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风从何来

    说起这个风儿:一天早晨，我刚起床洗脸，就听见下面乱哄哄的，不一会儿，伙计李自来就在门口喊到:掌柜的，不好了，门路捡到一个弃婴和一封书信。我急忙下楼，看伙计们都在，小娃放在一张桌子上，看起来有一两岁了，像是镖头陈应升的儿子，正在哇哇大哭，我跟伙计说道:先抱进去，在给他找点吃的。再拿起书信，信上写着:

    钱掌柜：

    我本是镖局镖头陈应升的内人，在清明节后一天，回老家祁县扫墓后与丈夫经官道回来，谁曾料想在“后龙山”被一帮草寇伏击，有二三十人，当头的使一支狼牙棒，国脸虬须。轿夫见此情行，拔腿就跑，哪知被几支回旋爪击中，倒地不起，妾身抱着小儿从桥中翻出，见丈夫和两名镖局的兄弟正和匪徒交手，那使狼牙棒的见我丈夫被围攻，便直奔我而来，当头就是一棒，我一侧身，小腿已然中棒，流血不止，妾身着痛哀喊一声，我丈夫听见，舍却刚战那俩人，提刀往使棒的后背来一招常用的“蟒蛇出洞”，使狼牙棒的也知道后面有人，转身便躲过去了。丈夫对我言道：这不是一般的匪徒，个个武功高强，我掩护你，快走！激战中，丈夫扶我骑上马，使刀用力再马背一拍，马吃痛嘶鸣着狂奔而去，我眼望着丈夫倒在血泊中。回到本州，已是清晨，我在城外来福客栈住下，写下此信。小儿年幼，我已受伤，一来怕匪徒赶尽杀绝，二来妾身要替丈夫伸冤。呆在妾身身边小儿怕是难保，钱掌柜常普施众人，和我家又指腹为婚，结为亲家，万望念在他爹的薄面上收留此子，妾身虽死也无恨，恐来世再报此恩。

    泣血，手书

    刘氏

    看完此信，我悲痛不已，陈应升本是我多年好友，在庐州也算得上一条好汉，一生光明磊落，竟遭此大难。此刻却又焦急万分，好友遭大难，他妻儿我本应照顾，就怕刘氏一时想不开去寻短见。于是我急忙走向县衙。

    我到门口，本应通报，我在庐州也小有声望，门口的衙役知道我逸风客栈的掌柜，也不过问。我径直走向后堂，见县太爷正背着手走来走去，我喊了句：雷老爷！雷虎见我进来便道：哪里哪里，钱掌柜。我说：我多年好友镖头陈应升被人伏击了，在后龙山。生死不明，县太爷可知此事？雷虎说到：清晨便有人报案称，后龙山有七人倒在地上，早已死亡，为首镖头打扮的身中十七刀，附近两人也断气了，远处有四具轿夫尸首。我说：可恶！可知是什么人下的毒手？目的竟然是赶尽杀绝！我声音俨然在颤抖。雷虎说：仵作正在验尸。我说：您先看这个。我把信交给雷虎看。良久，雷虎说：国脸虬须使狼牙棒，本州没有这样的人啊。我说：竟然不留活口会不会是乔装打扮的呢？雷虎说道：既然不留活口，凶手就没必要多此一举，我看应该是流寇。正说着，外面一衙役跑进来道：报！老爷，仵作来了。雷虎说：嗯，知道了，叫他进来。然后对我说：一起去看看。不一会儿，仵作走进来说道：老爷！镖头虽然身中十七刀，都不是致命伤，却在胸口有数个小孔，肋骨已断四根，应该是被狼牙棒等凶器重击胸口而死的，显然是死于武功高强的人之手。雷虎道：嗯，知道了，你出去吧。仵作出去后，雷虎对我说：本州出现人命，又是镖局，可能是仇杀，实乃本州之祸，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以安万民之心。我突然想到刘氏，便道：县太爷劳苦功高，改日再来登门拜谢，有贼寇消息还望县太爷告知在下一声，告辞！雷虎说：好，钱掌柜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