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实验

    “我看到了！”

    另外三人猝不及防，被展逸川吓得后退半步。

    某天师忙问：“看到什么了？！”

    展逸川注视着自己紧握的右手，缓缓张开手指。只见他手中流淌的光线似云霞一般铺展开，而在其中一条线上，有一个极小的红点，正闪着微弱的光。

    “变异点。”展逸川注视着手上的红点，“这是李先生。”

    公冶鹄平满脸写着“不可思议”，继续问道：“你……你确定吗？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展逸川吐出一口气，望向天花板，随后用一种带有迷之回响的声音说道：“像是一种本能，就似你控制自己手指那样自然。我无法解释，但我能明确这个点对应的数据，就是李先生。”

    丽罗将双手交叠在胸前，眼中突然蹦出几分崇拜的光辉：“展帅，我突然觉得你特别高大……”

    作为曾经的《异界》高端玩家，丽罗本就对光怪陆离的异世界充满兴趣，如今展逸川在她眼前简直就像一座闪闪发光的宝库：“我觉得你比大法师还帅，以后我不在路上随便看野男人了。”

    “野男人”公冶鹄平抬手抹一把自己的胡渣，瞪眼看着丽罗：“你判断丑美的标准这么肤浅吗？！”

    “怎么啦？看能力不是挺靠谱的吗……”

    “不！应该看外表！只能看外表！”

    “明明你更肤浅好吗……”

    展逸川咳嗽一声，把众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到自己身上，他再次闭眼，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个cao控触摸屏时常用的“放大”手势，那闪烁的红点随之变大。

    “哈哈……”展逸川乐了，“原来真可以这么cao作，这红点现在很清晰了，你们看得清楚么？”

    陈思虞凑近看那个闪光的红点，只见它如天幕中的星星一般，不断闪烁着。在它闪烁的同时，有不明显的红色粒子从它的核心处缓缓扩散，似乎想将连接它的蓝色光线也同化为红色。

    “它是不是想增殖？”陈思虞问道，“我的意思是，它会不会像病毒一样感染其他的数据？”

    展逸川再次闭目“感知”了一会，随后摇摇头：“暂时感觉不到它有这种想法，当然，也可能是我还不能编辑它们，所以无法感知到更深层的数据。我现在对这些节点的画面还看不真切，但他们的颜色和结构比起上一次更加明晰了。有可能再发功几次，我就能看清楚这背后的真相。”

    这时一直坐在床边的公冶鹄平突然站起来，对展逸川说：“客户，我想做个实验，你能配合一下吗？先别把这个光球收起来，维持一会。”

    展逸川点头，随即盘腿坐在地板上，请丽罗和陈思虞一人关注屋外，一人关注屋内。避免他和公冶鹄平在专心“施法”的时候，有什么突发状况。

    公冶鹄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空白的纸符，然后直接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在上面写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红字。展逸川第一次见到这么贴合“电影小说”的画符方法，心下一惊：“你这是准备放什么大招吗？都用上指尖血了？”

    某天师做起法来就带上一股不同往常的严肃：“血液贯通全身，是最直接的力量载体，我需要做一些判断，媒介越纯粹越好……最上乘的是心腔血，但我可不想往自己的胸口插一刀……”

    展逸川闻言默默点头，继续认真地盯着他。

    公冶鹄平画完符咒，将它夹在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举过头顶，脚下马步一扎，左手扣住右手的脉门，开始念咒。

    他的嘴唇不断张合，但展逸川却听不到一个音从其中蹦出，他想问公冶鹄平到底在念什么，但以往看过的一些电影里都提到过，大师做法的时候，是万万不能打扰的，于是他只能压抑心头的好奇，继续做一个安静的围观群众。

    处在外围的丽罗和陈思虞，一人站在窗边，一人杵在门后，她们面朝着公冶鹄平和展逸川，观察两人的举动，但耳朵却时刻监听着外面的动静。

    公冶鹄平保持那个姿势至少念叨了七、八分钟，展逸川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明明不需要睡觉，愣是有种被他催眠的错觉。

    制作人低头看表，发现表盘上的“蓝花”比第一次见时更为复杂，那蓝色的线条似乎有要填满表盘的迹象。

    “哈——”

    再一个哈欠，展逸川换了个姿势，抬头观察公冶鹄平。

    他惊讶地发现，此刻某天师的双目正泛着浅浅的金色，皮肤里似乎也有金丝流淌，明明没进行什么剧烈活动，他的额头和脖子却不断滚落豆大的汗珠。

    展逸川开始变得有些紧张，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都没问公冶鹄平想做怎样的实验，便默许了他的行为。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背部肌rou莫名酸痛起来……

    制作人甩甩头，集中精神，端坐着凝视公冶鹄平，观察他身上任何细微的变化。

    随着时间推移，公冶鹄平周身的金光越来越强，几乎要变成一个人形灯泡，卧室在他的“照亮”下，陷入一片温暖的黄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