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又一年
第366章 秦凤仪听说云贵那起子土鳖竟没见识的去京城献什么凤凰鸟私下同李镜愤愤道“真是土鳖,怎么也不给我献两只啊!这起子没眼力介儿的!” 李镜道“你还真相信世上有凤凰鸟?” “那倒不是。老桂说了既不会腾云也不能驾雾还叫人装笼子里我估计不是凤凰。但就是野鸡送两只还能煲汤呢。”秦凤仪吊着眼睛道,“我倒不是缺两只野鸡炖汤,我说是这个事儿!咱们正挨着云贵,不给我这现管的送礼,倒给京城送礼他们是不是脑子不大好使啊。”对于云贵土司竟不知给他送礼之事,非常恼火。 “这你急什么他们因何会对朝廷这般柔媚?”侍女捧进炖好的浓汤李镜接了,用调羹搅了搅,递给丈夫,秦凤仪端起来吃两口就听妻子道“以往他们对朝廷可没这样恭敬的。究其原因还不是你平了西边儿的山蛮么。土司们怕了才会给朝廷送礼。他们既会给朝廷送,难不成,还会少了咱们这里。放心吧咱们这里的礼,断然轻不了。” 秦凤仪假惺惺的说一句,“我对他们并无兴趣。” 李镜嗔他一眼,秦凤仪舀一勺汤送到媳妇唇角,媳妇吃了,就见大美不知何时进来,两只大眼睛,一会儿看看爹,一会儿看看娘,然后,张开小嘴,“啊”等投喂 秦凤仪喂闺女一勺,跟妻子道,“云贵有什么呀,他们那里倒是产马,但都是矮脚马,一点不威风。余者,我没什么太有兴趣的。你知道我对哪儿有兴趣不?” 李镜还真猜不出来了,秦凤仪道,“天竺,我看过一本书,书上说,那里是满地象牙、黄金、珠宝的地方。” 李镜皱眉思索片刻,道,“要到天竺,必经云南、吐蕃。” “是啊。”秦凤仪道,“云南本身地处偏僻,依我说,它还不如咱们南夷呢。咱们南夷本身邻海,做做海上生意也穷不了。可天竺是好地方啊,哎,也不知云南是个什么境况,若他们早分了这杯羹,怕不会轻易让出这生意来的。” 李镜道,“这急什么,我听闻吐蕃那里,一向是喇嘛教的天下,就是大理,也颇多佛教信徒。咱们这里也有高僧呢。眼下西边儿刚平,不好再起战端,何况,咱们与交趾互市也刚开始,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慢慢先打听着。” 秦凤仪道,“嗯,慢慢来吧。” 李镜道,“还有件事,你得准备着了。” “什么事?” “你忘了,你说打今年起,后半年茶、酒、丝、瓷,四样的商税要给朝廷的。” 秦凤仪叫苦道,“刚把死亡兵士的抚恤发下去,这就是一大笔,过年还得有年下的赏赐,唉哟,亏得自桂王那里得了一注横财,不然,年都过不起了。” 李镜道,“别说,山蛮我原想着不大开化的地方,倒还真有些积累。” 秦凤仪道,“先时我也觉着,他们估计就一穷地方。信州那里虽也有些金银,不过百万之数,给底下发一发也没多少了。到了桂州,我第一天就知道必然有钱,你知道为什么不?” “怎么,城墙镀金啦?”李镜打趣。 “那倒没有,我一到那里,山蛮立刻把那几个废物持墙头了。我焉能为了他们就与山蛮议和,我立刻令人攻城,结果你猜怎么着?”秦凤仪道,“我真是再也想不到了,山蛮竟然把那几个废物又拉扯进去了!可见他们未战心已怯!会怯,就说明,为王者无勇武之心!先不说桂王废物,先说这人,什么样的才会软弱?市井有句话叫,光脚不怕穿鞋的。人要是精穷,那就没什么怕的了。你看,古来最怕死的,想求长生的,多是富人皇帝。桂王把人从墙头拉进去,这明摆着是怕把人弄死,然后,战败后我就此问罪于他。都软弱成这样了,城里定有金山。果不其然,这回大家都跟着发了一笔。” 李镜道,“咱们只取两成,是不是太少了?” “打仗是拿命来拼,不多让他们赚些,谁愿意下死力气。”秦凤仪道,“这一回,土兵们损失也不少。战时的钱,叫将士们得些吧。咱们赚的是太平时的银子,想一想,战时能有多长时间,多是太平日子居多。” 李镜一笑,倒也是这个理,“还是你想得对。” 秦凤仪拉住她的手,香一口,“那是,要不怎么说你们妇道人家是头发长见识短哩” 看秦凤仪那一脸得瑟样,李镜强忍住没表演捏杯子,催他,“快吃吧,头发长见识也长的阿凤殿下!再不吃,就凉了” 秦凤仪大乐,三两把羹吃过。 云贵土司没让秦凤仪久等,使者很快就来了。而且,给秦凤仪送了重礼,足足百匹良驹。秦凤仪一直不喜矮脚马,不过,那是他做大少爷多年的挑剔,他又不真傻。南夷不产马,故而,马匹极是珍贵。秦凤仪看这些使者身上虽则也是绸衣,却不是什么上等好丝绸,心下便有数了。 接了使者带来的大理土司的亲笔信,因为土司名义上是臣服于朝廷的,所以,这位扬土司的信颇是客气。笔笔口称殿下,恭贺他大破山蛮之事。秦凤仪不禁道,“姓扬,你们土司大人是汉人吗?” 使者笑道,“是,我们土司与殿下一样,都是汉人呢。” 秦凤仪笑,“看来,你不是汉人。” “微臣是白族。” “一样,不分彼此。”秦凤仪摆摆手道,“我们这里也是种族不同的百姓许多,但我都一视同仁,我们在各方面都一样的。” 使者笑道,“是,殿下的仁义之名,在我们大理,也是如雷贯耳。” “少拍我马屁,就是有名声,怕也不是仁义之名。你们以前跟桂王颇有来往,我把他缫了,你们怕是得骂我哪。”秦凤仪哈哈一笑。 使者不晓得秦凤仪是在说笑,还是心中有这怀疑,但不管哪样,他是万不能让秦凤仪有所误会的,使者连忙道,“殿下明鉴,万万没有此事。哎,自从知晓殿下就藩南夷,土司大人早就想打发我等过来给殿下请安,奈何桂王横在中间,让我们等盼殿下,若织女盼牛郎,只恨相望,不能相逢啊!” 这话rou麻的,秦凤仪都叫这使者麻出一身的鸡皮疙瘩来,秦凤仪眼睛一扫章赵二人,见二人面色不变,心说,果然姜是老的辣啊。 那使者继续道,“听闻殿下大胜,又逢新春之喜,特令微臣为殿下献上我们大理的好茶好马,以贺殿下千岁千千岁。” 秦凤仪笑,“本王晓得你们的心。”问那使者,“你叫什么名字?” 使者道,“微臣也取了汉族的名字,因是白族,便姓了白,微臣单名一个雅字。” “这名儿取得好,风雅。”秦凤仪随口赞一句,笑道,“你们土司的心意,本王知道了。有劳他想着,还令你送这些东西来。你头一回来我们凤凰城,不妨多住几日,我也有些许薄礼,你帮我带给你们土司大人。” 使者恭敬行一礼,心下松口气,“是。” 秦凤仪便打发这位白雅使者下去驿馆歇着去了。 秦凤仪把扬土司的信给了章赵二人看,二人看了,皆道,“这是好事,他们定是慑于殿下威名,故而着使者送来书信与年礼。” 秦凤仪道,“就这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