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 曼珠沙华的流光
穿过红火成片的曼珠沙华像丝丝缕缕的藤萝缠绕,浓密的树林里泄着万千流光,有几片佛铃花静静飘过,似轻轻一抚别在耳侧,永无终极的梅花落雪,水侵红了一片金色的原野,心仍是空洞的钝痛,她想,“我终究要与你天隔永别,再无相遇之日,花开见不到绿叶,绿叶见不到花开。” 其实苏月卿卿醒转过来的时候,已不知岁月何年,有一个人陪着,他比划来比划去,然后泪就轻易流了下来,苏月卿卿想,“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 身体变的异常的小,大概是3-4岁左右的模样,思绪还是千年前的记忆,有沉闷的脚步走近她,“安宁呀,你没事了,烧已经退清了。” 安宁,原来这一世她叫安宁。 安宁静静坐在属于自己的塑料小板凳上,红色的坐着女孩们,蓝色的坐着男孩们,她稀奇的瞧着屁股底下还有一个大大的卡通老鼠。 阿姨陪着那些送不掉的孤儿吃饭,饭菜很差很差,差到她难以相像的地步,她有些饥饿,肚子里发出一阵阵空空如也的叫声,哑巴哥哥大约看出来了,偷偷摸摸在半个时辰后,递给她一个凉掉的rou包子,rou很少,包子皮很厚,她顾不得许多,狼吞虎咽的咽下去,柔柔的说一声,“谢谢。” 有一天,哑巴哥哥突然不行了,生了很严重的病,他拉着安宁的手,眼底都是伤感,那是不能言语的伤感和失落,他没有亲人和语言,像暗无天日的萤火虫儿,对安宁来说是这个世界里唯一的光亮。 安宁跪在一个经常到福利院做好事,送玩具和旧衣物的哥哥面前,双膝突然一软,“将来我可以嫁给你,你给点安葬费吧,让我的哑巴哥哥有一个地方,背山临水。” 哥哥震惊的望住安宁,她已是与众不同的美丽,6岁,18岁,哥哥吓的腿脚不稳,活活吓出了周身的冷汗,一滴水落在他的面前,一滴两滴,滴落的有滋有味,秋天的雨和额前的汗,还有安宁眸中的闪动的泪花,他久久没有回应,伸手扶起安宁只是说:“你放心吧,我替你办好这件事。下次,不要瞎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