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明朝的第一外科手术（下）

    方文生行完大礼后，便带着已经郎中来到手术台前，朱厚照、王守仁一行也跟上前来观感。孩子的母亲此时还拿估计礼法，依偎在夫君怀中手捂着嘴慢慢的抽噎，生怕自己哭声影响到郎中。而朱厚照这双眼盯着小孩裸露的腹部生怕错过每一个精彩时刻。

    一个端着方形瓷盆的郎中来道方文生面前，只见瓷盆中盛满了酒精，酒精中浸泡之物如果是现代懂医之人一定能够认出这是一套手术用具。然这些手术用具却是朱厚照使用用承运库中精铁打造而成，全大明也不过一手之数。

    方文生不断地作着深呼吸，用来放松心态放松身体。当身心彻底放松下来用一只手的两指不断按着孩童肋下来寻找阑尾所在之地，另一只手则从瓷盆中捞出手术刀。

    当方文生拿着手术刀向孩童腹部划去之时，当一条斜斜口子被划出，当鲜血重孩童伤口处流出之时，原本依偎在夫君怀中的妇人已经昏死过去，连同孩童的父亲亦是不敢在直视眼前的一切，一副听天由命的架势，毕竟早已经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失则我命，成则我幸。

    然朱厚照却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与王守仁、华炓眼睛直盯盯看着方文生的每一个动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要知道朱厚照可是连凌迟和枭首都见识的太子，这点场面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反观方文生原本紧张的心情，在这一刀下去反而真正平静下来，肠痈手术的每一个环节都在方文生的脑中清晰呈现出来，而旁边好几个郎中已经呆滞。

    当方文生专心一意按照青囊书所述内容画出来一个教科书式的刀口之时，对旁边的郎中嘱咐道：“将刀口撑开。”

    然而这一声说出半晌却无人响应，方文生不由的大声再次重复一次。这时几个呆滞郎中才缓过神来，手忙脚乱从瓷盆中拿出切口扩张器就向刀口胡乱弄去。

    方文生见辅助的郎中如此不堪大用便呵斥道：“给我。”

    便从其手中抢过切口扩张器将刀口扩张开来，而当看见刀口里面场景之时，方文生亦是失神半刻，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活人的内脏，仿佛还能看到肠子的蠕动。

    方文生当意识自己还在做手术，急忙回过神来再次集中精神对旁边的辅助郎中道：“扶好切口扩张器。”

    方文生则带着消毒的丝绸手套伸入切口之处翻找阑尾，并将其切除。

    而其他的郎中也在这段时间内缓过神来。接下来的手术便没有如同开始那样慌张，一步一步井井有条的进行，递止血钳的递止血钳，递缝合钳的递缝合钳，递羊肠线的递羊肠线。

    经过半个时辰，大明朝第一例真正意义的手术在有惊无险中完成。当方文生在刀口处缝上最后一针之时，心中已经惊动万分，他知道自己最后这一针意味着什么。他证明他所学的青囊书乃真正的华佗绝世遗作；他开创了大明外科手术的先河；他成为大明外科手术的第一人；他足以靠今日此次手术位列大明名医之列。

    方文生激动过后，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来到孩童的父母面前道：“手术完成的很成功，孩子的病症已经去除，你们夫妇二人可以完全放心了。”

    此时男子将精神极度衰弱的娘子安置在椅子之上，来到方文生面前急忙跪地道：“谢大人救命之恩，草民无以为报，只能在这里给您多刻上几个头了。”

    依靠在椅子之上的妇人一听说自己孩子被救过来，原本萎靡不振的面庞顿时变得精神焕发，起身跪在丈夫面前连连向方文山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