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Chapter.10
(上接EC.Chapter.09) 沿着回自己小院的方向,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镇子里的那间医务室前。封艾挠了挠头发,脑海里忽然蹦出前几天从昏迷中醒来、初初看见的那蝎子辫少女来。 依稀记得那叫李默存的世隐乡大师兄曾经说过,自己重伤昏迷的这几天,一直都是她在照顾自己。只是那时的封艾刚得知自己已然背井离乡,心神恍惚,到头来也没有对她好好道上一声谢谢。 封艾苦笑了下,踏过门槛,走进了医务室中。 那模样可爱的女孩仍旧在房间里,她面前的床沿上正坐着一位老爷爷,而她则是半跪在地上,仔细地捧着老爷爷扛在凳子上的一只脚眨巴眨巴眼睛,嘴里也不知道在嘟囔着些什么,过了一阵,又老气横秋地点了点头:“噢……噢……是这样啊……” 少女忽地抬起头来,好看的脸拧巴起来作佯怒状:“张伯伯,你又偷偷喝酒了吧?” 被称为张伯伯的老人脸上露出难为情的神色:“呃……这个……” 少女作势狠狠地在老爷子的膝盖上拍了一下,实际上却下手极轻、纵是如此,那岁数不轻的老爷子也吃痛地咿呀怪叫起来。 女孩气不打一处来:“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这痛风的毛病不是不能治,但是治的时候一定、一定、一定要戒烟戒酒戒海鲜,你还想不想好了呀?” 老爷子龇牙咧嘴地倒抽着冷气,额头上涔涔渗出汗来,却还不忘对那女孩赔笑道: “哎呦,园园,我这不是……隔壁家那老傅头你也是知道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撺掇我喝酒,想当年我年轻气盛的时候,凭这消化酒精的异能打遍天下无敌手,怎么能让那无耻老贼骑到我头上来?这么一想,我就一时上火,没收住……” 少女抱着双臂,也不搭腔,却是抬起眼来,没好气地问道:“喝了多少?” 老头讪笑着,抬起左手,比划了个“一丝丝”的手势,看起来就像是食指和拇指之间虚捏了一根绣花针: “就这么点儿。” “真的吗?”少女皱起眉头,试图让自己表现得再凶一点,灵动的大眼睛却怎么样也看不出什么威慑力。但看到被称为“园园”的少女露出这副模样,那老头却下意识地抖了抖身子,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将手上食指和大拇指之间的缝隙又张开了一点。 “其实应该是这么多吧。” “你确定吗?” “呃……可能还要、再多一点点点点……” “嗯?”少女拖起了长长的尾音,老头大拇指和食指之间已经能塞得下一整张女孩的脸蛋了。那老头尴尬地擦了擦额头的汗迹: “喝了点暖场酒,然后就弄来俩骰盅,整了一点点啤的……” “啤的?你还喝啤酒啊?喝了多少?” “也……也就……两三……箱儿吧……” “……”少女不说话了。 “后来,咱俩都喝上头了,老傅头那个狗贼,非说要拉着我去隔壁渭城找家酒吧蹦迪……” “……”少女彻底无言以对了。 “……”同样完全沉默的还有门旁站着的封艾。 这时,少女终于是注意到了门口还有另一个人,定睛一看,忽地瞪大了眼睛,猛地拍了拍老张头的大腿,气道: “白眼狼!你怎么又来了!” 坐在床上的老张头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声,封艾尴尬地挠了挠脑袋,纳闷道: “为什么是‘又’呢……” 少女把老张头的裤管子捋了回去,放下他扛在凳子上的腿,没好气道:“收拾收拾回家躺着去,从明天开始每天过来找我一趟,再让我查到你身子里的酒精味,你就完蛋了!” “好说、好说……”老张头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忍着痛讪笑着从床上坐起来,一瘸一拐地从门口走了出去,还不忘对路过的封艾投来一缕意味深长的、同病相怜的目光,看得封艾后背一阵发凉。 待到屋子里又只剩下两个人时,那妮子便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床上,翘起二郎腿,乜了一眼封艾,不耐烦地问道:“来找我干嘛?你不是身子骨跟蟑螂似的,伤早就好了嘛……” 封艾讪笑着挠了挠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