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太平公主
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璀璨的星辰长河,无数各色星辰闪烁着或大或小,或黯淡或明亮的光芒,星辉万千,照彻寰宇,无边无际,无止无休。 伏尘神念化身看着眼前一切,不由有些怔怔。 虽说前世早已熟悉,但每次见着这恢弘景象还是不由为之震撼,为之心折。 伏尘微微眯起双眼,心念一动,星河长辉就照彻在自己身上,无数的晶莹丝线顿时凭空浮现出来。 双目凝视,只见这些丝丝缕缕的丝线有粗有细,有虚有实,一端连在自己身上,另一端则蔓延而去,隐匿于虚空深处,不知通往何处,但却能隐约感觉得到似乎链接着什么。 伏尘目光一凝,心中细细思量,不由有些感慨。 “前世懵懂不知,为一时见识出身所困,不明白这是什么。后来自己慢慢琢磨尝试,才终于明白了它所代表的究竟是什么,有着什么不可思议的造化。” “这其实就是众生因果线!缘生因果,众生相连,乃无上大道之一。” 想到这里,伏尘醒了过来,沉吟着一叹,双眸幽幽,目视着轮转不休的星河,当下就轻车熟路,口中轻声道着:“大周太平公主,李令月!” 这话一落,伏尘周身光霞绽放,无数丝线顿时全都隐匿消去,只余一条莹莹细线由虚化实,渐渐在身前清晰起来。 这是因果关系在逐渐地建立加深,冥冥之中,一些东西在悄然的改变。 伏尘心中一动,伸出手轻轻一触,眼前丝线便立时微微颤动起来,朦胧模糊。 这时却没有一丝声响,正是大音希生,大象无形。 浩瀚星河顿时停顿流转,其中一颗硕大的星辰虚影一亮,大方光明,与此同时爆发出铁血不屈的浩大气息,让人不由心颤惊悸。 此时时空凝滞,一切都静止下来,陷入无声之中,安静得难以形容。 但不过一瞬,只恍惚一息,迷幻色彩退去,眼前就都恢复正常,星河依旧缓缓流转,似乎亘古永恒。 …… 大周神都洛阳,四象大街通衢之心,一座巍峨华美的宫殿之中。 大唐公主李令月瞳孔闪着微光,身穿大红鎏金袍,玉面凤眉,手扶着装饰精美的窗棂,凝望上方星空,陷入沉思。 这时却没有雨,夜幕深深而寂,但无数星光月华倾泻而下,照得四处却十分明亮。 抬头一望,恍惚间似乎此处的众多星辰,都比他处显得更为光亮,更大一些。 这时一位俏丽侍女穿过远处华贵殿门,走了进来,手中端着白玉盘,盘中还有着一黑木瓶,散发着淡淡黑色莹润光泽,见之便觉不凡。 “公主,丹药已取来了。” 这时见到窗前的曼妙身影,忙躬身一礼,轻声说道。 这话打破了方才久久的沉寂,李令月转身回顾,淡淡扫视过来,狭长的眼睛显得份外的漂亮,娇媚无限,若有心志不坚者,必欲火立起,内心蠢蠢欲动。 然而眸子俏中含煞,只微微一扫,就不由给人一种相当危险的感觉,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心中欲念顿消,再无影踪。 侍女感受到投注于身上的目光,不由感到一阵战栗,顿时将头垂得更低一些,身子紧绷,将手中玉盘丹药高高呈上,备显柔顺乖巧。 众所周知,太平公主无论是长相,性格都极为酷像当今圣天子。时而残酷冷漠,时而又宽宏有量,雷霆雨露,时有变幻,让人敬畏非常。 李令月微微点头,目光淡漠,但这时见着玉盘中央的黑木瓶子,却不由一喜,冷漠无情的目光也顿时柔和起来。 伸出玉手将黑木瓶拿在手心,触手温润细腻,竟不似木质,不由细细凝望。 只见手中木瓶黑亮,上有着细密水波纹理,凝神细听,居还能在这深宫静院之中听到隐隐约约的海潮之声。 侍女微微抬头,看着李令月正观摩着手中木瓶,想起先前嘱托,不由开口解释说着:“公主,据医圣张家所言,这是药王谷培育的海昆木,乃是太古奇木——通天建木遗种之一,富于神性,丹药贮藏其中不但无损药性,更能时时以水韵济之,使其药性更为缓和。” 太平公主微微点头,面上流露出满意之色。 “医圣张家乃医家三大家族之一,药王谷药王孙家更是其中最擅于培育灵药灵植的,他们倒是有心了。” 一边说着,一边就拨开了同样材质的黑木瓶塞。 瓶塞一打开,以木瓶为中心,一股和熙春风顿时就向四周弥漫散发开来,伴随着的似乎还有阵阵奇异悠远的香气。 春风暖暖,拂过四周,使得四下都生机勃**来。 这时似乎此处的生命元力凝聚到了极致,一颗空灵秋兰平地而起,绿色的素华光芒向着四周扩散开来,感染着一切,清新怡人。 “平地生秋兰?”太平公主目光一闪,嘴角微扬。 “不愧是医家仙品灵丹,果然不同凡物。”太平公主忙将木塞盖上,以免走失了其中药性。 此时心情甚好,面上就有了淡淡笑容,看着眼前恭敬侍立的婢女,竟不由破天荒问了一个问题,“你说,这长生补天丹能治好裹儿吗?” 侍女心中惊愕莫名,但这时却不可不回答,忙下跪在地,惶恐说着:“这……奴婢实在不知,望公主恕罪。” 太平公主先是一怔,而后陷入沉默,回过神来无奈笑了笑,自嘲说着:“罢了,我也知道,裹儿这非是寻常先天之症,命格缺失,连陛下都想尽办法,无可奈何,更何况我呢。” “只是虽说如此,但还是不禁心怀着那一点期望呀,我这当姑姑的,欠她太多了!” 太平公主幽幽一叹,看着眼前跪伏于地的恭谨少女,将手中黑木瓶小心置于玉盘之中,就吩咐着:“起身吧,快些把这丹药送过去,不要出了差错。” “是,奴婢明白了。”侍女听着命令,恭顺站起,一礼后忙不迭转身离去。