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导火索（2）

    曾经，在那个淅淅沥沥的曾经，卫煌在一次事故中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恋人。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也没有什么可悔恨的，在正义与私情的抉择中，他没有做错任何事。可是就算如此，卫煌的梦中也时常会下起雨。

    有时候只是为了寻找答案，有时候只是为了拾回初心。在那个被雨水浑浊了的心境里，又如何能够重归平静？就在那个时候卫煌接到了一封邀请函，发起邀请的是一位大名鼎鼎的英雄之子，而他所要做的事情也是一件骇人听闻的大事。

    “你的脸色不太好啊。”寂空看着卫煌说话有些小心翼翼的，虽然卫煌不怎么会骑马，但自从他有了马以后，几日下来两人的行进速度快了许多，但是两人之间的气氛也渐渐地开始融洽了起来。

    “没什么。”卫煌摆了摆手，“只是突然间想到了一些事情。”

    看到卫煌复杂的表情寂空不懂了，她看不懂这个人，也不了解那些事。一直以来小姑娘寂空都是以超常的直觉来感受这个世界的，简单直接也不会有错，在她的生活中就算有天大的问题，也只要努力去解决就好。可是自从来到这里遇到这个人以后寂空不懂了，她无法理解那些纠葛不清的思绪还有那些永无休止的辛酸。“他……没问题吧。”寂空暗想，最初的喜悦已慢慢平淡，直觉告诉寂空这是个不得了的人物，远离他才能避免被卷入旋涡之中。可是寂空不能这么做，因为她的身上还有部族的命运需要担负。

    “针林堡就要到了，我还有一些私人的事情要办，你就先去石匠路的那家旅店开两个房间好了。”此刻卫煌已经收到了阿蠡的回信，他必须要把包袱中的头颅寄放在安全的地方才行。“你不会没有钱吧？”看到小姑娘尴尬的笑了笑，卫煌随即将自己的钱袋扔了过去。对于大部分秘士而言，金钱的欲望是十分危险的，财产的累积往往意味着魔力的损失，所以大多数秘士的金钱只要能够维持生活即可。“如果能够顺利就好了，漠北的上层也不是那么好接触的。”

    “我想一定会顺利的。”寂空笑盈盈的，她抿着嘴，甜甜的笑容如同花甜果的花蜜。

    “为什么这么说？”寂空十分确定的语气让卫煌有些意外，在他看来就算小姑娘没什么阅历，也应该能理解这件事情的困难。

    “因为强烈的直觉告诉我，能够遇见你就已经是幸运的开始了。”寂空左手按胸，脸上依旧笑着，见到卫煌不置可否她又道：“我们天空一族的人五感都十分敏锐，其中又有极少数的人连直觉都变得强烈了。我在部族生活的时候能够预感到猛兽的袭击，也能判断出一个人有无恶意。周围的人有开心的事情，即便不说我也能感觉的到；悲伤的事情埋的再深，只要心中回想我也会有所感应。”

    寂空的这番话卫煌倒是很感兴趣。“哦？这也许就是你能够进入梦境的原因了。或许……我是说或许你拥有成为秘士的资质，不过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也不要变成秘士为好。”

    “等等，你是说许愿术的那个秘士吗？”虽然曾经许愿失败，但是寂空还是非常清楚的记得秘士的事情。

    “没错，不过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以你的情况很难会到那个阶段。”卫煌这样的回答使得寂空更加好奇了，可惜卫煌并没有打算好好解释，眼见得针林堡就在眼前，卫煌策马扬鞭道：“那么是时候分头行动了。”

    秘士的交易所位于旧城区一个古老的街道里，那个像是民宅一样的地方面积不大，看起来也很不起眼。虽然卫煌只来过一次，但是他还是清楚的记得那里鱼龙混杂的居民和街道里散发出的奇怪味道。卫煌不知那里名义上算是谁的财产，但是六鬼平时似乎对于交易所多有打理，毕竟这种地方对于秘士而言是必不可少的。

    与寂空分开以后，卫煌直接来到了交易所。他探查了一下，周围似乎没有危险，街道也还是老样子。但是当卫煌推开门的时候，一个把弄着金币的中年胖子却坐在房间的沙发上。

    “我还以为今天也等不到人了呢。”胖子笑呵呵的，一身的华丽的衣着可一点都不像这里的管理人员。也许这人年轻时也是个精壮的人，虽然现在身体已经发福，头顶也有些发秃，但从他一副炯炯有神的模样当中，仍然可以依稀看得到他曾经的风采。

    “看来是有生意了吗？”卫煌的反应倒也正常，毕竟这也是交易所存在的意义之一。他确认了一下四周并没有隐藏着其他人，虽然有些突然，但这人确实是客人无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