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所有的风雨,他替她挡
黑暗中,他握住她的小手,大掌摩挲着她的面颊,为她擦去眼泪,声音是极致的温柔: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日后行事,须得掌握分寸。再想得到的东西,也不要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 他的凤眸中满是认真,因为在那些黑暗的年月里,他也曾做过无数不光彩的事。 可,那是他。 眼前这个小姑娘,双手还很干净,人生还是一张干净的白纸。 他不希望,她染上污点。 所有不光彩的事,交给他去做,就好。 所有的风雨,他替她挡,就好。 沈妙言听着他的教导,眼泪流得更多,轻声啜泣着,伸手拉他的衣袖:“国师,陪着我……” “我一直都在。”君天澜声音放得柔软,又摸了摸她的面颊,“睡吧。” 沈妙言安心地躺好,却又扯了扯他的衣袖:“国师,想跟你一起睡。” 君天澜没有推辞,脱了皂靴和外裳,掀开被子躺进去,长臂一伸,便将她另一边的被角也给掖好。 沈妙言往他身边拱了拱,嗅着那冷甜的龙涎香,小脸靠着他的胸膛,像是一只充满依赖感的猫儿。 在他身边,那么有安全感。 她渐渐睡去,带着满足。 而君天澜侧着身子,抚摸她纤瘦的脊背,凤眸中同样充斥着安全感。 仿佛只有和这小丫头在一起时,才会觉得,双手沾染的血液,似乎也没那么脏,背负的无数人命,似乎也没那么沉。 夜色,似乎也没那么深。 通往那个位置的路,注定了腥风血雨。 可现在,他只想平静的,和他的小丫头一起,做完这一夜的梦。 春雨潇潇,夜色如潮。 房中静谧,唯有二人安心的呼吸声。 翌日。 沈妙言醒来时,身边已没了人。 她坐起来,摸了摸额头,体温正常,高烧约莫是退下去了。 她掀开被子,正欲下床穿鞋,眼角余光却瞥见床头摆着一幅画轴。 那画轴上还沾染了血液,看起来,很眼熟。 瞳眸中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她伸出手,指尖碰了碰那幅画儿,发现确实存在着,这才握住画轴。 缓缓打开来,熟悉的百花闹春图映入眼帘。 “国师……” 这画儿,她记得他明明叫夜凛拿去扔了,怎么却又奇迹般的,出现在她的床头? 拂衣走进来,见她拿着那幅画发呆,不由笑道: “今儿天还没亮,主子就起床了,说是去找东西。下那么大的雨,他连伞都没撑,独自到后院处理垃圾的地方翻找。夜凛他们怎么劝,都不听。最后,从里面找回了这个。” 她说着,将干净的温水盆放到木架子上,拿了绣帕过来,浸湿了给沈妙言擦脸:“幸好这画儿上面丢了不少东西,才没被雨淋湿。这画儿,是对小姐很重要的东西吧?” 沈妙言点点头,目光依旧盯着那画儿:“是很重要……” 他,也很重要。 “国师呢?”她轻声问。 “主子去上早朝了,说中午回来。”拂衣将帕子放进水盆,“小姐高烧才好,该好好歇着,奴婢端些清粥进来。” 她走后,沈妙言抚摸着这幅画,凝视良久,最后珍而重之地将它收好。 另一边,后院厢房中。 白珏儿刚起床,就听阿彩禀报,说沈妙言又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不在意地在丫鬟伺候下洗漱。 “昨儿晚上,”阿彩忐忑地望了眼她的脸色,“大人并未去应酬,他在门口遇到了沈妙言,正好沈妙言发高烧晕过去,就将她带回了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