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五 少年饮酒
那把刀很大,不过被这个突然出现的汉子拿在手里却很搭。 大刀在手,天下我有。 被称作野人的大汉自始至终都不曾言语,只是下起手来却毫不含糊,刀光过去便是一片头颅。 陈三千突然想吐,因为画面实在是太过刺激,太过血腥。 好一个个人头如同西瓜一样咕咚咕咚落在地上,空气中的血气立马扑洒而来。 饶是经历过半村那一夜屠杀的陈三千也是有些不适应。 那些近身而来的行尸竟是被这位大哥数刀砍得七零八落。 陈三千还在茫然中,突觉前方有些不对,只见那行尸当中竟然有一位周身绿气萦绕身穿不知哪个年代服饰的行尸悬浮于空,冲着二人而来。 这具行尸显然不是一般的行尸,单单是这出场以及造型都无不说明他不是这个年代的尸妖,当他冲向陈三千二人时一股阴森的尸气就已经逼得陈三千不得不动用念力将自己全身裹住。 只是那野人却是一招手,长刀横于身前,兀地,又是两柄长刀也不知是从哪取来,分别掷向那绿尸的头、心脏处。 那刀通体银光,显然不是凡铁所铸,只是这一个粗犷的汉子,这一个落后的村子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好刀呢? 陈三千再次将目光投向那绿尸,却见他躲也不躲,直直地撞向那飞来的两柄长刀,刀与其身接触之后便见得这银光瓦亮的刀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腐蚀下去,那浓郁的尸气竟然是吞金蚀骨,不过那刀也并非是全无建树,虽被腐蚀却也是真真切切地插进了他的rou身当中,只是这绿尸的尸身腐蚀之毒更烈,那些插进去的分毫刀刃便是刹那间腐化而去。 绿尸身形微顿,那汉子拎着陈三千就像是拎着一只小鸡仔一样,他手一提,陈三千就被他轻轻松松地扔到了村子里,那座土墙上的人也都是没说什么,显然是认同了陈三千的存在,只是看向陈三千的目光都颇为怪异。 野人的姓氏别人都不知道,只是他自己叫自己野人,野人的身份来历对于这个村子里的人来说都很神秘,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每次行尸围城第一个冲出去的肯定是他。 大当家的每次都是会叹着气说他是在求死。 至于为什么求死,旁人都是不知。 把陈三千一把丢到村子里后,野人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才不急不缓地解开背上的匣子。 匣子不知是什么木所制,看起来就像是一块被烧焦的废料打磨的,一点都不美观。 只是他打开匣子之后那木头便如同燃烧了一般,竟然开始泛红,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炽热之感,仿佛空气都要被点燃一般。 野人那双磨出茧子的粗糙大手探入其中,抽出了一把剑。 那把剑更像是一道光,一团火,野人握住它的时候手是颤抖的,仿佛也是没办法完全控制得住那把剑。 那绿尸仿佛是嗅到了危险,开始往后逃。 野人一声冷笑:“剑都拔出来了,还能让你逃?” 只见火光如龙,呼啸而过,那头绿尸就此灰飞烟灭。 而野人的手也被灼烧得如同针扎一般,疼痛难忍。 野人想将剑归鞘,可是这一次这把桀骜不羁的剑竟然不愿,一声剑鸣如同九天之雷一般,震得众人头晕目眩,继而皆是昏了过去。 随后,这把剑化作了一条火龙,火龙张牙,直奔陈三千所在的方向,竟是杀机凛然。 野人大惊,他的右手紧紧握住剑柄,左手掐诀,想要唤回这把剑。 可惜的是,这把剑如同疯了一样。 就在这把剑的剑意距离陈三千的眉心只有不到一寸的时候,在陈三千身前突然出现了一道虚影,“叱!” 一声威严如帝王般的声音一喝,竟然是令这把剑火光尽敛,不敢再次展露丝毫杀机。 这把震古烁今的名剑竟然是如同小狗一般吓得往回躲,躲到了剑匣当中。 野人呆呆地看了一眼匣子里的剑,那把剑仿佛是在催促野人:“怎么还不关门,把封印盖上啊,快点行不行?” 剑匣合上,野人的目光更加精彩了,他不是这把剑的主人,甚至说的直白一点他就是这把剑选中的奴隶。 这把桀骜的剑自从被他执掌之后还从未有过这种恐惧的表情。 野人深深地看了一眼陈三千,这个少年人给他的感觉就是很单纯,单纯如纸,特别是那双眼睛,让人觉得那就是他少年时的模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