些段落中蕴含的故事同样记录了在已克维多许多她不曾了解过的事情，包括森林中的魔物，野外出没的鬼魂，每年冬日来临前在波拉塔镇举办的祭典，疲敝却让泰莎睁不开眼睛，看不清在上面的文字。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泰莎隔着厚实的玻璃看着窗外的夜空，回想着最近发生过的事情。

    “或许该休息一会儿。”

    泰莎揉了揉疲惫的双眼，小心的将这本笔记收好，她靠在枕上，躺下疲劳的身体即进入的睡梦，就算环境不是那么舒适，对精神疲惫的人来说仍十分好睡。

    泰莎有时候，或许是在特定的环境中会获得一些不同寻常的梦境，梦境中她看见的东西无法用寻常理论解释，譬如出现在天空中遨游的鱼类，或者是沙漠的丘壑上蹲坐快要干枯而亡的鱼人，梦境中出现的东西她无法回答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物，即使泰莎翻开记忆中每一页，她也无法得到想要的答案，究竟是在何处，在什么时候让这件东西在她的深埋的记忆深处留下了印象。泰莎的记忆中有许多空白的篇章，这段消失的记忆集中在她的过去，密涅瓦与瑟格萨离开的那段日子，她想不起他们是在何时离开的，那段记忆好像被抽离她的身体，她想不起来在那段时间发生过什么事情，记忆的画面越来越模糊，本来不是这个模样，空白的记忆需要她的想象，勾勒出新的画面替代失去的记忆。泰莎会反复梦见一个相同的梦境，如果梦境每晚在泰莎入睡后还会持续下去，泰莎就会试图唤醒沉睡中的意识，这不是一个良好的征兆，梦魇会附身在她灵魂最脆弱时候的身体，然后逐渐占据她的灵魂直到rou体消亡。

    泰莎在临睡前还想想象着科布伦茨所描写的有关永冬之地的画面，然后这片冰雪覆盖的天空带她走进了另一个空间。在梦境黑暗处伸出了一只手，领着她走进一扇门中，在门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周围没有进食的客人，任由桌上的食物腐败，桌角因为破损而无法摆放平整，这个新的梦境十分起奇妙，这既不是泰莎十分渴望见到的，也不是她惧怕会梦见的，泰莎发现桌上，一片腐败的rou上插着一枚钥匙，钥匙的形状通向厨房发门，她毫无顾虑的拔出了钥匙，对准厨房的锁眼将门打开，随着门被打开以后，眼前又出现了新的画面，风沙覆盖了整片房间，梦中泰莎回到伯亚哈基，她看到了来自荒漠中凤凰城的遗迹，模样与记忆中的画面发生了巨大的变动，巨龙的尸体俨然已经从沙漠覆盖的广场上消失，四下已经没有一个人的踪影了，连同那个为泰莎指路的居住在这片沙漠中的向导也不见了。魏然屹立在沙漠中城楼被风沙侵蚀在泰莎的眼前轰然倒塌，随着倒落在沙漠中的巨石触碰到地面发出的巨响声，掀起的风沙像一阵沙暴笼罩了她眼前，巨龙的身影已凭空消失，像是根本不存在于这里过，泰莎看见天空中飞翔了几条龙的影子，这些龙泰莎再熟悉不过，飞翔在天空中上龙影影像是她在贝蒙结交的朋友，他们隐藏在天空的云髻中，远处的天空起了变化，乌云密布似乎即将要来临一场大雨，沙漠的风中带着闷热潮湿的空气向着她扑来，穿过她的身体，随后雨露降下，风沙中倒塌的遗迹被雨水混凝变成与四周无异的土壤，广场中还残存的锁链以及地面上的鲜血就被这场雨给巧妙的掩盖了。

    “能让我看见之前发生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