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七章
寿宁候一愣,随即不悦地看向女子,心中暗怒,你这女子什么身份,居然敢阻止本候? 旁边的明有仁却是笑着解释道,“候爷,息怒!这女子并非想要冒犯于您,事出有因。” 寿宁候却是难以释然,一个女子居然敢阻止自己,真真够胆!但终究这是在明中信的地盘上,且看他如何解释! “其实,她说得没错,您得慢着点,只因为,这签字乃是就在这彩边绢上题!”明有仁继续道。 啊!寿宁候却是有些愣了,抬眼看去,哟,自己没注意到,却原来,桌案之上居然已经铺好了一张彩边绢,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恍然明悟了自己误会了这女子。 不过,他当然不会表示什么歉意,只是点点头。 上前一步,细细端详着这张彩边绢。 丝织品作为绘画的载体,在我国绘画上出现得最早,使用得最广,持续得最长。丝织品开始作为绘画的载体时,采用的是经过初加工的“生绢”,汉代的帛画的表现手法还比较稚拙,在设色上以轻施薄染为主,对画绢吸水渗透润化的现象没那么苛求,所以就显得粗犷简约。到晋时绘画风格已由“古画皆略”发展成精微细密,因此对绘画载体就提出了新要求。这样就需要对画绢进行再加工,以胶液、明矾、米浆等液体为主,对生绢进行刷浆处理,使其变为生丝织物的粗绢,这就是“缣绢”。这种缣绢比生绢细密韵泽,所以能画出细腻流畅的线条和变化丰富的色韵墨彩,细如游丝的线条只有在这种缣绢上才能表现出来。唐人为了能在绢上精细入微的刻画和细腻的润染,在画绢的深加工上更加考究,采用“以热汤半熟,入粉槌如银板”的捶制法。经过这种加工的熟绢表面光滑细洁,温晕柔软而有一定的厚度,特别适合精勾细染。宋人画风更加细致阗密,因此对画绢就有进一步的要求,它们在唐人制作熟绢的基础上又增加了加糙、加捶、砑蜡和上浆等工序,制造出了丝纹细密、光韵柔韧的熟绢。“宋有院绢,匀净厚密,有独凌绢,细密如纸,宽至七八尺”。由此可见,宋代画绢无论在品种上还是在质量上都出类拔萃。 画绢是中国早期绘画的主要载体。绢分熟绢和生绢两种,生绢是一种未经加工制作过的绢。这种绢丝园、粗疏、经纬线密度底,纤维之间的空隙大,因此透色,不容易留住色墨。这种粗圆疏漏的绢很容易使墨、色到处润化,很难控制。熟绢就是将生绢的经纬绢丝捶平,使其纤维变扁,减少它们之间的空隙,再在捶压加工过的生绢上刷上胶矾液,以填补空隙,使它更加平整紧密。绢的质量以织丝的密度为标准,细密均匀者为上品。以前的绢按纤维的密度、丝的质量和纺织的均匀程度分等级,最上品者为“彩边绢”,这种绢在绢边上织上红绿相间的彩线;次者为红边绢,下品者为白边绢。 而明中信这题字的绢居然是最上品的彩边绢,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同时也看出,这明中信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要知道,现在的绢可比纸更加贵重。 “兄长,咱们快点题字!”旁边的张延龄催促道。 寿宁候笑笑,取过湖笔,洒然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顺便将张延龄的名字也写在了上面。 张延龄倒是没有说什么,毕竟,他自己知道自己事,写字这事不适合咱这种纨绔,有兄长代劳更好! “候爷,伯爷,请!”明有仁见寿宁候题字,伸手延请道。 至于他们提的字,却见那研墨女子上前一步,郑重其是地将写有名字的题字彩边绢挂上了那报栏。 “这?”寿宁候一愣,一指报栏,看向明有仁。 明有仁笑笑,“每组来宾咱们都会将其题字挂于报栏之上,以示尊重,当然,每组来宾仅有一张彩色绢,到时,来宾齐至,咱们会将这些题字进行装裱,以供留念。” 啊!寿宁候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这明中信花样还真多,这是要将这些人道义绑架啊!只要今日来的宾客,只怕皆会被明中信将他们的题字留作纪念,哦,不,应该是将这些人绑上他的贼船,今后只要有人针对明家,也总得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高,实在是高啊!寿宁候眼中闪过一丝钦佩。 寿宁候心中对这次赏技会更加期待了。 在明有仁的陪同下,寿宁候与张延龄缓缓步上了红毯,走向前方。 “咦!”突然,寿宁候面色一变,看向旁边站立的旗袍女子。 “兄长!”张延龄疑惑地看向寿宁候。 然而,寿宁候仿佛没听见一般,目光灼灼地望向一个方向。 张延龄一阵疑惑,顺着兄长的目光看了过去。 咦!一瞬间,他双目圆睁,不可思议地看向那个方向。 却原来,那个方向有一把椅子,下面乃是一个底座,呈圆柱型,圆柱型上面乃是一个座,这把椅子居然是透明的。 刚才他们一时没注意,居然忽略了,毕竟,这把椅子乃是透明的,如果不注意,根本就发现不了。 寿宁候显然是发现了这把椅子,惊讶无比。 明有仁却是心中有数,笑道,“候爷,此乃是我明家工坊出产的琉璃椅,此番放于此处乃是为的这些礼仪女子,毕竟,从现在到赏技会完结还得很长一段时间,我家家主为了体恤这些为明家服务的女子,所以,才做了这些椅子,当然,普通的椅子也可以,但却有些不象话,故此,我家家主直接让工坊做出了这些椅子,一则,占地面积不大,二则也不易被人发现,三则,她们如果支撑不住,还可以保持姿势坐于椅上,安坐休息片刻。” 这些?寿宁候一皱眉,他听到了这个词,目光四处扫射。 哟,却原来,不只是这一位女子身边有,每位女子身旁皆有一把。 寿宁候眼中闪过一丝震撼,要知道,用琉璃制作椅子,还放置于这光天化日之下,这手笔,可真心不得了啊!这明中信究竟想干什么?难道是想要炫耀一番财力?还是炫耀一番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