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时与蚀、第二节 默

    傍晚，太阳落下，威亚城一处隐蔽的三层小楼的地下密室中有两个穿着黑色罩衣的人对坐在一个木头桌子两边，昏暗灯光倒映在两个绿色的茶杯中，其中一个人身量较大，他用粗犷的声音说：“源家的家主自然是源寺，昂君的爵位理当由他来继承，但为何大王至今没有册封？”另一个人用不男不女的声音说：“怎么，源寺着急了？他兄弟源杰在西城军中效命，前几天他护送天子到了江陵，力战安周和秦国的追兵而不败，楚王感佩他的英勇都把江陵送给他做封地。源杰不要那块封地，将其转交给天子，天子感佩已经下诏封源杰为武昌侯了。昂君一定是源寺的。”粗犷的声音说：“是，你说的不错。照理说源寺是嫡出长子，源杰是嫡出次子，大王一定会册封长子，但次子既然已经挂上了帝国的武昌侯，大王会不会改变心意将昂君的封号交由次子继承了？”不男不女的声音发出谄笑的声音：“哈哈……怎么可能？！昂君是大王还在做燕国大将军时候给源义铎要的封号，威亚取代燕国，新国取代旧国，旧国的封号怎么能够在新国传承？大王奉天子旨意讨伐渤海，正式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大王拜源寺为东海都督负责渤海海战，正是有意让他建功。按大王的脾气，建功必赐爵位。”粗犷的声音说：“那也只好这样了，大王那边还请多多美言，这是点小意思。”他将一个小木盒子放在桌子上退给说话不男不女的那个人，那个人把盒子的盖子打开，只见一颗发着蓝光的夜明珠赫然展现在两人的眼中。不男不女的声音说：“其实源寺不用如此，那老奴笑纳了。”

    几乎与此同时，渤海之东广阔的海面上，迷雾中一支一百艘三层五十米长的木战船乘着西风向渤海的东海岸靠近。他们绕过四个小岛，潜入到同样布满迷雾的薄冰海湾。他们如鬼魅般抵达那里百里内唯一有灯塔的港口，让后千炮齐发，灯塔后面的港口瞬间化作一片火海。旗舰上，有一身着红色皮甲头戴鬼面红缨头盔的将领抬起鬼面，一张坚毅的脸露了出来。他身边的侍从上前请示：“源将军，请示先锋队可否登陆？”这名将领就是源寺，源寺注视着燃烧的港口，右手一抬，嘴里小声的说：“先锋登陆，杀掉遭遇的所有人，不留活口！”侍从立刻去传令兵那里传达了命令，舰队中灯火摇曳，只见大队两侧各出十艘虎头战舰，他们乘风破浪，迅速抵达燃烧的港口。那先锋的每艘船卸下一百赤裸上身手持双刀背后背着弩和箭卓红裤的勇士后立刻返航，那一千勇士嘴里叼一把短刀，十人一组，穿梭于港口的街道和房屋之间，斩杀遇到的一切活着的人和动物……港口在火光的映衬下化作人间地狱。这两千勇士杀灭港口的所有活物之时已经是黎明，他们熄灭燃烧的火，向天空发射十个蓝色火球，旗舰上的源寺见状，立刻下令全军靠岸。舰队靠岸，众将士登岸便开始修建港口。到正午时分，港口居然就修好了，舰队分成三组，一组海湾警戒，一组休整，一组在海上配合从港口向北进攻的陆战部队一路迫使沿岸的所有的村庄和要塞投降。谁知到这日太阳下山，源寺的军队竟然就轻易的攻占了整个薄冰海湾方圆二百里的沿海区域。这夜，源寺下令全军休整，他命人把被俘的官位最高的三个人带到军府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